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滿地狼藉,歎了口氣,說道:“賀總,有個人想要見你,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
“不見。”他還沒說完,賀寒川便冷聲打斷了,指著門口說道:“出去。”
酒刺得他胃疼,他卻不想放下酒杯。
隻有上的疼痛,能讓他好一些。
李副總走到他跟前,想要把他拉起來,但是沒拉,“向小姐上次生日宴會上收到不生日禮,全都賣掉,資助別人了。裏麵有個人關湘,也就是給你玉墜和信紙的那個人。”
賀寒川往裏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順著食道一路往下,刺得他皺了皺眉。
“想見你的是關湘,說有重要事想要跟你說。”李副總說道。
賀寒川打了個酒嗝,隨手把空酒瓶扔到了一旁。他扶著地麵踉踉蹌蹌站起來,想要去拿酒。
“要說的事,跟向小姐有關。”李副總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聽到向小姐三個字的時候,賀寒川便停下了腳步。他睫微微眨了一下,緩緩轉,“讓進來。”
見他總算同意了,李副總輕吐出一口氣,開門出去了。
沒多大一會兒,他開門走了進來。他後,護工推著向晚走了進來。
客廳裏一子酒味,熏得向晚惡心想吐。看了眼地上橫七八的空酒瓶,心尖了,視線一點點挪到賀寒川上。
他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頭發淩,也不知多久沒洗了。胡子也沒刮,長出來很多,狼狽邋遢的樣子像一個三十多歲的流浪漢,而不是二十才出頭的年輕總裁。
向晚知道他最近的況,但真的看到時,心髒還是被得不過氣。
艱難地轉椅,到達他旁,想要手他的臉。
但還沒到,他猛地抬頭,滿是的眸子正對上,冷漠,還夾雜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不喜歡除向晚以外的任何人他。
自從賀寒川跟表白後,向晚沒再見過他這樣的目。瓣微微了,下心底的苦,略有些狼狽地把手收了回來。
“說吧。”賀寒川收回視線,沒再看,隻是冷冷說道。
向晚知道,他對這麽冷漠,是因為不知道是向晚。但即便如此,被他這麽對待,心裏還是說不出的苦。
“我偶然從一個朋友那裏聽到消息,說可能有人想要借助賀氏集團洗錢。所以才來這裏找您。”
他太聰明,不敢在他麵前說太多,怕被他發現異常。
李副總這些天一直被這件事困擾,一聽這話,當即忍不住問道:“你”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賀寒川打斷了,“我耗費那麽多人力力都沒查到的東西,你一個偶然,從朋友那裏聽到了?”
他仰頭看著向晚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目跟釘子一樣釘在的上。
向晚被他冰冷的視線看得心頭沉甸甸的,眸閃了閃,“事剛好湊巧了些。”
“嗬。”賀寒川冷笑了一聲。
湊巧?
還是別有用心?
向晚心裏咯噔了一下,努力牽了牽,才想起來戴著口罩,他本看不到。
抿了抿,小聲說道:“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派人查一下。”
以他的水平,隻要查了,應該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賀寒川沒接的話,而是跟李副總說道:“送客。”
“先等一下。”李副總覺得向晚來的過於巧合,但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有可能知道真相的機會,“關小姐,方便問下,你那個朋友什麽嗎?”
“抱歉,不方便,他不想牽扯進來。”向晚說道。
賀寒川冷嗤一聲,站了起來,腳步不大穩地走到跟前。他垂眸,冷漠地看著,“是不方便,還是本沒有這個人?”
這個關湘的人不止一次出現,還刻意模仿了向晚的神態作,甚至連聲音都有幾分相似。
他真的要懷疑來這裏的機了!
向晚瞳孔微,下意識垂下眸子,避免對視。他總是看出的心思,擔心這次也被他看出什麽,不敢再說謊。
“您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見。”
看向護工,示意護工帶走。
話,已經帶到了。以賀寒川的子,不管他相不相信,應該都會去查實,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護工過來,推著往外走。
賀寒川沒再看他們,打開一瓶酒,重新坐到了地上,開始喝酒。
聽到靜,向晚猶豫了下,沒忍住,讓護工停下,說道:“向小姐已經不在了,但是如果在的話,我覺得應該不會想看到您這個樣子的。喝酒傷,您”
“滾!”賀寒川猛地抬頭,赤紅的眸子鎖著的嚨,如同即將出擊的野。
刻意學向晚接近他,不是第一個!
這半個月來,不知道有多這樣自作聰明實則愚昧惡心的人!
他的厭惡本就沒有掩飾,苦在向晚心底蔓延,抿了抿,“您好好休息,注意”
“我說滾,沒聽到嗎?!”賀寒川沒有心跟這種別有用心的人糾纏,冷喝一聲,把手中的酒瓶砸了過去。
剛喝沒多久的酒瓶啪地一聲在地上碎裂,有些酒飛濺到了向晚上。
要是護工的作再慢一點,那個酒瓶會砸到向晚的腦袋上。
向晚看著賀寒川瘦削到有些變形的臉,心髒如同紮了麻麻的針,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對不起他。
“賀總,您注意,喝酒太多不”
向晚的話還沒說說完,就被護工心有餘悸地打斷了,“賀總別生氣,我們這就走,我們馬上走!”
說完,幾乎一路小跑著把向晚推了出去。
李副總看著地上蜿蜒的酒,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過去關了門,然後走到了賀寒川跟前,奪走了他手中的酒。
“給我。”賀寒川皺眉道。
李副總看著他眼底的鷙,最後還是把酒給了他,“賀總,我覺得剛才那位關小姐說的說不定是真的,要不要好好查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借著公司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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