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廖江城一接電話,鋪天蓋地翻涌的怒火直沖心悸,狠厲的字音中幾乎帶出一口口炙熱滾燙的心口。
“霍景岑,我做夢都沒想到你竟然聯合外人干出這種事!老子那點對不住你?啊!你他媽這幾年掙錢都是仰仗的誰!你貨運賠的傾家產,是誰自掏腰包給你填的窟窿!你他媽想繼承霍家,又是誰勸著小舅放棄的繼承權?”
廖江城一直覺得,霍家和廖家不和,絕大部分原因都在廖東興上,外公外婆為父母,想要兒幸福快樂,可母親自從跟了廖東興,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有這層原因在,遷怒于他,他多能理解,所以別管平日霍景岑如何找茬挑刺,真遇到難時,他還是責無旁貸。
畢竟也是一家人。
可現在……這個掙著他的錢,占著他的好,卻和別人里應外合坑他害他,一時間,怒火沖天的同時,心也涼了。
“你說話放干凈點!”霍景岑的聲音穿聽筒,明顯也沒什麼好氣,“有些事我不和你爭辯,很多地方,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確實也算對得起霍家了,可是,你忘了一件事吧!”
霍景岑頓了下,旋即音量拔高到震耳聾,“死了!”
廖江城震怒的氣焰霎時像被一盆冷水澆下。
“我妹妹一直以來神有些問題,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但你會不記得?廖是誰?和你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可是半年前,你對做了什麼?你親手死了!”
“只為了那一個人,你竟然……的份為什麼不能公開,是為了你吧!可是你呢?你這個當哥哥的又是怎麼做的,廖江城,你簡直不是個人!”
霍景岑再也說不下去,惱怒的一把就掛了電話。
而廖江城也被這一席話,震的耳生疼,僵的拿著電話的手指慢慢作,最終,電話啪嗒聲掉在了地上。
廖是他親妹妹。
這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的事。
本就沒有什麼同父異母,他們本就是一個娘胎出生的親兄妹。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給許愿做骨髓移植的一個關鍵原因。
其實,從第一次左占登門廖家時,他就知道,自己差不多也能救許愿,但當時他不想,也不愿,加上廖世也不能公開,而后來……蘇憶墨為救許愿,不斷迫廖時,他就應該站出來的,就應該說出這一切的,可是……他剛接手廖氏,剛站穩腳跟,任何出現詬病和緋聞的事,他都要避開,絕對不能讓自己聲譽到危機,在親和巨大利益面前,他義無反顧選擇了后者。
也就間接的推廖走上了不歸路。
所以,廖去世后,他才會那麼悲痛,無法掩飾的痛苦難泄心頭。
那可是他親妹妹啊。
在廖東興過世,母親神失常,廖就是他唯一的至親,他應該盡一個哥哥的責任,好好照顧保護的……
而這一次,霍景岑暗箱作,聯合左占,著他在金錢利益面前而過。
諷刺嗎?
好笑嗎?
為什麼廖江城只覺得痛,痛心疾首。
又悔不則已。
衛焺辦事很快,沒過幾個小時便查到了一些相關資料,跑回套房,看到曲坐在沙發一杯接著一杯灌酒的男人時,他怔住了。
廖江城掉了西裝外套,括的白襯衫此刻也皺的,隨意的蜷靠在沙發,單仍在茶幾上,一旁幾個空了的酒瓶東倒西歪。
“二……二?”衛焺都懵了,他記憶中廖江城可從來不是遇到挫折就垂頭喪氣自怨自艾的人,他的老板是越挫越勇,深謀遠慮的,哪怕這次出的事兒大,損失也會很多,但也不該……
“查到什麼了?”廖江城抬起醉醺醺的眼眸,又往里灌了一大口酒,有時候真奇怪,想喝醉的時候永遠不醉……
衛焺深吸了口氣,放開手中的文件,上前一步就奪過了威士忌酒瓶,“你這怎麼了?二,剛多大的事兒啊,至于這樣嗎?”
廖江城酒后反應遲鈍,半晌才尋思過味,他無力的嗤笑了聲,手拽過那摞資料,大致看了看,便道,“再查的細致點,別打草驚蛇。”
在廖的事上,無異于他是廖霍兩家的罪人,可死者已矣,他除了覺得對不起母親外,再不想回憶此事,而且一碼歸一碼,霍景岑和左占,這次是真的惹惱他了,一個字兒他都他媽別想撈!
這邊代衛焺做事,廖江城又在轉天,親自聯系了上面專門負責這項目的人,好說歹說找了個理由,暫時先把文件拖一段時間。
之后,他又單獨給彭翊去了個電話。
彭老已經將基金會的事兒給彭翊了,廖江城打算和他好好聊聊,看能不能找出個突破口……
說什麼都得把這項目給攪黃了。
反正是背水一戰,他廖江城得不到的,左占也休想!
衛焺在細查整件事時,查到了霍景岑,順藤瓜加上自己的推理,總算是清了點門路,他懷揣著復雜的心到辦公室,剛說了兩句,就聽廖江城道,“是因為這個。”
這麼清淡的語氣,漠然的態度……
衛焺神一凜,“二,您是早就知道了?霍總就因為小姐的去世,懷恨在心遷怒于您,那您怎麼不說實話啊?小姐當初……和你無關吧!都是蘇憶墨做的啊。”
廖江城低頭回復著手機消息,有一搭沒一搭的,“提這個我想起來了,那個什麼來著,什麼晨的呢?”
“冉晨,之前小姐的男朋友。”衛焺說,“在小姐過世后,我就和幾個公司說過雪藏封殺他了,前段時間他想在平臺上蹭蹭熱度,又被網友挖出黑料,人氣凋零,患抑郁癥自殺了。”
廖江城微抬眸看了衛焺一眼。
衛焺說,“好像也是蘇憶墨做的,可能是覺得對不住小姐,想為做點什麼吧。”
廖江城了眉,他現在煩心事一籮筐,沒心再關心別人的死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不能讓霍家那邊總誤會您啊,和他們說句實話不難吧?何況也確實都是蘇憶墨做的啊!”衛焺還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姓蘇做完惡事,要讓二背鍋?
經過這一夜沉浮,廖江城心氣平了很多,他抬手了臉,“你不懂。”
就算整件事和他沒有半分關系,可一個鮮活的人命,一個和自己息息相關的親人,親眼目睹被上絕路,那種自責愧疚的心,那種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的負罪,將伴隨終生。
“我……”
廖江城沒讓衛焺說下去,朝他一招手,“不提這個了,來,再和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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