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時稔又隨意,汪茵瞧著蘇錦沅遞了點心給謝云宴,他手接過也沒看是什麼就直接放進了里,而那頭蘇錦沅就徑直又替他續了茶。
年眼微瞇淺笑著接過時,順手拂了下蘇錦沅下來的袖。
蘇錦沅接過袖子朝上一挽,出半截皓白的腕子。
“阿沅。”
“嗯?”
蘇錦沅回頭,眼中還帶著笑。
汪茵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見那邊謝云宴也朝看過來,墨錦袍之下出一截襯袍立領,面容昳麗俊,清雋里著一子冷意。
汪茵到了邊的話噎住,“沒,沒什麼?”
蘇錦沅笑:“你舌頭打結了?”剛不是還伶牙俐齒的。
汪茵瞪一眼,想說才舌頭打結了,就及謝云宴的目,不知道怎麼的就頭皮一麻總覺得滲得慌,到了邊的話就變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不是說留下用飯?”蘇錦沅驚訝。
“不了,我娘還等著我給買東西回去呢,你讓杏兒裝些點心讓我帶回去就。”
蘇錦沅雖然不知道汪茵怎麼突然要走,可還是被逗笑,
“你這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了多久呢。”
笑著讓杏兒去準備了一籃子點心,給了汪茵邊跟著的丫頭紅豆,汪茵就跟有鬼追似的,轉就溜,“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你玩兒啊。”
紅豆提著籃子小跑著跟著自家小姐,等出玉磬堂時才將人拽住,“小姐,您跑什麼呀?”
有些氣吁吁,
“您不是說今兒個晚上要在蕭家留宿,還說要跟夫人夜話到天明?”
汪茵是打算跟蘇錦沅夜話的,可耐不住謝云宴滲人,朝著紅豆說道,“你沒覺得謝云宴待阿沅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
紅豆疑搖搖頭,“沒有啊,謝六公子長相俊,人又和氣,對蕭夫人也很好啊,還給夫人帶糖葫蘆呢。”
說著說著就捧著臉笑得一臉夢幻,
“謝六公子可真溫,長得也好看,笑起來還有酒窩呢……”
汪茵對牛彈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朝著紅豆腦門上就一,“別花癡了,再好看也不是你的。”
“奴婢知道呀。”紅豆捂著腦門,“謝六公子當然不是奴婢的,可多看幾眼不也賺了嗎?”
汪茵:“……”
“你真沒覺得那個謝云宴奇奇怪怪?”
紅豆疑,“奇怪什麼?小姐到底在說什麼呀?”
汪茵張張,想說難道沒瞧見那謝云宴著阿沅時目好像膩得過分了些,而且剛才剛想說話,謝云宴瞧著自己時就出兇。
像是護食的狼崽子滿是警告,這可不像是對著長嫂該有的樣子。
汪茵心中有些憂慮,回頭看了眼玉磬堂的方向,見自家丫頭滿臉茫然,忍不住嘆氣,“算了,沒什麼。”
“小姐?”
紅豆見自家小姐轉就快步走了,連忙拎著籃子追了上去,“小姐,你等等奴婢。”
……
玉磬堂這邊,謝云宴見汪茵領著丫頭跟屁上點了火似的離開,他輕挑眉時出些意味深長來。
這個衛尉府的大小姐倒是不像那天靈堂前廝打齊家人時的魯莽,反而機敏得有些過分了。
“這丫頭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蘇錦沅有些哭笑不得。
剛還說要留著用飯,鬧著讓杏兒給做好吃的,結果轉眼就又跑了。
謝云宴好奇:“嫂嫂跟很好。”
“是很好,我跟打小就認識,我爹和汪伯父是舊識,小時候我們倆還經常住一個屋。”
蘇錦沅小時候就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而汪茵子卻很皮,跟個小男孩兒似的,斗遛狗、翻墻打架,叉著腰跟人對罵一樣沒干過。
汪中是個正派的人,汪夫人也是大家閨秀,兩人誰也沒料到會養出個混世小魔王來。
每次汪茵惹了事后被汪家夫妻教訓時,就躲到家里賴著住上幾日,等著爹娘消氣了才回去。
蘇錦沅想起小時候那些事就忍不住想笑,“小時候那會兒就是這麼個急子,這麼多年了都沒變過。”
這麼多年過去,好多人都和以前不同了,唯獨汪茵還是一樣。
謝云宴見說著以前的事時臉上溢滿了笑容,眼里全是輕松快活,他不由道,“嫂嫂要是喜歡,就讓多來府里走走。”
謝云宴照常在玉磬堂留飯,桌上有幾樣都是他吃的東西。
蘇錦沅將芙蓉豆湯盛了一碗放在謝云宴前,才問道,“戍營那邊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謝云宴喝了口湯,“該收拾的收拾了,那幾個刺頭也了下去,拿他們殺儆猴,其他人暫時也不敢再找我麻煩,算是在戍營立穩了腳。”
“那個譚旭呢?”蘇錦沅問道。
“他不是豫國公的人。”
豫國公的確是想安人手再戍營接管羅瑜空出來的位置,只可惜慶帝多疑。
之前羅瑜擅自帶人闖蕭家,雖說是被人算計,可到底還是在慶帝心中留了痕跡,再加上后來陸家的事。
謝云宴冷嘲,“豫國公幾次自作主張,不僅沒為難了我們,反倒將陛下推到進退兩難的地步,陛下對他已經不再像是最初那樣全然信任。”
“他送去戍營的人全被陛下駁回了,陛下親自提了譚旭當了虎賁衛,這個譚旭跟燕陵一樣,應該都是陛下的人。”
蘇錦沅聞言忍不住笑了聲,“豫國公這算不算是自己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闖宮之后見蕭家翻仍不死心,想要借著陸家來害他們,結果是讓他們得了利不說,還讓慶帝心里也生了疙瘩,這豫國公可算是虧大了。
笑了一會兒才又叮囑,“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些,雖然豫國公的人沒能留在戍營,但是那個譚旭也得小心應對,陛下留他在你邊可未必是好心。”
“我知道。”
謝云宴扯扯角,那譚旭左右不過是奉命監視鉗制他罷了,可人到了他跟前,到底誰是車誰是卒,那人誰手中棋子還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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