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煬面一沉,立刻道:“來人!去把甄曼如帶上來。”
甄太妃聞言臉也隨即變了:“皇上這是不相信哀家的話?”
魏煬臉微微溫和,淡淡看向甄太妃:“太妃娘娘不要誤會,朕不是不相信太妃娘娘,而是不相信外人。”
魏煬是在特指甄曼如為外人。
甄太妃臉可謂十分難看,魏煬這算是公然在眾人面前卸的面子了。
“皇帝,你這是存心讓哀家難堪是不是?”甄太妃臉也隨即變得沉下來,有些憤怒地看著魏煬。
“太妃,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并非皇上不愿相信太妃,而是太妃心善,有些人存了些不好的心思,在太妃面前搬弄是非,只怕太妃也難以辨別。”
攝政王這話是明擺著不把甄太妃放在眼里,話說到這份上,甄太妃豈會聽不出傅君堯的嘲弄?
“攝政王,你是朝臣,在朝堂上權傾朝野,哀家管不了,可這是后宮,王爺莫不是還想將手到后宮里來不?”甄太妃怒目瞪著攝政王,語氣中帶著不滿。
一時間,雙方針鋒相對,誰也不落下風。
傅君堯瞇了瞇眼,輕笑了一聲:“太妃此話嚴重了,既然太妃也說此乃后宮,可我朝臣之出現在后宮之中,卻還被人下藥暈了過去,不知道太妃打理后宮,按照宮規,此事又該如何理?您總該給我和丞相府一個代吧?”
甄太妃愣了一下,顯然傅君堯這是將難題又拋給了,這是著親自置自己的侄嗎?
甄太妃氣的角直,這個攝政王……還真是公認的鐵面無私,誰的面子都不給,好歹也是太妃,打理后宮這幾年,誰人不敬重幾分?
這攝政王竟然公然這麼打的臉,實在是過分。
甄太妃氣的牙,面上卻仍是一副寬容大度的架勢:“攝政王此話有理,確是哀家疏忽了,哀家這就派人去徹查此事,必定給攝政王和皇帝一個滿意的答復。”
說罷,甄太妃轉吩咐宮:“快去查,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事來。”
大宮芳藍聞言立刻應聲下去了。
甄太妃笑了笑,對著攝政王和小皇帝道:“哀家親自前去檢查,必定不放過那兇手!”
小皇帝魏煬急忙恭敬道:“那就麻煩太妃娘娘。”
甄太妃皮笑不笑地點了點頭,轉出了門外。
“行了,你們也都通通退下吧,不要影響葉大小姐休息。”魏煬急忙對周圍的宮人吩咐道。
眾人紛紛退散,只剩下小皇帝和攝政王。
“攝政王,你如何看待此事?”小皇帝魏煬忽然開口問道。
傅君堯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魏煬:“想必皇上心中已有答案。”
魏煬皺了皺眉,輕輕吐了口氣,開口道:“不錯,朕的確有所猜想。”
“那皇上又是如何想的,是否方便說來聽聽?”傅君堯與魏煬之間的關系其實并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嚴肅,很多時候二人更像是亦師亦友的關系。
在私底下,魏煬對傅君堯可謂是極其的信任。
“朕覺得,表姐被下藥,皆是太妃的意思。”
一旁的葉初云半瞇著眼睛,想著這兩人心可真大,居然在千壽宮,甄太妃的地盤上數落太妃的不是。
傅君堯瞇了瞇眼,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皇上為何這般想?”
魏煬:“朕記得,小時候盛姑姑時常為了我和母后,對甄太妃發難,們二人的關系很僵,這才當時的后宮已經不是稀奇事,所以朕想……甄太妃刁難表姐,是否是為了報當年的仇。”
傅君堯頷首,不置可否,又道:“那皇上認為,甄曼如又是為何要對葉大小姐出手?”
魏煬怔了一下,這他倒是沒想明白:“興許,是了甄太妃的意思。”
這次,傅君堯搖了搖頭,語氣平靜道:“皇上想事終究還是浮于表面。”
葉初云:“……”這兩人是在拿做實驗?攝政王這是準備用這活生生的例子給小皇帝上課了?
魏煬立刻說道:“攝政王的意思是……”
還真聊起來了,早知道是這樣,葉初云就不給自己用解藥了,干脆躺在這睡一覺得了,弄得現在醒來還得繼續裝睡。
傅君堯道:“按照太妃的格,若是真想報私仇,不會特意將甄家嫡牽扯進來。”
魏煬擰眉:“這麼說,想害表姐的人是甄家嫡?”
“為什麼要這麼做?甄曼如和朕的表姐無冤無仇,為何要這麼做?”
傅君堯抿了抿,似是在尋思著什麼,然后開口道:“皇上有所不知,甄曼如和趙婉心乃是閨中友。”
“而這趙婉心,正是宸王世子心尖上的人。”傅君堯說道。
葉初云暗自笑了笑,想不到這個攝政王對京城的閨秀圈子這麼了解,甄曼如和趙婉心這對好閨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甄家和趙家原就是世,尤其是在趙允真擔任淮南節度使之后,手中有了實權,而甄家有顯貴上下三代皆無掌權之人,唯獨一個甄太妃勉強撐著門楣,可即便如此,甄太妃終究也只是個子,并不能完全撐起這麼個大家族的需求。
于是甄家將主意打到了趙家頭上,讓嫡子甄平求娶了趙家嫡,兩家結為親家。
趙允真雖說場得意,家風卻不正,寵妾滅妻,對嫡出的兒不聞不問,甚至為了利益將嫡嫁給了甄平那樣的登徒子,本就是將兒往火坑里推。
趙家嫡嫁過去之后未得善待,其中有很大原因,便是趙婉心私底下對甄曼如講了不趙家嫡的壞話。
趙婉心是個極擅長偽裝的人,而甄曼如卻是直來直去、頭腦簡單,幾句話就被趙婉心拿的死死的。
京城對趙婉心和甄曼如這對好閨的謠言多的數不勝數,而葉初云聽來聽去,也就是覺得這段稍微靠譜些,至與認識的趙婉心勉強能對的上號。
至于其他,那些夸贊趙婉心賢良淑德、溫婉弱的說辭,葉初云全是左耳進右耳出。
“攝政王的意思,這甄曼如對付表姐,很大原因是由于趙婉心?”小皇帝魏煬到驚訝。
傅君堯默了默,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據說,甄曼如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同齡子的鮮作為藥引,當時是趙婉心而出,所以在那之后,甄曼如一直對趙婉心激在心。”
葉初云聞言心中倒是一驚,居然還有這個說法?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這個攝政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難怪甄曼如能輕易接趙婉心的庶份,要知道在京城的圈子里,嫡永遠只會跟嫡一起玩,絕不會與庶為伍,便是葉初雪那樣耗盡心機經營自己在京城的好名聲,到頭來破了頭,也終究沒能進京城的嫡圈子。
這個攝政王,倒是有兩把刷子。
“那這麼說兇手是甄家嫡,太妃是無辜的?”小皇帝魏煬沉聲道。
傅君堯輕輕吐了口氣,不經意間皺起了眉:“微臣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太妃絕對是知的。”
正在兩人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宮人的宣聲:“甄太妃到!”
小皇帝和攝政王見勢立刻收了話頭,皆沉默地看向門口,卻見甄太妃領著后一群宮人,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宮,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皇帝,哀家已經找到了兇手,就是!”可這個人,分明不是甄曼如。
魏煬默默盯著地上跪著的宮,這個人分明是他暗中派來千壽宮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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