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詢見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小小年紀說話卻格外的毒:“五姐怎麼能這麼說齊姐姐,人家齊家姐姐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大難臨頭各自飛罷了。”
“說起來聽聞齊姐姐好事近了?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了,只是你這還在服喪呢,也不知道是哪位特立獨行目如炬的公子要迎娶姐姐?”
“等回頭你們婚時,我也去道個賀。”
何詢打小就跟著蕭家幾兄弟后轉,以前也曾親親熱熱地著齊蘭芝蕭二嫂。
他長得可,臉上乎乎的還沒褪去嬰兒,可說話時卻滿是惡劣。
齊蘭芝氣得渾發抖,“你胡說,我沒有!”
“呀?那是我誤會了啊?”
何詢滿是詫異地驚呼了一聲,滿是抱歉地道,“來時聽著齊夫人替姐姐找了好些人家,我還以為姐姐這麼快就又要嫁人了,原來是我誤會了。”
他格外真誠地朝著齊蘭芝道了聲歉后,就說道,“原來姐姐對蕭二哥還是有的,是我誤會了齊姐姐。”
何詢拉了何思俞一下,“五姐,快跟蘭芝姐姐道歉,外頭的人都是胡說的,蘭芝姐姐才沒想著嫁給別人呢。”
“蕭二哥才走了這麼幾天,哪能起了這種心思,蘭芝姐姐也絕不會做這種無無義卑鄙無恥的事。”
何思俞聽懂了何詢的意思,干脆利落地說道:“是我誤會你了。”
齊夫人聞言臉就變了,沒等齊蘭芝開口就沖了出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家蘭芝是拿了蕭家的放妻書的,怎麼就不能嫁人了?”
齊蘭芝臉瞬間就白了。
何詢還想嘲諷幾句,那邊何老夫人就皺眉朝著這邊道:“行了,阿詢,思敏,你們過來。”
何詢吐了吐舌頭,連忙小跑著過去。
何思俞則是朝著齊蘭芝呵呵了一聲,也拉著何思敏跟了過去。
何家的人走了,齊夫人還想沖上去找他們評理,本就想著讓齊蘭芝能在今夜搭上一個好前程,可何家小子那會卻將架了起來。
急聲說道:“你們別聽小孩子胡說,我家蘭芝早就跟蕭云泉沒關系了,大好年華本就該另覓良緣……”
“夠了!”
齊蘭芝猛地拉了一把,低喝。
齊夫人被拽了個踉蹌,而齊蘭芝就覺到自己好像沒穿服一樣,站在大殿中間,四面八方那些諷刺嘲笑的目好像要將上的皮都剮了下來。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嗤笑了一聲,約約各種議論聲四起,死死掐著掌心渾發抖,想要落淚卻見那些人紛紛避開,像是在避著瘟疫似的。
齊蘭芝拽著帕子捂著臉就朝外跑走。
“哎你去哪兒……”
齊夫人見狀連忙跟了出去,到大殿外才將人拉住,“你干什麼呢,這法會還沒開始……”
“法什麼會!”
齊蘭芝用力一甩:“你讓我留在這里是還嫌我不夠丟人現眼?!”
抬頭時眼睛通紅,咬著時口中都見了腥甜,說話時滿是怨恨,“我說了我不想去見蕭家的人,我也說了蕭家不可能再跟齊家好。”
“當初是你們哄著我讓我離開蕭家,如今又不要臉的湊上去讓我百般討好。”
“我只想離他們遠遠的,再也不跟他們打任何道,可你卻想著攀權附貴想著得蕭家青眼,毫沒想過我把我推出去之后旁人怎麼看我?”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是個能拉扯著齊家人朝上爬的棋子?”
齊蘭芝破口大罵,宣泄著心里的怨恨,
“你想丟人現眼你自己去,別拉上我……”
“啪!”
齊夫人被這話說得抬手一掌就落在臉上,氣得臉鐵青:“齊蘭芝,我是你娘,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怒不可遏,
“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需要!”
齊蘭芝眼圈通紅,不需要為好,更不需要貪婪都寫在了臉上,卻還口口聲聲拉著當幌子。
“我不稀罕你對我好!!”
齊蘭芝看著齊夫人時再沒半點親近濡慕,反而滿是怨恨。
齊夫人被那目嚇的退了半步,剛想說話時,齊蘭芝卻是轉就走。
算是明白了,爹娘不可靠,齊家也靠不住。
他們人人都想拉著當墊腳石,都想要踩著去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卻從來沒人在意過的下場,在意這麼做之后將來該怎麼辦。
沒有人會在乎。
能在乎的只有自己!
齊蘭芝臉一寸寸冷了下來,心里第一次生出怨恨和野心來,不想讓自己再個笑話,不想再看到蕭家那冷漠不屑的眼神。
眼里如同浸了墨,一點點的染上寒霜,那墨之下深不見底。
齊夫人看著頭也不回、越走越遠的齊蘭芝,總覺得好像變了,有些心慌連忙追了上去。
大殿之中看著匆忙離開的齊家母,都是忍不住搖搖頭。
宋尹月也站在人群之中,低哼了聲,“這齊家以前好歹也是書香世家,怎麼現在變的這麼不要臉皮。”
已經聽人說起齊夫人這段時間替齊蘭芝相看親事的事,那蕭云泉才死了不到半年,齊蘭芝就迫不及待想要再嫁,所以之前在寺前時,對著齊蘭芝才會那般不假辭,故意出言兌。
可看剛才的樣子,這齊蘭芝分明是被齊夫人推出來的。
“那齊家也是夠無恥的,拿著兒換他們榮華富貴,不過齊蘭芝也不無辜,當初要是不離開蕭家,哪來這麼多事兒。”
云佑嫻有些不贊同的看了宋尹月一眼,拉著的手在掌心輕劃:別胡說,蕭家的事你別摻合。
“云姐姐……”
云佑嫻手指用力了一些,掐了掐之后才繼續在掌心里寫道:別忘記了你祖母的話。
宋尹月想起宋老夫人再三代,到底還是閉了,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后也沒再繼續說話。
蕭家人雖然站在人前,眼角余卻留意著齊蘭芝那邊的事。
見齊蘭芝跑走之后,那齊夫人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居然又折返了回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完全沒管旁人鄙夷目就厚著臉皮跟旁人談起來。
蘇錦沅忍不住低嘆了聲。
“嫂嫂,怎麼了?”謝云宴看。
蘇錦沅搖搖頭:“就是覺得齊蘭芝不值的。”
謝云宴聞言眸冷漠:“有什麼不值的?”
昨日因,今日果。
要不是自己起了離開蕭家的心思,任憑齊家人怎麼勸說也不會走,就算真要走也不會選在那一天。
就像是霍和魏婉蕓,當初家中不也同樣拿著家人過,不是嗎?
霍也是低聲說道:“六弟說的對,種了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大嫂別心了,自己選擇離開蕭家,是福是禍都該自己著。”
蘇錦沅也只是一時慨而已,倒也不是真的同齊蘭芝。
見前面十方大師他們都聚集在了佛像之前,拿著犍稚輕敲著木魚,殿中逐漸安靜下來,也撇開了齊家的事,隨著蕭老夫人他們一起在團上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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