虞歲臉倏地慘白,眼神里滿是驚懼,他忘不掉,唐啟梟獄的時候,朝著他惻惻的說道:“虞歲,你最好給我躲好點,一輩子都別離開邵允琛半步,不然你死定了。”
唐啟梟是他以前的老板,有個催債公司,招聘了不小混混過去,他因為剛剛撿到邵允琛沒多久,急需用錢,他毫不猶豫的就跟著褚衛一起應聘了。
工作第二天晚上,他就被唐啟梟找了個理由給留住了。
唐啟梟天生帶著怪癖,有很嚴重施癥、外加狂躁癥,向來一言不合就喜歡手,唯獨那天晚上他加班的時候,唐啟梟若有所思的看他好幾遍。
一句話沒說,毫無預兆的走過來,狠狠地錘了他一下腹部,像是叼著的狼,將他帶回了家。
那一宿如同是他的噩夢。
唐啟梟對事毫無興趣,卻對好看的東西,有著十足的占有。
唐啟梟捧著他的小臉,左看右看好幾遍,覺得他眼珠子極為好看,拿著東西試圖想要摳下來存著。
唐啟梟向來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立刻就給他安排了醫生,打算直接打了麻藥就去挖。
嚇得虞歲哭了一整宿,把唐啟梟的服都被眼淚浸了一小塊,唐啟梟卻忽然間樂了,朝著他說,“這雙眼睛還是留著好看,挖出來就不能掉眼淚了……”
到頭來,唐啟梟拔了虞歲一小塊指甲,把虞歲的頭發都給剪了,塞給張虞歲他的名片,又要把虞歲往床上帶。
虞歲一見到床,半夢半醒就跳窗戶往出去跑,差點摔斷條。
虞歲慌不擇路的逃回家,從此那工作辭了,后來又聽說,唐啟梟是很有錢的大東,只是偶爾視察來一次,巧遇到了他。
回去后,那張名片就被他塞在屜里了。
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呢……
是他的阿琛遭遇車禍,搶救的時候,醫生說因車禍劇烈撞擊,右腎損傷嚴重,需要移植一顆腎的時候。
虞歲只記得那時候,況急,他實在是沒錢,鼓起勇氣給唐啟梟打了一通電話。
唐啟梟回答的很干脆,“可以,但是我們得定個婚約,你搬過來我家。”
虞歲猶猶豫豫,可醫生催的急,他實在是沒辦法,就去和唐啟梟簽了訂婚的字據,順利的拿到了一筆錢,行李也被帶到了唐啟梟家里。
一時間滿城風雨,誰都知道他和唐啟梟定了婚約。
那時候,他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著唐啟梟拿著玻璃瓶里,他剛剛取出來的那顆腎,一臉深沉的玩弄著。
“這就是歲歲的腎啊,跟歲歲一樣好看。”
“不如別捐了,干脆留給我保存吧!”
“真好看,像是歲歲的眼睛一樣好看。”
虞歲拼命地搖頭,歇斯底里的哀求著唐啟梟,讓他不要這樣做。
阿琛……
阿琛沒有腎,就會死的……
他的阿琛!需要他的那顆腎……
他在病床上不斷地掙扎著,好的傷口又裂開,失過多,徹底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
虞歲呆呆的看著手機,發覺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他下意識的就去問護士,他的阿琛怎麼樣了?
護士擔憂他蒼白的臉,“你說的是邵先生吧?他已經醒過來了。”
虞歲愣住神,邵先生……
是他的阿琛麼?
他的阿琛恢復記憶了?記起來自己的全名了?
虞歲想也沒想的迅速起,卻因為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護士擰著眉頭,上前去阻攔他,“先生!您昏迷那麼久!得先讓醫生檢查下!”
“您這次手,真是運氣好極了!不知道你朋友有什麼驚天大本,能把國的張教授請過來,親自給你做手!張教授水平可好了!你手沒留下明顯疤痕!”
虞歲跌跌撞撞,赤著腳就往邵允琛的病房跑。
他什麼都不想聽。
他只想告訴阿琛,他好疼啊。
以前他切菜割破了手,阿琛都會心疼的哄著他好久。
這次,阿琛也一定會哄著他……
像是以前那樣哄著他。
虞歲含著眼淚的跑到隔壁病房的時候,卻倏地怔住了。
俊的男人帶著凌厲的冷,眉眼之中的似笑非笑滿是譏諷,明明面容還是悉的,可偏偏卻無比陌生,懷里摟著蘇。
虞歲站在那里,心臟悶悶的疼,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掌似的,怔怔的盯著邵允琛和蘇親的樣子。
蘇的說道:“邵允琛恢復記憶了,過去的事,他都記不住了。”
虞歲不愿意接,踉踉蹌蹌的抓著邵允琛的手,拼命地的解釋,他和邵允琛以前有多麼相。
“阿琛,你真的曾經很喜歡我的……你說你這輩子都會喜歡我。”
虞歲就像是個瘋子似的,拼命地解釋著,可越是緒崩潰,那張臉脆弱的愈發好看。
腳底不知不覺,被玻璃扎破了,也不到疼痛。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似的,眼的瞅著邵允琛,“你還是喜歡我的吧?”
邵允琛想了想,盯著他好看的臉,“嗯,喜歡的。”
虞歲松了口氣,“那……”
“只是,我記不住了些事,你愿意等我想起來嗎?”
虞歲拼命地點頭,“我愿意,我愿意……”
隔了幾秒,虞歲又看著蘇,“他是誰啊?”
邵允琛開口說道:“保姆。”
“哦……”虞歲松了口氣。
蘇臉微變,卻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著邵允琛明明什麼都忘了,本不認識虞歲,卻幾句話就把虞歲給哄得連他的存在都忘了,跟只沒骨頭的小狗似的,蜷在邵允琛的腳底,稀里糊涂的又摟著他睡著了。
蘇生怕邵允琛還記著些什麼,戰戰兢兢地問道:“阿琛……你真認識他?”
邵允琛臉一變,恢復了本,鄙夷的盯著一眼睡著的虞歲,“我車禍,是唐啟梟安排人搞的鬼,這個瘋子,和唐啟梟認識,可以讓他作證。”
蘇愣住了。
邵允琛拿出巾,了被虞歲過的手,滿是憎惡的說道:“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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