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見著他,連僅剩的一點不快也都煙消云散了。一抱起來就覺得這孩子沉沉的手,一天比一天結實。
這讓皇上心更好了。
“好象更重了。”皇上順口問:“今天都吃了什麼?”
皇上本來只是順口一問,不無玩笑的意味。但是二皇子想了想,認真的扳著手指數了起來。
“吃了魚脯、葡萄、柿子、翡翠糕、栗子、脆果子……”說了好幾樣之后,二皇子出微微苦惱的神,看來并不止這幾樣,只是更多他想不起來了。
皇上也吃了一驚。
他知道二皇子饞,胃口也好,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胃口好到這個地步。這還都不是正經膳食,只是正餐之間的零點心而已。要再加上他沒想起來的,再加上三頓正餐,那這孩子一天到底吃了多東西?
皇家不可能吃不起,二皇子吃的這些零雜瑣碎,但可不是龍肝髓之類的奢侈東西。皇上只是擔心二皇子吃這麼多東西,太雜了,也太多了,怕他會積食。
一旁母連忙解釋:“雖然樣子多,但是每樣只是嘗了一丁點兒。”
伺候的人也不敢給皇子東西吃,可二皇子確實胃口比一般孩子好,母看他吃栗子的時候實在不放心,怕他積食,特意過他的肚子。結果二皇子肚子一點兒都不脹,也不知道之前吃的東西都什麼時候克化完了。正因為如此母才敢放心讓他多吃了些零,要不然真吃出事來第一個要被問罪的。
用過晚膳之后皇上去了小書房,而方尚宮過來了一趟,遞了兩張清單給謝寧。一張是壽康宮庫房里抄出來的東西,一張則是延福宮的。
謝寧只大略看了一眼,仍舊遞還給方尚宮說:“這個還是您收著吧,想必這些天事多,要是事事都等我來拿主意,只怕耽誤了正事。有什麼不要的事,您看著吩咐下頭人去辦就行了。”
方尚宮應了一聲,輕聲說:“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玉玢公主呢?”
換做從前,方尚宮這一問謝寧并不會多想。可是現在不同了,方尚宮可是皇子、公主們的親祖母,的確有資格過問,也比旁人都更有理由過問。
謝寧并沒有瞞:“看皇上的意思,應該會給曹順容或是高婕妤照看。”
方尚宮想了想,也確實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高婕妤和曹順容畢竟在宮中
多年,格比較老。兩相比較,方尚宮覺得曹順容比高婕妤更合適一些。高婕妤格急躁,爭勝心強。曹順容子比起來更順一些,細致一些,要照料一個病弱的孩子,曹順容總比高婕妤更合適一點。
說完了這些話,看方尚宮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謝寧輕聲問:“方尚宮還有什麼話想說,只管直說無妨。”
方尚宮同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話?
難道方尚宮不放心將玉玢公主給旁人?
還是,方尚宮有什麼話不方便當面和皇上說,需要從中間調停一二?
對這種全新的關系,在適應,皇上在適應,方尚宮同樣也在適應。
象以前一樣是不可能的,但以后該如何,這事兒得索著辦。
皇上回來歇息時已過二更了,對他來說這已經算是提前了,不過平時這個時候謝寧都已經早早歇息了,今天卻還撐著等著他回來。
皇上去洗漱了之后回來躺在謝寧邊,手輕輕蓋在的肚子上。
“可還疼不疼?”
“不怎麼覺得了。”謝寧恢復的很好,生完三皇子第二天就下榻走了,雖然到現在還未滿一月之期,可是李署令都說恢復得好,藥都已經停了,只以膳食補養即可。
皇上攬著在懷里,謝寧子僵了一下,輕聲說:“皇上,臣妾還不能……”
“朕知道,”皇上知道想偏了,忍著笑意說:“朕就是想抱一抱你,沒想做別的。”
謝寧有些不大好意思。
心里也會有些不安。
有孕、分娩,這中間好長時間是不能侍初寢的。可皇上在這些日子里并沒有召幸過旁人,這事放在一般人上都已經是很難得了,更何況他是皇上,坐擁六宮,富有四海,外頭人說專寵、擅妒,林夫人為這事兒十分不安。
熄了燈之后,帳子也放了下來,帳子里外象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在外面他是皇上,是妃子,需要對他循規守禮,事事要謹言慎行。可是放下帳子之后,就象是忘記了他的份一樣,也不記得除了之外皇上還有其他妃嬪。
恍然覺得他和就是一對平凡的有人,就象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樣親近。
“今天怎麼睡的這樣晚?是不是有事?”
謝寧枕著皇上的肩膀,試探著問:“方尚宮的事,皇上怎麼打算的?”
“如果不是謹妃突然
沒了,朕是打算即刻替母親正名的。”
正名的意思,皇上不用細說,謝寧當然懂得。
“皇上是說,會明發圣旨,給方尚宮封誥?”
皇上的生母,即使不在人世,也可追封為太后的,更何況方尚宮還在人世,母子還能相聚,這對皇上來說是意外之喜,也是天大的喜事。“那是自然。”
話一出品,皇上就覺得謝寧問得有些奇怪。
“怎麼,你覺得這樣不妥?”
謝寧忙說:“不是覺得這樣不妥……是方尚宮自己的意思,不想皇上為這事大張旗鼓……”
皇上有些訝異,微欠起:“這是母親自己的意思?”
不僅皇上意外,謝寧也覺得很意外。
在謝寧看來,既然母子相認了,那麼皇上向天下公開承認生母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方尚宮含辛茹苦多年,這也算是一朝苦盡甘來,這是老天給的補償,以后的日子正應該好好一清福,得到該有的報償才是。
可方尚宮就是那樣同說的。
“我是為了今天能夠得什麼榮華富貴,才拼死掙命的活到今天嗎?能同皇上相認,這輩子我已經別無所求了,何必再為此事節外生枝?我生不喜張揚,皇上現在前朝十分穩當,后宮也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這時候再突然多出一個太后來,不僅外頭民間會多出無數閑言碎語,就是宮中只怕也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話,但是意思都是一樣。
聽方尚宮的意思,竟然是一切維持現狀最好。
謝寧能看得出來,這些是方尚宮的真心話,絕不是為了向皇上邀功,更不是耍什麼以退為進的手段。
是真心不在乎什麼太后的尊榮,不在乎那些應得的榮華富貴。對這些,甚至流出了一種避之唯恐不及的厭棄。
皇上被這番話鬧得睡意全無。
“母親真是這樣說?”
不是他不相信謝寧的話,而是這話……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方尚宮確實是這樣說的。”謝寧覺得自己這件在中間傳話的差事實在不好辦。
因為方尚宮的話讓都納悶,又怎麼能去說服皇上呢?
“母親不在乎名利那些外之,這個朕明白,也可以理解。可是……”
可是難道方尚宮就不想明正大同皇上母子相認嗎?不想聽他大聲喚一聲母親,不想與自己的孫子、孫們兒祖孫
和樂融融的歡聚一堂?
如果繼續瞞份生活下去,不管心中有多關切和親,永遠都只能以一個外人,一個奴婢的份待在宮中。
這……這究竟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家人不要,太后不做,非要將自己當外人,當奴婢?
皇上疑的問:“是不是母親心中還是對于曾經的事難以釋懷?”
如果真是因為過去經歷太過慘痛,一時間心中扭不過來也是有的。
可謝寧說:“看方尚宮的樣子十分冷靜從容,這主意大概早就已經拿定了,絕不是一時沖。”
但這事就是說不通啊。
皇上又想到了一個可能,在黑暗中眉頭皺了起來:“母親是不是了什麼人要脅?”
方尚宮這麼些年來過的不順當,也計就有什麼把柄落在旁人手中。如果一旦的真實份張揚開來,反而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才拒絕公開份?
謝寧覺得不象。
不覺得有誰能要脅得了方尚宮。方尚宮人品是絕無問題的,不可能有什麼要命的短被別人掌握。縱然有,以今時今日的地位權勢,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說:“朕知道了……這事兒朕會同母親當面問個清楚,也免得你夾在中間為難。”
謝寧忙說:“臣妾并不是覺得為難。”
只是這件事也希能夠有個皆大歡喜的結果,畢竟是皇上與方尚宮母子間的事,在中間傳話又隔了一層。如果他們母子能夠坐下來當面將話說清楚,解開誤會,相互諒,這是最好不過的。
為這事兒謝寧晚上也沒怎麼睡好,夜里做了好幾個夢,醒了兩次,每次都是發現天還沒亮又只好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再度睡去。其中一個夢似乎就是想去一個地方,但是在無數回廊宮道間打轉繞圈,卻怎麼也到不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既惶急,又焦躁,在夢中疲于奔命,醒來后還覺得上又酸又重很不舒坦。
剛生過孩子那幾天出汗極多,這些日子本來已經漸漸了,但因為這一晚多夢憂慮,早起發現又出了不汗,青荷連忙取了新的里來服侍換上。
皇上今日有大朝會,早早就起走了。謝寧醒來沒有見著他,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這一天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總在琢磨著方尚宮究竟有什麼苦衷,連
對、對皇上都不能明說。
謝寧知道皇上對生母有多麼重視,要不是時機不對,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昭告天下,給方尚宮恢復份。
方尚宮是蒙先帝寵幸之人,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可是多年來一直過著忍氣吞聲坎坷艱難的日子。
謝寧端著碗的手頓住了。
本來心思也不在用膳上頭,一碗粥喝了幾口就晾在那里,現在都已經變涼不能再口了,可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
方尚宮對皇上的一片慈母之心是毫不摻假的。
可是,如果方尚宮真了太后,那麼也就了先帝名義上的妻子,將來有朝一日要安葬陵之時,雖然先帝陵寢不便再開啟,方尚宮也應該會葬在先帝陵墓之旁,生是天家的人,死是天家的鬼。
這對旁人來說應該是莫大的榮幸。
可方尚宮恐怕一點兒也不稀罕這些。
不但不稀罕,方尚宮幾乎從來不提起先帝,不提起自己是如何意外被寵幸的,也從來沒有說過對先帝有什麼牽掛思念之意。
之前謝寧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可是現在忽然想到。
方尚宮的拒絕,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不想余生做為先帝的人而活,也不想死后還被綁住,甚至永生永世不能解?
這只是謝寧的一個猜測,甚至是一個不怎麼靠譜的猜測。可是說來也奇怪,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好象在的腦海里生發芽了一樣,怎麼也拔不掉,趕不走。
說真的,先帝確實不是什麼良人。方尚宮當年是賀妃的宮,是怎麼被先帝意外寵幸的?而且在此之后,先帝也沒有給名份,就象是把這個人完全忘記了,全然不聞不問,就如在他的生命中從來不曾存在一樣。
對這樣的人,要想生出意來也確實很難。可以說先帝就是方尚宮災難的源,如果不是他,不會陷生死兩難的境地,后來一系列的事就都不會發生。
以方尚宮后來的遭遇來看,對先帝何止沒有意,只怕曾經咬牙切齒的憎恨他詛咒他也說不定。
謝寧一面覺得自己的猜測離譜,一面又忍不住順著這個方向給自己的猜想添枝加葉。
如果是因為先帝的緣故,可先帝早已經駕崩,有再多憎怨也該了解了。方尚宮不是那種偏執的人,不會死死揪住這樣的事不放吧?
那,還會有什麼別的原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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