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現在嗎?”
簡妍頓時又有些煩躁,也很累,心俱疲,無奈的看著程寰,“我現在真沒心和你吵什麼,程寰,不管你想說什麼,能不能換個時間?”
程寰掀眸看著。
簡妍無奈的嘆了口氣,“或者明天,行嗎?”
“你之前說的很對,我不僅不懂喜歡是什麼,甚至不懂為何,于我,只有親,友,而……一直是我自認為最骯臟,也最不需要的東西,但那是以前,直到你的出現,還有我們一起經歷的這些種種,你讓我對,對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程寰緩聲而道。
簡妍看向他的目,逐漸怒瞪。
程寰深吸了口氣,慢慢站起,“阿妍,別這樣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簡妍心底的緒再次被喚醒,憤然的攥拳頭,不等程寰靠近就極快的一把推開了他。
太可恥了吧。
在做盡一切傷害又無的事后輕描淡寫的幾句解釋,就想將一切都抹去?那拿簡妍當什麼了?
看著程寰那深不見底宛若沉海的眼眸,仿佛真的能找尋到一真蘊含其中,氣的真想扇他,裝出這幅深款款,可憐兮兮的樣子,簡直可恨,可恥!
簡妍直接抬手打了過去,手腕卻被程寰一把握住。
氣的臉發青。
程寰凝著的目加深,“你看著我好像擁有一切,高高在上,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有些事我沒辦法一一和你說,我只能說從小到大沒人教過我這些,從我懂事起,我學到的只有努力,爭取,上進,和不擇手段,為了達某個目的,爭奪、欺騙、利用,乃至背叛,無所不用其極……”
說來也諷刺,人人眼中含著金湯匙一出生就鐘鳴鼎食,穿金戴銀長大的程大爺,卻在灰的年中,唯一學到的‘東西’全出自他至親的母親。
什麼珍惜,什麼尊重,什麼保護……這些本該父母言傳教耳濡目染的東西,他統統沒有,他一記事,就見證了父親的車禍罹難,葬禮剛過,他就看到母親和別人……
這些的所有,都像加注在他心底的一道道傷疤,他是程寰,是程家唯一指定繼承人,是繼父親過世后應承擔起家族重擔,繼承公司,扛起全家生計的頂梁柱,他更是外人眼中口中環傍的程總,他人敬重的程,他不能懦弱,不能懦夫,不能退,就注定了在很多事上,他只能去奪,去搶,去爭,不惜折磨,無畏踐踏,更不在乎什麼傷害。
一個人的長背景和經歷,極大意義上評判了一個人往后的言行舉止。
“可能在過程中,我傷害了你……”程寰著,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可我沒就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以前的我們,不是好嗎?”
“那時候你對我溫又細心,不管我是否有錢,份怎樣,你都不在乎,每天不管多晚,你都會給我留吃的,我不回家,你都不肯去睡,訂的外賣我不吃香菜,你就一挑出來,有次我著急出差,把一份重要的文件落下了,你一夜沒睡趕飛機給我送過去……”
程寰的聲音逐漸有些發,“阿妍,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嗎?而現在……你又怎麼舍得……”
一激流痛擊著簡妍的神經,不得不用力咬下,妄圖用痛覺保持清醒。
真心喜歡一個人,用盡全力對他好,不是很正常的嗎?可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程寰猩紅的眼睛看著,“你媽媽不是我害死的,的死,很大程度上是場意外,原因,以后我會給你一個代。”
簡妍怔了一下,“不用以后,現在就告訴我!”
程寰苦痛的深眸閉了閉,上前一步,握住了的手,“現在不行,阿妍,我以前不懂什麼是喜歡,也不理解,可我往后會慢慢去學的,給我點時間,我們……好好的。”
簡妍低下了頭。
順的長發順勢垂落而下,極好的遮擋住了此時復雜的臉。
可能是程寰從未這麼細致的和談過什麼,一時間的心很,也很糟。
片刻的思維掙扎后,簡妍再次抬起頭,目沉沉的看著他,“你確定想和我好好的?”
程寰鄭重的點了點頭。
“怎麼好好的?你能讓我媽死而復生嗎?能讓我爸平安無事嗎?能讓我遭的這一切都從未發生嗎!”
程寰結滾,“這些我都做不到,但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簡妍像聽到了最荒謬的兩個字,譏諷的扯了下,笑容有些殘忍,“好,那就補償吧。”
抬手攏了下長發,“談點現實的,我爸這次車禍是怎麼回事?如果兇手不是你,那又是誰?找出兇手給我。”
程寰沉默了下,數秒后他道,“行。”
“至于其他的,程寰,你能娶我嗎?”簡妍挑出了最關鍵,也最實際的。
程寰明顯蹙了下眉,他手拉過簡妍,摟著坐在了一側的沙發,輕輕的扶著肩膀,聲說,“除了婚姻,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稍頓了下,又道,“我也可以答應你,除了你,此生不再娶別人,也不會和別人有關系。”
這些話,簡妍聽的跟癡人說夢似的。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再信他。
可簡妍不聲,只是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盡最大的可能揚笑了笑,力不從心,笑容也假了很多,“嗯,我知道了。”
敷衍的回答,不走心的應下。
但程寰依舊如臨大赦,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會為了一個人,讓自己變這幅曾經最唾棄和鄙夷的樣子。
他手牢牢地環住腰部,用力的摟著,“那我們就別再吵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要記得和我說,別讓我找不到你。”
簡妍淡淡的應了聲,無所適從的出手,拍了拍他肩膀,“那你也去洗個澡,然后吃點東西,早點休息。”
程寰又抱了一會兒,才松開了手起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時,簡妍已經收拾完了兩人的行李箱,正在客廳的餐桌上拾掇餐盒,回看了他一眼,“是你訂的餐嗎?”
程寰穿著棉質的居家服,大步走過來一掃桌上的餐點,“我之前只給你了熱湯面,這些……”
“那可能是許愿讓人送來的,擔心我不吃飯。”簡妍拆開了餐筷,坐下來吃米飯,“吃吧,吃完了再睡覺。”
許是簡妍此時平淡的狀態讓程寰放松了警惕。
也許是餐點是許愿讓人送來的他沒起疑心。
很多的原因使然,但最多的理由,還是程寰看著此時的簡妍,讓他聯想到了曾經的他們,那時候的好,是他千金萬難都想換回的,他想都沒想就坐了下來,習慣的先喝了口旁側的飲品,又給簡妍夾了些菜。
嗡嗡——
程寰的手機響了。
他剛要手去拿,可手臂出卻僵住了。
飯菜中好像加了什麼東西,發作極快,不過短短幾秒他就全麻木無法彈,他驚詫的看向簡妍,再看看桌上的飯菜,眸中染起不可置信的怒火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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