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本能地起了一層淺淺的皮疙瘩時,我瞬間頭皮一麻,下意識握住陸承北的手。
“不行!”
陸承北狐疑地看著我,似乎我的拒絕讓他十分困。
其實也沒什麼好困的,前幾天只是我一時心。
我雖然差不多解了心結,但角也沒辦法馬上轉換過來,特別是現在俆若言還來了一腳,我本來已經清明的腦袋又有些混起來。
什麼都沒想,但和陸承北上的親接,我是拒絕的,下意識拒絕。
有些尷尬,我松開他手的同時,陸承北也默默收回。
他看著我,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像是在問,怎麼了。
我閃爍其詞,“今天你也累了,忙完早點休息吧。”
說完,我就撿起掉在地上的餐盤,急匆匆往外走去。
出門后,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背抵著墻壁靜站了一會兒。
心臟聒噪地跳著,脈充斥著耳。
被陸承北過的還在發熱,但我沒來由地覺到失落。
陸承北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懂。
如果他在知道俆若言懷孕的況下還這麼對我,那我實在無法忍。
這種覺,好像我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一樣。
我一向討厭這種角,也不允許自己為這種角,以前和陸承北在一起的時候,當時因為他和鶴瑾的事,我曾經放棄過一回,就是因為那時不想讓自己為小三。
所以,如果要和陸承北重新開始的話,俆若言的事,必須有個說法。
晚上,陸承北沒來我的房間過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書房里拒絕了他。
他沒來,反倒讓我失了眠。
我承認我有些胡思想,但是我這些胡思想并不是隨便臆想出來的。
每一個都是可能的結果,然而如果不從陸承北那邊得到印證,則永遠不會有結果。
這種煩躁伴隨了我一個晚上,以致于第二天早上,我在洗漱,抬頭看鏡子的時候嚇了自己一跳。
鏡中人面憔悴,頂著兩個熊貓眼,看起來就像已經好幾天沒睡過覺的人一樣,一點神都沒有。
不想讓陸承北看出來,我特意化了個很清淡的妝,將自己面上的頹氣遮擋了一些。
但還是被發現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在吃早餐的時候,陸承北問我怎麼了。
我模棱兩可地應付過去,陸承北就沒再問。
一整天,我都在看新聞,想從新聞里挖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卻沒有半點俆家的消息。
其實這很奇怪,明明那天還有專家在惡意針對陸承北,今天卻一點信息都沒有。
但是沒有信息卻給我更加不好的覺,仿佛傳遞出一個信號,那就是俆家已經不再針對陸承北了一樣。
難道俆若言懷孕后,俆家就接陸承北了?
心中十分疑,但我的猜測卻沒有人能為我解答。
就這麼渾渾噩噩呆到晚上,傍晚,還是我做了晚餐。
其實我在這個家里也沒什麼事做,閑得渾要長草的覺。
做個飯對我來說,倒也算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去看完徐至,我甚至都找不到出門的理由。
也許也是我潛意識里怕到人吧,這個人,有各種各樣的定義。
傭人們今天沒有圍觀,他們淡定地做著自己的事,只有那個一直照顧我的妹紙跑到廚房里,問是否要搭把手之類的。
我想了想,就讓幫我切切菜。
切了一會兒,傭人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又裝得像是隨口一問的樣子,神兮兮地突然湊近我說道,“程小姐,最近老板是不是上什麼好事了?”
我有些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問,一邊起鍋,一邊反問,“他的變化很大嗎?”
其實我還真的認真想了一下,但沒覺出來陸承北有什麼不一般的變化。
他最近對我的態度已經化到了一定的程度,要說奇怪,也只有這件事最奇怪吧。
然而好事說不上,他現在倒是一的麻煩事。
“大啊,我看到老板一個人會對著空氣突然笑一下笑一下的,有點……的。”
“……”我隨便扯了個理由幫陸承北圓過去,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幫他圓。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傭人這麼一說,我倒是一下子就聯想到俆若言的肚子上去了。
昨晚陸承北也說了,他現在已經改變了主意,變得想要孩子了。
那俆若言不是剛好稱了他的心意,反倒是我了他的障礙。
如果說陸承北會時不時沒來由地笑,還真有可能是這種原因,通常不都是人懷孕的時候,初為人父的爸爸也會跟著傻嗎?
越想我就心越,加鹽的時候手沒注意,直到傭人提醒我,才趕停下。
心不在焉地做完飯,我和昨天一樣,等著陸承北回來。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在門口迎接他。
陸承北自己了外套走過來,他看見我還圍著圍就知道飯是我做的。
這次反過來,是他幫我盛湯盛飯。
我沒什麼胃口,就沒怎麼筷子。
陸承北大口進一口青菜后,眉頭忽然擰在了一起。
我輕輕一,這才回過神來,問他,“怎麼了,不合胃口?”
陸承北默默地咽下了一大口,搖了搖頭,“合。”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仿佛被齁住了一樣。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去夾了一青菜,剛口就趕吐出來。
“嘶,我的天,這麼咸!”
趕喝了一大口白開水,我手想把被我不知道放了幾勺鹽的青菜撤走,卻被陸承北阻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似乎下定決心般,問我,“昨天你問我有關孩子的事,是不是因為俆若言懷孕了?”
沒想到陸承北竟然單刀直地將這個問題拋了過來,我先是一怔,但馬上恢復一張冷漠臉。
我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能讓陸承北牽著鼻子走,要好好理這件事。
我沒有瞞,直接點頭,“對。”
我沒有說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是陸承北估計也不需要知道我如何得知。
陸承北他一點不驚訝這件事,不過他沒有對這件事做出解釋,而是頗為強地對我說了一句,“我不許你離開我,即便這樣。”
陸承北這麼說的時候,我十分無語。
他這麼說,其實已經是變相地承認了俆若言的事。
他的意思是,雖然他搞大了對方的肚子,但還是要我沒名沒分地呆在他邊,就跟婦一樣是嗎?
我一下就冷了臉,陸承北見狀,又說了一句,“俆若言的事,等將孩子生下來再做親子鑒定。”
“等生下來?”我的重點不是在親子鑒定上,而是在陸承北要俆若言把孩子生下來這個想法上。
到底我對孩子的事耿耿于懷,俆若言如果真的產子,不管是不是陸承北的,對我來說,都是不小的傷害。
陸承北馬上做出了解釋,他說,“俆家保護得很好,不能做羊水穿刺,而且他們也不會讓打掉孩子。”
俆若言無疑是俆家的掌上明珠,會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不過陸承北這麼說,似乎并不承認俆若言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可是俆若言明明之前是和陸承北在往,他這麼做,不會有種耍賴皮的覺嗎?
我更加不待見他,就直接回陸承北說道,“你想怎樣都是你的事,反正我沒想過要和你有明天。”
我這麼說,并不僅僅是氣話。
從徐至出事到現在,我一直都是得過且過,好不容易開始有了一點活下去的意念,卻被陸承北自己碎了。
他現在的舉,讓我更加覺得對不起徐至,也許是因為在陸承北這里再次到傷害,我才又想起徐至的好。
一想起他的好,就會開始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以及最后那驚險的追擊。
負面緒一涌上來,收都收不住。
我把所有的恨意都加諸在陸承北上,并不覺得委屈了他,這是他自己作的。
我的這頓晚餐做得很糟糕,最后我不顧陸承北的阻擋,將所有菜都倒了,讓傭人重新做了一份,但是我沒吃。
我說我累了,就先行回房。
澡都沒洗,我就窩到床上。
腦袋里糟糟的,開始刺痛起來,這種覺在之前最糟糕的時候也有過。
再次發作起來,讓人生不如死。
我咬著牙關到最后,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約覺到有人來到我的邊。
溫熱的手掌探上我的額頭,在我耳邊留下了一聲淺淺的嘆息。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我下樓的時候陸承北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得這麼早去公司,還是在躲我。
不過不管是哪個原因,都不重要了。
我自己一個人吃完早餐,著只有一個仆人在默默打掃的客廳,忽然心都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被摁響。
我有些奇怪這麼早有誰會來,等傭人去開門,看見是鶴瑾帶了孩子來的時候,我有些吃驚。
一來就是一句,“陸承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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