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明明目睹了所有的事,但是從頭到尾之間,他沒有任何的表態,無論是對傅廷深的譴責,還是對宋佳玉的關心,這兩則都沒有。
就算他素來沉穩斂,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泰然自若,可是……奇怪……太奇怪了……
我冷靜下來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早上在病房里發生的事,一開始的傅廷深森恐怖又偏執,魯的對待宋佳玉和我,直到陸斯年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
在陸斯年出現後,傅廷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上依舊說著刺耳的話,可是原本抓狂兇殘的氣息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但是在上次宋佳玉流產時,他一樣是失控的緒,最後卻是跟陸斯年大打出手。
這兩件事一對比,今天的傅廷深顯得更加冷靜,一下子就接了我和陸斯年出現的事。
陸斯年……出現……
我終于發現了事中違和的地方,陸斯年出現的太巧合了,原本已經走了人,怎麼會這麼突然的又回來了?!
任由宋佳玉在病房里呼救,也沒有其他人聽到幫一把,又何況是我的?陸斯年又是怎麼能聽到的?
這一些點點滴滴的事組合在一起,殘存在我腦海里的困意全消,甚至撐著手臂從陸斯年的口微微起,在深夜昏暗的線下一點一點的掃過陸斯年深邃的五。
陸斯年的眼角先了,然後慢悠悠的睜開眼楮,淡淡瞅了我一眼,低聲說,“想明白了?”
“還沒完全明白。”我心里還是有解不開的困,只是覺得自己抓住了解題的關鍵,問他說,“傅廷深怎麼會拜托你這件事?你該不會什麼都知道吧?”
知道傅廷深和宋佳玉的緣關系,知道沈行遠對傅佳人的執念,已經不惜傷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了!
面對我的問題,陸斯年連眉都沒一下,直接坦然承認,“是的,我全部都知道,說不定比你還更早一些。”
無論他們三人之間曾經有過任何的爭執,最艱苦的二十多年,是他們陪伴著走過來的,這一份兄弟之是永遠都放不下的,他們只是用各自特偶的方式,默默關心著對方。
“你早知道了?既然你早知道了,早上在病房的時候,怎麼裝的跟第一次聽到一樣……”我帶著嗔的埋怨口而出,話說道一半,自己卻先愣住了。
裝……
陸斯年是裝的……
那……傅廷深呢?難道他也是裝的?
我一時間無法接自己的這種揣測,僵的撐在陸斯年上好一會兒沒,他無聲的了手臂過來,作輕的將我重新帶他懷里。
臉頰隔著一層睡在陸斯年的口上,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斯年,你是不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才親自送我到宋佳玉的病房,所以你才去而復返,甚至你能快速的安排好這一切也都是因為這個。”我一邊詢問,一邊手指抓著陸斯年睡的紐扣,不停地在手指之間來回旋轉。
“嗯,我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傅廷深安排的,我只是配合他一起演戲而已。”陸斯年的手指也在不停的,只不過他是在挲我的頭發,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有了陸斯年這一句話,事的真相終于一點一點表出來了。
“傅廷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樣做,對他本沒有任何好,宋佳玉很有可能會恨他一輩子的!”我不解的問著陸斯年。
陸斯年輕嚀了一聲“傻瓜”,然後道,“恨不恨,不,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個人還活著就好。”
陸斯年說這句話是語氣無比低沉,甚至還有凝重。
我跟他不風的著,他的也有短暫的僵,這是最無法藏的反應。
但是我專注在宋佳玉的事上,一時間忽略了這個小細節,只是追問說,“傅廷深哪怕知道宋佳玉會恨,也還是這麼做了,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宋佳玉活著?”
再想到之前陸斯年問我"宋佳玉是不是出國",我腦海中的拼圖碎片組合在一起,出現在了完整的畫面。
“傅廷深是知道了宋佳玉認命的事,他不想宋佳玉就這樣白白送死,所以故意做這些事刺激宋佳玉,出國,也是我勸出國!”
陸斯年並沒有出聲,卻了我的後腦勺,像是對我的肯定。
知道這件事之後,我首先松了一口氣,如此看來,傅廷深還是著宋佳玉的,無論緣關系如何,他們的是真的,這對宋佳玉來說或許是最重要的。
接著卻是失和憾……
“斯年,我今天勸過宋佳玉了。可是的態度很堅持,一定要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心髒救傅佳人,恐怕沒人能改變的決定。”如此一來,傅廷深今天故意安排的這一切,就變得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宋佳玉的怨恨,什麼都沒得到。
陸斯年低語了一句,“逃避都只是一時的,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個系鈴人,是傅佳人。
在陸斯年的提醒下,我對這原本已經是困境的事,又出現了新的解決辦法,一整晚上都在心里的巨石也消失了,整個人變得輕松了不。
我往陸斯年上蹭了蹭,小聲埋怨說,“你和傅廷深聯手演戲是為了騙宋佳玉,為什麼連我也一起瞞著,你應該告訴我的,如果是為了宋佳玉好,我一定會配合的。”
“要是提前告訴你,你的反應不一定會這麼真實。”陸斯年回說,末了還補了一句,“你還不是一樣瞞著我。”
一夕之間,我仿佛到了來自陸斯年的抱怨,微笑的緒一閃而過,卻讓我覺得驚喜。
我無聲地笑著,“我不是故意瞞著不告訴你,是你手邊的事這麼多,我不想再因為這件事麻煩你。斯年,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全部都告訴你。”
我相當有覺悟,在陸斯年秋後算賬之前,就先道歉、反省。
“我不是責怪你。只是怕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沒辦法及時保護你。”
“不會的。斯年,你這麼厲害,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楮,我又怎麼會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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