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輕獨自一人奔跑在醫院的走廊上。
為什麽要跑呢?
不知道。
隻知道很害怕那個小小的房間,那裏,似乎藏著很多痛苦不堪的記憶,讓本能地想要
躲避。
慢慢地,後麵追著的人似乎不見了,霍輕輕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停在一間病房門口。
霍輕輕鬼使神差地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和剛剛走過的房間好像不一樣誒。
好奇的往裏探了探頭,目所及之都是一片焦黑,裏麵還堆著一些廢棄的醫療材。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間房子——
腦袋不是很清楚的霍輕輕沒能想清楚,這時門口傳來一陣人聲,那是要把抓回那個可怕房子
的人!
了頭,異常敏捷地鑽進了房間裏,趴在廢棄的病床底下。
屏氣凝神地等著那幾個人過去。
“明明是往這個方向跑了,怎麽不見了呢?”有人疑地說道。
“你們都小心點,不要嚇著夫人,老大說了,夫人經不起嚇。”有人叮囑道。
“你說夫人也是的,帶做個產檢反應那麽大做什麽?”似乎有人說話。
“噓,不懂別說話,夫人在那裏被老大打掉了四個孩子……”
聲音漸行漸遠,霍輕輕的腦袋卻一陣一陣地發疼,他打掉了四個孩子。
不對,他是誰?夫人又是誰?
誰打掉了誰的孩子?
霍輕輕抱著腦袋痛苦地蜷在床底下,總覺得丟掉了些什麽,到底是什麽呢?
白冷擎焦急地在醫院尋找著,恨不得把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掘地三尺。
都怪他!
他竟然忘了這是霍輕輕的傷心之地,在這裏,他親手結束了霍輕輕肚子裏四條小生命。
“白冷擎,你會遭報應的!”
當時霍輕輕是這麽詛咒他的吧,他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
每夜的每夜,他都要被無數噩夢驚醒,夢中被他打掉的孩子們抱著他的,一聲一聲地他爸
爸。
等他把他們抱起來,他們就會瞬間變可怕的怪,張著大一口吞下他。
機械地一個一個房間尋找著,白冷擎麻木的腦子裏在想,要是找不到的話,就從那間病房跳下
去。
這樣,或許霍輕輕就可以原諒他了。
霍輕輕蜷在床裏,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慌。也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周圍好熱,似乎還有嗆
鼻的煙味鑽進的鼻孔裏,令呼吸不暢。
這是怎麽了?
茫然地睜大眼看著眼前一片一片被燒黑的牆皮,腦海中不時閃過零星的片段,伴隨著陣陣針紮
般的疼痛。
一會兒是陷大火中,邊有個人在的名字。
一會兒衫不整地趴伏在一個巨大的黃金籠子裏,籠子外有男人朝可怕的笑。
一會兒忽地從樹上掉下來,手骨被摔得碎,低下頭,看見惡魔的鞋子停在的麵前……
啊——不要!
霍輕輕猛地抱住了腦袋,但這並不能緩解的疼痛分毫,於是在劇烈的疼痛中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仍舊躺在那方小小窄窄的床底,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睡在這裏,慢慢地從
床底爬起來,慢慢吞吞地準備去吃晚飯。
今天送飯的大個子遲到了呢。
一步一步地走著,腦袋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此時正是傍晚,夕的餘暉過窗戶灑落在那已經生鏽了的病床上,將它鍍上一層暖黃的
。
霍輕輕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甚至手了那鏽跡斑斑的鐵欄桿。
呼,看起來真溫暖啊。
“哐當”一聲,不知道是被手帶到了什麽,床頭櫃上的東西被甩到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霍輕輕彎腰去撿,卻在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募地頓住了形。
那是個被燒得變形的保溫杯,外表已經烏漆麻黑的,被隨意地扔在床頭櫃上,又被霍輕輕不小
心摔到了地上。
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天晚上的對話。
也是在這樣一個夕正好的傍晚。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
“一點點呢。”
“沒有。”
……
一整個保溫杯的水澆下來,頭頂響起男人的聲音。
“清醒了嗎?”
熊熊烈火夾雜著嗆人的黑煙,那個男人滿是傷,頭發都被掉半邊,卻對著說。
“聽著,我過去開門,你看到門開了就立刻往外麵跑知道嗎?”
“那你呢?”
“我當然是跟著你跑出來了。”
霍輕輕抱著那個早已殘破不堪的保溫杯,突然泣不聲。
白冷擎忽然聽到一的啜泣聲,他心中一急,大步往前一。
這時,病房的門從裏麵打開,出了霍輕輕猶自紅腫的眼。
“你——”
一向在商場上的冷麵煞神被突然間卡了殼,站在這個破舊的病房門前,一臉局促地看著自己擔
心了半天的心上人。
過了一會兒,見沒有反應,白冷擎傻乎乎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仿佛慷慨就義一般地往霍輕輕
邊一遞。
“咬吧!”
霍輕輕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間出現一裂痕。
抬起手,緩慢地推開了白冷擎疤痕遍布的手掌。
還沒等白冷擎反應過來,就已經抬步走了出去。
跟著趕到了的幾個手下一臉懵地看著霍輕輕,一臉不知道是該攔還是不該攔的便表。
白冷擎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臉上的表半響都沒有一下。
看向霍輕輕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失而複得的寶貝。
“輕輕,你還好嗎?”白冷擎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上前一步攔住霍輕輕,湊近了臉去看,
生怕病又惡化了。
霍輕輕抬眼看向他,那雙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了戒備,反而帶上了一呆滯和疲憊。
接著白冷擎就聽到霍輕輕用清冷的嗓音他的名字。
“白冷擎,我想靜靜,不要讓人跟著。”
白冷擎的大腦當機了幾秒,隨即大喜過,一疊聲說了好幾個“好”字,大手一揮就讓手下退
下了。
他的輕輕醒過來了,這就說明自己還有希是不是!
但很快,白冷擎就不這麽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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