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止起拿出放在服夾層里的藥,直接干吞了下去,沒避諱著商亦紂。
“哥,”他輕聲喚道,這個稱呼他很久沒喚過了,但這個字就像刻在他骨頭里的印記,忘不掉,“在城南金域,在酒店,關于結束這個話題,我說了不只一次了,你每一次也都接了我的說法,但一回頭,你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微抬眼睫,“你了解我,知道我對你是無底線的心,只要你肯一次又一次的裝傻充愣,我一定會先一步敗下陣來,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你打我一掌再給我一個棗,我就像條被訓服的狗,圍在你邊轉,連丁點脾氣都不敢有,因為我知道,你不要我了,就是真的不要我了。”
商亦紂聽著,下頜崩得的,狹長的眼噙著,臉發的差,顧止說的每一個字,都中他的要點。
如顧止所言,他敢把顧止一次又一次的往外推,是他心中有把握,顧止會心會回頭,可顧止已經不一樣了,而他還在原地踏步。
商亦紂:“你可以往前走,這一次換我來追著你。”
在顧止清醒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商亦紂想過很多,過去未來紛紛雜雜,他試圖不去窺查顧止的行蹤,接他已經不會再出現的事實。
但這個事實,他接不了,他不清楚自己這到底算不算喜歡,他只道他無法接他的未來人生,和顧止再無集,更沒辦法接,顧止會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顧止并不心,他輕笑了聲,“可我不想再過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活了。”
商亦紂上前幾步,扣住顧止的手腕,近他的口,“再試著相信我一次,一次也好。”
顧止垂眼,著商亦紂的手,他并未掙扎,商亦紂的膛散發著熱意,仿佛能將顧止的手燙壞了。
他細聲道:“哥,七年前你設計騙顧強,我求著你救我的時候,想過要我再相信你嗎?”
商亦紂渾僵住,連著都出刺骨寒意,不待顧止掙,手先失力松開了。
“你…”他翕,吐不出一個字。
顧止不在意,他道:“其實回過頭來,我還好奇的,明明是你要結束的,為什麼又要去騙顧強?”
當時,是商亦紂親自帶他看的畫像,是商亦紂親口說的要與他這個瑕疵品結束。
商亦紂躲開顧止的目,不吭聲。
“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原因,因為你想要一個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贗品,對嗎?”
他發現了徐郁秋的存在,必定不肯再留在商亦紂邊,商亦紂便先下手為強,先一步跟他結束,再設計來救他,屆時他一定會死心踏地的跟著商亦紂。
商亦紂閉了閉眼,“這件事是我錯了,但當時我沒想到…”
“但你沒想到,顧強會再賣我第二次。”顧止替他補完了下一句話,“如果,那天你沒接電話,我可能被那群畜生玩死了。”
“這些你都沒想到,還是本就不愿意去想。”
商亦紂握拳頭,逐漸泛白,顧止說的徹,他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蒼白無力地吐出一句,“現在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沒關系。”顧止坐回床上,淺琥珀的眸子微微彎了下來,“做為代價,我也不會再信哥了。”
商亦紂翕,話還沒到邊,就被顧止的下一句話堵得死死的。
“我死過一次了,”顧止笑得溫,但眼底卻是刺骨的冰涼,他輕描淡寫的道:“哥,不會再想死我第二次吧。”
“……”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商亦紂徹底白了,差點沒穩住,他不敢置信的睨向顧止,“你…已經討厭我?討厭得要拿這個來威脅我了嗎?”
顧止很輕的嗯了一聲,他躺進床鋪闔上眼,翻朝里不再看商亦紂。
留給商亦紂的只有一個后腦勺,他扶住床邊,才堪堪站直了。
除了兩人的呼吸聲連綿起伏,帳篷里沒有其他聲響。
過了一會,雜的腳步聲出狼狽,從至外越來越輕,直到聽不見了。
商亦紂走了。
顧止驀地睜開眼,眼中清明一片,沒半點睡意。
他沒想拿死商亦紂,可他不把話說到這份上,商亦紂就不會死心。
他賭不起第二次了,商亦紂是一把舉世無雙的利刃,他那怕只是一,都會落個遍鱗傷。
接下來,商亦紂一直沒回來過,帳篷能聽到外面呼呼作響的海風,顧止在疲倦中,終于漸漸睡了過去。
忽然,一連串細微的靜接連響起,他的睡眠淺,一點聲音足以讓他醒過來,他的耳朵能清楚地聽到有腳步在逐漸靠近,可眼皮卻沉重地怎麼也睜不開。
“這枚戒指,竟然還被我找到了。”商亦紂回來了,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上沾上了沙土,他把口袋里另一只戒指掏出來。連著掌心中的,一起放到顧止的枕邊,他低聲音,“本來打算送你的,但好像沒機會了。”
他疲憊地坐在地上,后背倚著顧止的床側,“今天是我生日。”
“我應該可以許個愿。”
“那我希,你明天還我。”
作者有話說:寫了四個小時…
瓶頸期…太苦了。
然后,我昨天忘了說,書名換了,因為原本的名字不太ok,年底審查可能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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