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苑里,燈火通明。
巫儀進了屋子,看到蘇嬤嬤和大巫,還是有些意外的,“大巫,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大巫瞧著這一裝扮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等巫儀走得近了,那酒味夾雜著脂味也飄了過來,大巫眉頭皺得更深了,巫儀突然意識到,忙站住了腳,只是大巫已經聞出來了,盯著瞧。
修習巫的人,五中的其中一會比尋常人要靈敏一些,巫儀和大巫都是嗅覺。
巫儀著頭皮道:“我是跟著王爺一道出去的。”
大巫睇了一眼,“你還驕傲上了不是?”
巫儀低頭不敢吭聲了,大巫氣也氣過了,倒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見你這麼晚沒回來,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哪曾想……”
家小姑娘長大了,不僅要嫁人了,還知道喝花酒了。
巫儀自然是聽明白了大巫的未盡之言,想了想,坐到了大巫邊,打算撒個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哪知道大巫一臉嫌棄地趕走,“一酒味,離我遠點。”
巫儀:“……”
“那我去換了這服再來陪您說話。”
“都這麼晚了,還說什麼話?”大巫就著蘇嬤嬤的手起,“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今晚你也早些歇息,別瞎忙活了。”
往外走的時候,目在瑞珠上一掃而過,瑞珠頭低得更厲害了,都快到口了。
送走了大巫,巫儀松了口氣,瑞珠惴惴喊了一聲,“圣,大巫是不是生氣了?”
“放心吧,沒事的。”巫儀給了一個寬的眼神,蘭姑板著臉過來,“圣,婢子可不知道您今晚出去是去喝花酒的!”
巫儀了鼻子,“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蘭姑張了張想要說兩句,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去喝花酒呢?只是還未開口就巫儀一句話堵回來了,“我又不是跟別人喝,我是跟王爺喝,不會有事的。”
蘭姑被糊弄過去,等人進了里屋,這才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這是有事沒事的事?
只是這會兒也不好追上去說道些什麼,蘭姑只好作罷。
之后蘭姑盯著巫儀更是嚴了幾分,以至于巫儀一直尋不到機會出門,只好萬分不滿意作罷。
姬玄時那兒也忙碌著,他在刑部,原本也沒什麼事,可沒想到昨兒個夜里,一個花娘死在了青樹胡同里。
早上胡同里的人都起來了,才發現,立刻告到了順天府。戴楨請示了天武帝,最后與刑部一道辦這案子。
刑部尚書心里頭門清,這種案子,本就不會落到刑部頭上,皇上這般安排,也是為了臨江王,因而他直接將這個案子給了臨江王和林淮。
林淮是林錦的堂叔,年歲卻也只比林錦大兩歲,與姬玄時也是打小認識,只是這人不走尋常路線,十年寒窗苦讀考了個探花郎,結果最后哪里也不去,說是最喜歡破案,認死理一樣的了刑部。
林家人左也鬧過,右也勸過,最后拿他沒有辦法,著鼻子點頭應了。
林淮得到刑部尚書的命令,帶著姬玄時去了順天府。
路上,林淮睨著他,“你說你一個王爺,好端端進刑部做什麼?”
“我覺得刑部有意思的。”
林淮了鼻子,他當年可不就覺得刑部有意思,因而愣是沒聽家里人的勸進了刑部嗎?
“先去看看尸吧。”
戴楨得了消息趕了過來,看到林淮和姬玄時,整個頭都大了,“王爺怎麼過來了?”
“本王如今在刑部做事,刑部尚書將這事給了林大人和本王,本王就過來看看。”
戴楨眉頭皺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領著兩人去了停尸房。
仵作已經在里頭等著了,他對林淮也不陌生,在戴楨示意下說了尸的事,“頸部有一道傷痕,且骨頭有斷裂痕跡,是被勒死的。尸的手指中有一些皮屑,脖子上也有抓痕,極有可能是當時勒住脖子的時候人還是清醒著,掙扎所致,也不排除是抓傷了兇手的況。另外,尸上,有很多傷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好全了留了疤痕,也有一些是新添的傷痕。”
林淮皺眉,“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是兇手導致的?”
仵作一言難盡看著他,“大人不知道?”
林淮正要問他知道什麼,突然一個激靈想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就是這個意思。”
林淮皺眉,他是知道有些男子有這麼個癖好,喜歡在床榻上玩一些不一樣的花樣,但他并未真正接過。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姬玄時突然開口問:“難道說,花娘跟恩客發生了矛盾,因而被殺了?”
林淮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又看向戴楨,“哪家的花娘可查出來了?”
戴楨看向下屬,下屬道:“是杏芳齋的。”
“先去杏芳齋看看吧。”
杏芳齋此刻已經被兵包圍了起來,該問的消息都已經問清楚了,手底下的人將杏芳齋諸人的口供整理出來遞給了林淮。
林淮看完后神不見輕松,“昨兒個牡丹請假了,然后今兒個都不曾出現?”
“老鴇是這麼說的。”
“帶老鴇過來問話。”
老鴇很快過來,出了這樣的事,老鴇的臉也不是很好,“爺,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翻來覆去也就那麼些東西了。牡丹昨兒個傍晚同我請假的,之后就回去了,從昨兒個傍晚到爺們來之前,都不曾見過。”
“難道就沒說去做什麼?”
老鴇涼涼笑了,“爺,我們這兒是青樓!管東管西,還管吃喝拉撒嗎?我們只管杏芳齋里頭的事,外頭的事,我們可管不著!”
“那你知不知道牡丹有什麼相好的?”
“相好的?”老鴇皺眉,“牡丹在外頭的事我不清楚,私底下的生活我亦不知道,有沒有相好我也不清楚,想來即便是有,牡丹也不會告訴我,如果爺想知道,可以去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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