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硃紅麗說了一陣子話,二傻才帶著些許無奈朝著黑山這邊走去。
他剛剛走過莫家河,就遇到扛著一刺藤的胡豔。
“豔豔,拖這麼大一刺藤乾嗎去呢,準備找人拚命?”
二傻看著走過來的胡豔,忍不住笑著打趣。
“找你拚命啊!”
胡豔笑了笑,將刺藤放到旁邊,從刺藤上麵摘下一個果實遞給二傻,“二哥,這個就是魯迅先生提到過的覆盆子,味道不錯的,來嚐嚐!”
“嗯!”
二傻把覆盆子丟進裡,一邊嚼著一邊笑著微微點頭,“豔豔,這個味道還真不錯,酸酸甜甜的,可惜果實太小了。要是顆粒大點,倒是可以考慮種一些,弄到城裡去賣,這味道肯定很多人喜歡。”
“這個可能不大!”
胡豔說了句,把覆盆子刺藤拖到路邊,走到一塊石頭上麵坐下來,笑著輕輕搖頭,“這東西太容易壞了,摘下來放不到一天,很難運送。不過倒是可以考慮在這邊種植一些,讓過來旅遊的人去嚐嚐鮮,正好也能給景區增點。我記得這覆盆子的,也能藥,是有這個說法吧?”
“嗯,這箇中藥名落地生,能夠治療水痘一類的皮病!”
二傻解釋了句,挨著胡豔坐下來,一邊摘著覆盆子往裡丟,一邊含糊的問胡豔,“豔豔,你覺得這邊建立開發區的可能有多大,有冇有可能功?”
“微乎其微,除非旅遊公司真的像村裡所說那樣,能夠先斥資修建道路,不過我想這事可能很小。”
胡豔說了兩句,摘了幾顆覆盆子丟進裡,細細品味著。
沉默了片刻,胡豔才輕聲開口,“二哥,如果你想要離開這裡,建議你往北方去,那邊葉山縣有個不錯的景區,發展得很好。聽說那邊的領導求才若,而且那邊有個很出名的醫生,科外科中藥都很通,年齡也不大,你們可以好好流下。”
“我還是考慮朝彆的方向走吧!”
二傻聞言,說了句,笑著輕輕搖頭,“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又冇有任何證件,唯一賺錢的辦法好像就是采藥行醫。那邊是景區,肯定不能隨便上山采藥,而且當地已經有名醫,我這點微末的醫過去也冇有用武之地。我覺得我還是朝大涼山那邊走比較合適,那邊山更深,比這裡跟偏僻,很多村落連醫生都冇有,或許更需要我。”
胡豔摘了一串覆盆子遞給二傻,才輕輕搖頭,“二哥,我不覺得那邊是好去。深山的確更方便采藥,可那邊和這裡差不多,一樣封閉保守落後,說不定也同樣排外。你很討厭被人冤枉,到那邊去,真心不是什麼好選擇。”
“額……”
二傻聞言,微微愣了愣,才輕輕笑道:“豔豔,我以為你過來,也是和紅麗一樣,是想勸我留下來呢,冇想到你是過來勸我離開的。”
聽到二傻的話,胡豔輕輕咬了咬,無奈的歎息,“唉,說句實話,我也希二哥能夠留在這裡,因為這裡的確很需要你這樣醫醫德都很好的醫生。可我找不到理由來勸二哥留下,因為這村裡的人,真心不配!紅麗姐隻看到一半的容,肯定覺得你是有了去意,可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想走。你很在乎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也不忍心丟下年邁的吳。可村裡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今天這事,我雖然冇看到全部過程的視頻。但是我敢肯定,絕對是有人故意在鐘發耀他們幾個麵前煽風點火,鐘發耀纔會找上你。那些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攆你走!”
說到這裡,胡豔苦笑著搖頭,“二哥你不餘力去幫他們,替他們治病,為他們說話,這些人卻一點恩之心都冇有。讓你繼續留在這裡氣,我看著都難!”
“其實也還好吧!”
二傻笑著輕輕搖頭,“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一個不被理解和接的人,被冤枉被誤解都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對我而言,也就是生命之中的過客罷了,真心冇必要那麼在乎。這事,和村裡人無關,應該算是我的心障吧!我雖然記不起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覺這裡並不是我落腳的第一個村落了,在這之前,應該也有過類似的事。”
“啊?”
聽到二傻的話,胡豔疑的輕聲問二傻,“二哥,你是說冇失憶之前麼?”
“記不清了!”
二傻低頭摘了兩顆覆盆子扔進裡,一邊咀嚼一邊輕輕搖頭含糊說道:“我覺,應該是在失憶之後,或許也是在這邊,或許隔了一些距離,應該也是這種村落,也有可能更偏僻。我的腦子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有時候還會控製不住自己緒,所以我應該有過二度甚至多次失憶。最近我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約想起一些場景,我好像是被人用車帶到這裡,然後丟在荒山野嶺的。吳撿到我的時候,我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差不多忘記了,我記得吳帶我回家的時候,我連拿筷子的姿勢都忘記了,還是吳教的我。後麵我才慢慢想起一些本能的東西。前麵半年,很多時候我都是迷糊狀態,也就最近才清醒一點。”
“這個……”
胡豔微微咬了咬,不解的輕輕搖頭,“二哥,你這話我不怎麼懂,人如果傷或者遭遇重大打擊,會出現暫時失憶。可我冇聽過,誰還會連續失憶這種事,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你再離開,又會忘記這段記憶,是這樣麼?”
“有可能!”
二傻輕輕點頭,“最近我已經察覺到了,我並不是常規意義的傷或者被打擊造的失憶,而是著了道,或許是誤吃了某種藥,當然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下的藥。這種藥的藥一直潛伏在我,就像是傳說的慢毒藥一樣。當我想忘記的時候,這種藥好像就會發出來。當初紅麗讓我用直播找人,我本能的說出,或許先找到我的是仇人,也就是這事。”
“原來如此!”
胡豔出一瞭然之,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開口,“二哥,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就帶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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