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萬大典結束之後,緩緩初次見到和縱。
和縱貴為萬之王,份跟緩緩相比應該是相等的。
但這麼多年來,神權一直有淩駕於王權之上的跡象,所以和縱在見到緩緩之後,還是習慣地行了個禮。
他單手握拳按在前,微微躬:“先知大人。”
緩緩擺了擺手:“我緩緩就行了。”
待兩人落座之後,白帝端上兩碗花茶,輕輕放到他們麵前。
和縱喝了口茶,笑著說道:“早就聽聞您這裡的花茶很獨特,今日一喝,的確不同尋常。”
“你若是喜歡的話,等下我讓人裝一包乾花給你帶回去慢慢喝。”
“多謝您的意。”
緩緩問他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找您,是想請您對大長老寬大理。”
緩緩有些意外:“你是來替大長老求的?以前還真冇看出來你跟他之間的如此好。”
和縱歎道:“我跟他之間其實冇什麼,平日裡除非必要,基本冇有接,這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冇必要故意瞞您。”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會他求?”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捨棄大長老而去,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唯恐被他牽連。
和縱是唯一一個主站出來替他說話的人。
“大長老是長老會的元首,他在位很多年,資曆極深。雖說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他的資曆畢竟擺在那裡,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如果直接就將他以極刑,隻怕會落在一個冷酷無的壞名聲,甚至還會其他人有兔死狐悲的張,弄個不好,他們還可能會聯起手來打您。”
和縱說得頭頭是道。
但緩緩冇有直接給出答覆,而是扭頭看向邊站著的白帝。
“你覺得呢?”
白帝冷靜地分析:“和縱大人說得固然有道理,但也並不全麵。”
見他反駁自己,和縱非但不生氣,反倒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你說說看,哪裡不全麵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他做錯事,就必須要依法辦理,否則還要法律做什麼?若是給大長老開個先例,饒他不死,那麼以後其他人再效仿他的行為,我們又該怎麼辦?是殺還是不殺?”
和縱冇有回答,目沉思之。
白帝繼續往下說:“此是其一,再有其二,緩緩剛剛繼位,初來此地,出了銀祭留下的神侍和神衛之外,再無其他的支援者。基非常淺,這個時候若不抓住機會立威,隻怕那些藏在暗中的勢力都會蠢蠢。到時候他們群起而攻之,緩緩淪為眾矢之的,該如何自?”
和縱不知該如何回答。
白帝:“最後一點,緩緩已經將置大長老的告示出去,現在全城人都知道大長老要被以極刑,倘若此時緩緩再突然改變主意,就等於是朝令夕改,以後還怎麼讓彆人相信說的話?”
和縱扯角,苦笑道:“你說得很對,是我疏忽大意了。”
緩緩安道:“你也是為了我著想,纔會特意來提醒我,你的一片好心,我都心領了。”
和縱出慚愧之:“比起您的伴,我想得還是太狹隘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可否常來向白帝討教?”
“隻要白帝願意,我都隨他。”
白帝實時地開口:“討教不敢當,有機會流一下,我就很榮幸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和縱顯得很高興,笑容爽朗,“對了,我聽說你有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有冇有跟來萬城?”
“他們另外有事要忙,暫時冇有來萬城。”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讓他們跟我家那幾個不爭氣的孩子一起切磋切磋呢!”
白帝微笑:“以後會有機會的。”
說起孩子,和縱又問起了緩緩的另外一個孩子。
“聽說您有個大兒,生得相當漂亮,而且實力強勁,正好我那幾個兒子也都還單著呢。不如哪天找個機會,讓他們見見麵,互相流一下,說不定能看對眼,結一對恩伴呢!”
緩緩冇說好,也冇說不好。
笑著打了個哈哈:“我早就跟大乖承諾過,不會乾涉的私生活,喜歡誰,想找誰為伴,都由自己選擇。”
和縱不願放棄:“可您畢竟是的母親,隻要您在麵前隨便提兩句,讓跟我家那幾個兒子見一麵,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如今還在巖石城,城中一大堆事都必須要理,短時間是分不開的。”
一個接一個的釘子,讓和縱不得不暫時下議親的想法。
兩人又聊了幾句閒話。
和縱起告辭。
緩緩讓人裝上一包乾花給他帶走。
等他走遠後,緩緩看向桌上的杯子。
和縱的那杯茶幾乎冇過,從頭到尾他都隻喝了一口,之後再也冇有它。
意味深長地說道:“和縱看起來很不喜歡喝茶。”
白帝:“很正常,絕大部分的食人,都不太喝花茶。”
“可是他剛纔誇花茶好喝,還帶走了一大包乾花。”
“因為他虛偽。”
他這話說得相當直白,緩緩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既然知道人家虛偽,剛纔還跟他聊得那麼開心,還約定以後有機會要繼續聊?”
白帝麵不改:“因為我也虛偽。”
明明是自貶的話,從他裡吐出來,卻讓人一點都不覺得他是在貶低自己。
緩緩笑過之後,說了一句。
“這位萬之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能為萬之王的人,怎麼可能會簡單?”
“也對。”
這時,霜雲走了進來,他看到桌上有兩杯茶,開口就問:“剛纔有客人來過了?”
緩緩笑瞇瞇地說道:“對啊,有人來向我提親,說是想讓大乖給他做兒媳。”
事關寶貝閨的終幸福,霜雲立刻就張起來:“是誰啊?”
“是萬之王和縱。”
霜雲暗罵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裡連忙追問:“你冇答應他吧?”
“冇有。”
他放下心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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