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脖頸駭人的冰涼,程子揚背後都出了冷汗,他沒想到宋曉居然這麽狠。
“還不肯配合?雖然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不過我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宋曉毫不客氣地用剪刀鋒利的一頭紮進他的脖子。
程子揚瞪大了眼睛,脖頸尖銳的刺痛讓他來不及再多想什麽了,這人是真的瘋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宋曉看他心理防範崩潰,反手拔出了剪刀,隨手甩給他一塊紗布,“從你跟著霍呈嚴之後開始說。”
程子揚捂住了脖子,額頭還是冷汗陣陣,仿佛眼前這個瘦削蒼白的人是來催命的。
他磕磕地說道:“我在賭場的時候,是他派人找到了我……那時候我欠了一筆賭債,所以我……”
宋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賭場?債務?他找你?條件是什麽?”
程子揚心裏堵得慌,他明明看不起眼前這個隻會結有錢人的賤人,可現在他居然從心底生出一恐懼。
他目躲閃地低頭說道:“他讓我把你的底子清楚,然後跟蹤……”
宋曉目更冷了一分,原來霍呈嚴早就盯上了,甚至還從程子揚這頭下手。
所以在溫哥華的時候上程子揚也不是意外?
“當初你出現在溫哥華,也是因為霍呈嚴?”
程子揚點頭又連忙搖頭,辯解道:“我確實是查到了你飛往溫哥華的飛機才過來的,我以為霍總經理是讓我來查你和霍景洺的關係,可我沒想到會在那個晚宴撞見你,我那次真沒跟蹤你!”
宋曉冷冷瞥了他一眼,“霍呈嚴還從你這裏知道了什麽?”
程子揚冷汗連連,著急慌忙地喊道:“我哪能知道什麽?我跟著他混說白了也就是為了混吃混喝,我頂多沒事去宋氏和GR打聽點消息,我連門都進不了,我能知道?”
看宋曉不說話還冷著臉,程子揚急了,喊道:“你別誤會,他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他天天都派他的人去跟蹤霍景洺,這種差事從來不到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霍景洺”這三個字從程子揚的裏說出來,宋曉呼吸一窒,反手一甩,整個桌麵的瓶瓶罐罐都摔了個稀碎。
程子揚嚇得一哆嗦,然後額頭青筋都浮了起來,“宋曉!你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霍家的事我本沒過!”
說著他想到宋曉和他離婚以後就順風順水,甚至還勾搭上了霍家太子爺,指不準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說不定宋曉早就給他戴綠帽子了!
他越想越氣,口不住地起伏,“宋曉!當初是你嫌棄我程家窮,是你自己要往有錢人堆裏鑽,怎麽?出了事你就玩不起了?霍家還認你麽?我倒是想看看現在你拿什麽囂張!”
宋曉連生氣都不屑,衝他嗤笑了一聲,“我怎麽樣就用不著你替我擔心了,你不如關心下自己的死活。”
太了解程子揚了,如果真有什麽重要信息,他早就拿出來威脅他了,隻怕程子揚就是個在霍呈嚴那裏混吃等死的,本就不知道什麽。
程子揚過完癮就愣了一下,他還真的不知道宋曉會怎麽著他,“你想怎麽樣?”
宋曉從旁邊的桌上出一張紙,“一百萬的借款合同,買你自己這條命。”
程子揚臉都白了,然後耍無賴喊道:“我不會簽的!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不如直接弄死我!”
宋曉把紙甩在了他麵前,“這份合同已經在兩天前生效了,你的指紋。”
程子揚看到上麵紅的指紋印,又氣又怕,“你……你!宋曉你!你這是違法造合同!”
宋曉理都不想理他,轉就走,“看你這麽有力氣,看來我給你安排的活還適合的。”
程子揚一聽就愣了,他連忙抓起那份合同,原來最後一頁的附注上還有一份勞合約,“宋曉!你讓我去那個鬼地方挖礦?!”
宋曉出門前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淡淡說道:“這麽描述你未來幾十年要呆的地方,不太合適吧。”
程子揚剛要從床上跳下來,宋曉和外麵的護士說道:“病人犯病了,讓他安靜點。”
護士連忙拿著鎮靜劑衝了進去。
宋曉走出十米遠還能聽到程子揚咒罵的聲音,隻是越來越小。
一抬頭,宋曉看見了等在旁邊的方,有些自嘲地低頭一笑,“都聽到了?”
方皺了皺眉,然後點點頭。
宋曉鼻子微酸,強忍著下了一突然而來的難,必須強起來,不然怎麽站穩腳跟,怎麽幫霍景洺報仇,幫他守住他的東西?
方猶豫了一下,然後鞠了一躬,鄭重開口道:“宋小姐,謝謝您,這段時間以來,您為了先生做了太多太多。”
宋曉搖搖頭,緩緩坐在了走道旁的木椅上,“我隻恨自己不能更強大一點,這樣就能做得更快、更好。”
方了眼睛,然後歎了一口氣,“宋小姐,夫人在頂樓等您。”
宋曉微怔,然後緩緩站起,“好,我知道了。”
這麽多天了,也該見一見他的親人。
隻是不知道這一麵會是什麽場景,會出現什麽局麵,宋曉了袖,然後快步轉走向了電梯。
電梯緩緩朝著頂樓接近,宋曉心裏的疼痛一寸寸擴大,想到要見的霍夫人,沒辦法克製住對霍景洺的想念。
如果有他在,可以勇往直前,因為知道他就在後。
可現在,要一個人撐起來了,宋曉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步走出電梯。
頂樓是一個玻璃房,隻是現在天昏暗,隻有昏黃的燈映照出玻璃房裏的各種植。
因為前幾天的大雪,盡管有人打掃,這玻璃房還是有了積雪,在昏黃的線下顯得斑駁。
宋曉走進去就看見了一黑旗袍的霍夫人,盡管神憔悴滄桑,但站得筆直。
宋曉反關上門,禮貌地微微低頭,“霍阿姨。”
霍夫人聽到聲音,緩緩轉過,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打量著宋曉。
就這麽沉默了兩分鍾,霍夫人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找你麽?”
看著霍夫人眼圈泛紅而視線依然銳利,宋曉咬了掰。
“我要帶景洺的骨灰回晉城了,走之前我想我還是應該來見你一麵。”
“骨灰”二字像是一把刀紮進了宋曉的腔,讓堵得說不出話,可裏已經滿是跡。
宋曉臉愈白,一晃後勉強靠在了柱子上。
霍夫人看這麽個失神落魄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厲說道:“這些天你在做什麽我不是不知道,霍氏那裏,能為你開的綠燈我都想辦法開了……”
說著,霍夫人語氣一轉,“但是我必須警告你,你宋曉現在和霍家關係微妙,霍家這潭水不是你一個外人猜得的,我幫你是因為我的兒子,但我不會繼續幫你,甚至也不會接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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