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小花園的花倒也有幾分爭奇斗艷,不過相比較那些得圣寵的繁華府第就要寒酸許多。
晨風清爽,一大早,沈穎怡就扶著老夫人到小花園里散步,說是晨早最是干凈清爽,一向會哄人,不似沈珞言那般清淡中帶著疏冷,老夫人對是疼到骨子里,幾句話一哄,老夫人聽得心懷大暢,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見時機差不多了,沈穎怡道:“祖母,你這兩天的氣,怎麼不如之前了?”
這麼一說,老夫人的笑容頓時就收了許多,哼了一聲,不快地道:“這陣府里發生這麼多事,我這把老骨頭,也跟著心。好在我的怡兒乖巧,要都是這樣不省事的兒孫,氣也氣死我了!”
沈穎怡聽得心中委實高興,面上卻沒有出分毫,反倒輕搖著的手臂撒地勸道:“祖母,珞言不懂事,你可別跟計較吧?氣壞了自己,怡兒會心疼的!大姑母也會心疼的!”
老夫人心中把沈珞言和沈穎怡一對比,越發覺得眼前的孫兒真是解語花,跟的大兒一樣,只是大兒畢竟嫁人了,所嫁的是隆昌伯府的伯爺,隆昌伯比武定侯爵位低一等,但末等侯未必會比得圣眷的伯爺風。
不過,幸好沈大姑已經嫁了十年,那時候,正是武定侯府風的時候,隆昌伯也不用上戰場,更不像武定侯府如今這樣,襲爵的是二房,當家的卻是大房這種奇怪的現象。
所以,現在的沈大姑是隆昌伯府的伯夫人,一府主母。
這也是讓老夫人甚為開心的一件事。可惜的是為主母,自然而然事多,以前還能每兩月回來省親一次,這兩年越發忙,回府時候卻是了。
沈穎怡見提到大姑母,老夫人果然重新出笑臉來,立刻道:“祖母,明天慶安寺主持大師親自主持講經大會,孫想去慶安寺給祖母祈福。”
老夫人道:“這麼遠,你一個兒家,不安全!”
沈穎怡搖著老夫人手臂撒:“祖母,你要全孫的一片孝心才是,你要是不放心,我和妹妹們一起去,多帶些奴仆便是。”
慶安寺是京郊大寺,每月初一,十五都會有寺中明字輩的高僧講經說法,主持明心大師的講經更是每半年才有一次。
因著講經盛事,寺中香火極盛,很多眷夫人小姐去往廟中進香,寺中也有專讓那些貴夫人閨秀小姐住宿的禪房。
明天會去進香聽經的貴夫人必也不,老夫人只是心疼路有些遠,并不是擔心的安全。現在一副小兒態地不斷撒,老夫人拍著的手背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別搖了,再搖就暈了,你一片孝心,祖母哪能不答應你?慶安寺的簽也是極靈的,你呀,順道為自己也求一支姻緣簽!”
沈穎怡立刻不依地道:“祖母又取笑怡兒,怡兒可不依!”
這又嗔又的模樣,讓老夫人更樂了,雖然沈伯奎已經了口風,準備找機會走門路把沈穎怡嫁給太子為側妃,不過這種事,求求神佛也是好的。
因為老夫人發話,第二天去祈福聽經的人就定了下來,大房去的是沈穎怡和沈穎瑩,沈珞言作為二房唯一的兒,自然在列,三房的沈穎雯比沈珞言還年長幾個月,不過生病了,老夫人自然不讓去了。
對于這件事,沈珞言沒什麼意見。
到這個世界來,所知道的甚,原子冷淡中帶著幾分自卑,記憶中的訊息并不多,正想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最好。
不過,既然是沈穎怡主向老夫人求的,就不能不多個心眼了。
這幾天,在映月軒里并沒有出門,三皇子送來的驚禮很可觀。但是,當時說明了是送給的,老夫人和姚氏縱使心中不愿,卻也不好把這些禮充到庫房或公中去。
沈珞言倒是挑了其中幾件,送給老夫人,只是老夫人惱把一樁好親事給毀了,原本想著和寧國公為親家之后,武定侯府能得到幾分提攜,現在卻什麼也沒有了。
雖然三皇子表達的是一份善意, 但一來三皇子送來驚禮不過是他的風度和氣度,他的份,武定侯府夠不著,那種神仙般的人,也斷不會對三丫頭有什麼凡俗之念。
所以那些禮,雖然收著了,對沈珞言卻仍有一子怨氣。
當天晚上,文淵榭,沈伯奎姚氏沈穎怡三人商量許久。不能嫁到寧國公府,因為有了太子側妃這個希,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有些人活著,本就是擋了路,既然擋了,自然要踢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沈家已經套好馬車。
三位小姐一人一輛,帶著各自的丫鬟。
沈穎瑩十分高興,是庶出,外出獨自一輛馬車的事,還真沒有過。
沈珞言帶了兩個丫頭,一個是春杏,另一個是院子里的大丫鬟秋蘭。
春杏是大房的人,這點不用懷疑,沈珞言暫時沒有置,不過是留著有用。這次,既然沈穎怡有打算,就把春杏一起帶著了。
三輛馬車,十個下人,加上三姐妹每人帶著兩個丫鬟,一行人,著實熱鬧,走出府門時,沈穎瑩笑逐開地拉著沈穎怡,一口一個大姐姐,得分外甜,沒想到沈穎怡這次出去祈福,會帶上。
沈珞言覺得無可無不可的事,對沈穎瑩來說,卻是機會難得。
一個庶,平日里哪里有機會出去長見識?
沈穎怡一邊笑著回應沈穎雪的話,一邊溫笑著對沈珞言道:“珞言上次落水,雖然有驚無險,到底也是運道不佳,我這次特別懇求祖母,咱們三姐妹一邊為祖母祈福,一邊也借著慶安寺的佛,讓我們姐妹都去掉晦氣!”
沈珞言打量一眼,若沒有畫舫上的事,這樣一番話,還真是讓人暖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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