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快意恩仇,奈何現實不允許。
“兄弟,生氣就多吃飯,然后好好保重自己,”李念非常理解這種無能為力的心,又塞給他兩個包子,“考不過就熬死他,等他喪禮,請一堆人在他墳頭唱大戲,是不是很解氣?”
雖然損,不過,確實痛快。
說話人越想越開心,泄憤是的大口咬包子,“我林安,大林村人,你們呢?打聽這麼清楚,是跟慕知智有仇嗎?”
給自己包子的都是好人,只沖這個,林安也愿意好。
當然,他更樂意看慕知智倒霉。
“當然不是,”李念笑瞇瞇解釋,“家里想送侄子讀書,聽說這里的夫子很有才學,教出的學生出類拔萃,我們來打聽下是不是真的。”
林安定定地看李念好一會兒,搖著頭咕噥一句,“不太像!”
能隨便說出在別人墳頭唱戲,絕對不是什麼老實人。
不過,這些人很有意思,自己又吃人,還是別計較那麼多。
若是慕知智真的被收拾,那也是活該。
誰讓那廝不會做人!
“呵呵…”干笑兩聲,李念拍拍他的肩膀,“我們跟你一樣,正正經經的清白人。”
是提醒,也是威脅。
說出這番話后,林安就上了賊船下不去。
不服氣地翻個白眼,林安撇,“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以后有這種好事還來找我,四個包子就行,拒絕還價!”
既然讀書比不過,那就比誰活的久。
從今后,他要更加惜自己。
李念回來,把事簡單復述一遍,笑嘻嘻說出自己的推測,“那貨現在肯定在桐花巷廝混!”
明知道自己祖母病重,還日日逍遙,好一個孝子賢孫。
慕耀對這個侄子的人品早就有所了解,并沒有發表看法,只平淡地說了一句,“夜開始行,你們現在先休息,我去醫館。”
“又給嫂子拿藥?”
“不是,有別的事。”
說完,慕耀徑直離開,沒多解釋。
慕興的事,暫時還不能傳出去,雖然李氏大概率不會告訴慕海,萬一說禿嚕呢?
還是親自盯著點比較好。
另一邊,慕海憤而離開后,沒一會兒就到了醫館。
剛進門,就聽到大兒子的聲音。
“李氏,我了,我要吃鹵,你趕去買。”
“沒錢,只有雜面饅頭!”
“老子一定要休了你!”
易大夫徹底服氣,“小五,趕告訴隔壁,他們可以回家了,不用再待在醫館。”
他理解某人傷心不好要發泄,可醫館還有其他人,總不能一直擾民不是?
“嗯嗯,”小五迫不及待把人趕走,蹬蹬地飛快跑過去,“慕相公,你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趕回家吧。”
“這沒大礙?”慕興指著趴趴的某,“老子這輩子的幸福都被你們這些庸醫毀得一干二凈!”
“不是我們害你傷,師父開的藥方也沒問題,你自己倒霉憑什麼怪別人,”頓一下,小五苦口婆心安,“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沒用,反正也沒缺胳膊斷影響生活,你也別太在意,就當修養了。”
才十三歲的他,著實不理解慕興為何如此介懷。
他有兒子有媳婦,既不用擔心無人傳承香火,也不用擔心被人奚落。
除了不能房事外,跟以前并沒什麼不同。
聽完,慕興看傻子一樣看著小五,想罵人卻發現對方只是半大小子,最終,憋著臉吼出一句,“你懂個屁!”
慕海聽到這些對話,莫名生出一不好的覺,“大夫,我兒子怎麼了?”
“了點輕傷,他自己挨不住疼。”
易大夫沒有病人**。
即便不喜歡慕興,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多毀掉一個人。
“老二那個混賬,”慕海又急又氣,“對自己親哥都下手這麼重,也不怕遭報應。”
像風箏一樣,剛斷線就徹底失去掌控,越想越后悔。
咒罵完,急匆匆趕到房間,心疼好大兒子,說話都比平時和,“老大,你好點沒?”
聽到聲音,慕興抬頭,就看到慕海一臉擔憂,頓時,又驚又怕,“爹,你怎麼來了?”
下意識,他把自己整個藏在被子里。
“事我都知道了,”慕海嘆口氣,“你放心,爹一定給你報仇,狠狠教訓老二那禍害。”
“教訓老二?”慕興一頭霧水,轉轉眼睛,突然想到一個猜測,“爹以為是老二打傷的我?”
“不是他還能誰!”
慕興不著痕跡和李氏對視一眼,立刻決定甩鍋出去。
“就是老二那混蛋,”說完,又試探地問一句,“他可有說打傷了哪?”
“沒說,對了,你傷到哪?”
聽到問話,李氏當即生出把事捅出去的沖,抿抿,最終克制了自己。
以老爺子的脾氣,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會著自己保到死。
李氏不說,慕大更不可能讓慕海知道,“傷到胳膊,特別疼,爹,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敷衍的安完大兒子,慕海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小二呢?你們兩口子躲在這,把他放哪了?”
“小二?”
慕興和李氏都沒反應過來。
“爹說的可是知仁?”
“對,我準備把他送到學堂,知仁這名字不太好,得重新換一個,暫且先著小二。”
“爹要把知,小二送學堂?”李氏驚喜地抬頭,“夏收后嗎?知禮那孩子怎麼辦?”
李氏一直在娘家,既不知道慕大敗了家里銀子,又不知道三房分走一半家產,還以為慕家跟以前一樣。
慕海雖然猜到這些,臉還是一下拉下來,“不該問的別問,趕把孩子帶過來!”
“好,我這就去。”
只要對孩子好,聽兩句數落并不算什麼,李氏出門后,依舊高興地歡天喜地。
慕耀看到這一幕,就知道沒把慕大的傷出去,“還不算蠢到家!”
易大夫神復雜,“你還擔心會大大咧咧把自己相公做不男人說出去?”
怎麼可能!
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這事絕對不能吐出哪怕一個字,即便親兒子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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