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祁是個極大的助力，若沒猜錯，幾位皇子的斗法早在他啟程踏上前往宣周之路時便開始了，只是這小老頭狡猾得很，各方勢力盯著，沒有誰敢明目張膽地將人擄進府里。

　畢竟結善不容易，結仇片刻就行。

　蘇音見到裴永祁的時候，就知道他一路上為了掩蓋份吃了不苦，到了京城，波云詭譎，風暴中心的他更難獨善其，想來想去，東宮對他來說竟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己住在這里，萬事還能暗中照應。

　凌晏聽完的話也不反駁，只盯著緩緩移的筆尖，“若我偏想把這件事變為對我有益的呢？”

　蘇音干脆不寫了，放下筆，側正對著他，心里異樣的覺早被下，眼睛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殿下想怎麼做？”

　“我想讓他主走進東宮。”

　書房里有片刻的安靜，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視線在空中相接，誰也沒有先移開。

　蘇音讀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輕笑一聲，“殿下以為我有這樣的本事？”

　“自然。”

　“就憑我知道芳琉苑里有他的真跡？”

　凌晏搖頭，一步步朝走近，緩慢而鄭重，“就憑你不會無緣無故請人吃飯。”

　最開始他對蘇音是監視，到后來跟在蘇音后的人還但了份保護的責任，遇到任何風吹草都會報與他，今日之事也不例外。

　肅王府和七皇子的人跟他一樣，掌握了裴永祁的行蹤，暗中觀察，無一方先采取行。昭帝在上，也不會允許他們手，這時候蘇音出現了。

　種種跡象表明，蘇音和裴永祁應該是舊相識，只是他目前還找不到證據。

　說話間，凌晏已經走到跟前，蘇音稍稍往后撤了一步，搖頭一笑，表頗為無奈，“看來京城里沒什麼事都瞞過殿下。”

　“也不盡然，”凌晏眼神頗為復雜地看著，“比如你。”

　蘇音避開他的視線，“我有什麼好瞞著殿下的……殿下如此信任我，我自會盡心盡力為殿下辦事。”

　言語間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本是很正常的話，凌晏聽著卻有些不舒服。

　蘇音被他眼神包裹，又想到剛才的事，有些不自然，說話也不如平日流暢，“殿下說的事我會想辦法。”

　“不著急，慢慢來。”

　……

　接連幾日，蘇音都在偏殿沒出門，閑來無事就摧殘院子里的花，白鷺站在旁邊又心疼又不敢說話，只能趁著折騰累了的時候去給花澆水施。

　總覺自從殿下書房出來后心就不太好，還時常盯著院外的柳樹發呆。

　中午的時候，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了院子，見蘇音坐在柳樹下的石桌旁沒，遂走過去輕輕喚了聲，“姑娘？姑娘！”

　“嗯？”

　蘇音不解地回頭，對上關切的眼神，笑了笑，從手里接過藥碗，噸噸幾口喝下后，撿了一塊方糖吃。

　白鷺拿著空碗，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可是心不好？”

　蘇音搖搖頭，“不是，只不過在思考一些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