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看在眼里,沒什麼可說的,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如是了。
奇嬤嬤們回宮后,把事的經過向上回稟了一遍,聽得太后哈哈大笑,“這麼著才痛快,往后也掀不起浪花來了,新福晉早前八沒的氣,這回不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嗎。”
太皇太后嘆息道:“那滿總算是個識時務的,要是他裝糊涂蒙事兒,那就不得開革了。到時候郭佳氏的面子顧不,實在對不住孝慈昭皇后。”
嚶鳴笑道:“公爺畢竟是明白人,總不能眼瞧著事一發不可收拾,扶正了側福晉,將來對殊蘭兄妹都好。側福晉是府里老人兒,自然懂規矩,再說有了前車之鑒,也不至于苛待殊蘭。”
太皇太后笑著點頭,對這個孫媳婦兒愈發看重。是天生當皇后的材料,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手腕,既顧全了承恩公的面,也不傷害皇后的名聲。雖說把殊蘭接進宮來,算暫時救出了火坑,可姑娘將來許人家,娘家路也不好斷了。這麼著治標治本,宮里時刻盯著那個營房人總不切實際,不如從本家挑一個出來,人收拾起人來,才是殺人不見的。
好了,氣兒都順了,午后時分,太皇太后照例傳了果膳,大伙兒圍爐閑聊,說明兒是冬至,皇帝要祭天地,宮里也該預備過年事宜了。
“時候過得可真快,眼看要過年了。”嚶鳴捧著糖粥,轉頭瞧窗外。晴天沒能維持多久,今兒早上又飄起雪沫子來,及到中晌紛紛揚揚,院子里已經積了輕輕的一層。
冬至是個大日子,皇帝要祭天地,后宮也得拜佛祭祖,耗時倒比皇帝還要長些。不同之在于們不必離宮,每行一步都有宮人撐傘護送。皇帝則不然,站在巨大空曠的圜丘上對空而祭,一大禮過后,上的袞服都了。
好容易大典結束回宮,皇帝不再像以前那樣直回養心殿,他頭一樁就是找皇后換裳。可是到了坤寧宮,并不見嚶鳴出來迎接,只有殊蘭在檐下站著,遙遙向他蹲安。
命運的齒輪開始緩緩轉動… 四百年的輪迴… 那一場 愛恨情仇 你是否仍在那裡 一如既往地等我?對於小說原有的情節不會有太大變動,修訂內容主要針對的是漁獵民族的民風、生活以及風景描寫等等,也不排除可能會加人物互動情節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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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
容鶯喜歡當朝帝師這件事,本是沒多少人知曉的,連她也只敢對自己的貓唸叨。只因她是個極不起眼,又不被在意的人物。 也只有她記得與聞人湙在瓏山寺的朝夕相伴,記得患難中的不離不棄與真心相付。 —— 叛軍攻入皇城的那一日春光正好,青牆映着雪似的杏花。叛軍統帥奉帝師之命捉拿皇室子弟,以做到斬草除根。 容鶯面對着追來的叛軍,鼓起勇氣問道:“是帝師要我死嗎?” “這是自然。” 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夢醒,原來在聞人湙眼裏,她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人。 所謂真心交付,不如說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 潔白的杏花飄落在血染的衣衫,映入聞人湙寒涼深邃的眼眸。他想不通,這樣怯懦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勇氣自刎。 遂問向侍從:“公主沒有哭鬧嗎?” 侍從答道:“未曾。” 他愣了一下,忽然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