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進去看了一看,說了兩句話就出來了。賢妃這次病的當真不輕,面如金紙,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細如蚊蚋,稍微想提高一下聲音就會咳起來。
一咳,其他人也不好再多待,說了幾句寬的話就出來了。
高婕妤在屋里一直憋著沒敢怎麼氣,一直到出了屋,才敢大口的吸氣。
賢妃又怎麼樣?天天拿藥當飯吃,高婕妤可絕不想那般活著。以前曾經想過,自己不知道什麼年月能熬到妃子的品階。可是看著賢妃病的那樣,真讓人目驚心。
要讓用自己擁有的去和賢妃換,高婕妤可萬萬不會答應。快走幾步出了大門,那急急慌慌的樣子就象在躲瘟疫。
施順儀都看在眼里,不過什麼也沒有說。是宮出,相貌又不出,皇上對不過是兩分面子,看在已逝的皇后的份上給晉了位,本也沒有召幸過幾次。
施順儀很明白,不過是這后宮里的一件擺設而已,皇上本不會再想起來。
高婕妤是當年皇后親手挑撿出來送進王府的那一批中的一個,份來歷上比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人家愿意客氣幾句是給面子,這個順儀說起來好聽,但是能值幾錢人人心里都明白。
所以淑妃讓來一起過來慶云宮不敢不來,高婕妤向抱怨發勞也老老實實聽著。
從慶云宮回去,淑妃留們倆喝茶說話。施順儀依舊低眉順眼,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等高婕妤起告辭的時候,也就順勢跟著一起出來了。
現在這時辰用午膳還早,可要去逛一趟園又不太夠了。高婕妤心里頭有個念頭躍躍試,可心中也有顧慮。
施順儀回去和高婕妤并不順路,兩人在延寧宮門外頭停住,高婕妤正要說道別的話,高婕妤忽然說:“咱們去瞧瞧謝人吧?”
施順儀一愣:“謝人?”
“我看著倒也是個和氣的人,今天在慶云宮外頭還看見宮里的小太監,想來也是去賢妃探病的。謝人自己不方便出門,總待在屋子里想來也悶得慌,咱們去瞧瞧,陪說會兒話也好。”
施順儀有些不安的說:“不太好吧……”
高婕妤嗤笑:“有什麼不好?”
施順儀可不想去自找麻煩。謝人現在有多寵宮里頭
沒人不知道的。單寵也沒什麼,在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寵的人。
可謝人現在有孕在,冬至宴那天施順儀還見過一面,穿著寬松的,完全看不到腰。算著日子,這會兒應該已經顯懷了。
萬一今天們去了,要有個什麼閃失,甚至不用什麼閃失,只要說胃口不佳沒有食,只怕回頭皇上都會把帳算到們頭上。
施順儀可不想被遷怒。
高婕妤卻沒想的那麼多。
謝人又不是不見客,聽說梁人、李昭容,還有一些小才人之類的還常常去那里,那些人都指著能提攜一二,高婕妤覺得那些人真是蠢到了家。
換是,也不干哪!
最好的例子就是梁人,李昭容和來往多走得近,也是通過才了皇上的眼。但是李昭容一朝得寵,立馬翻臉不認人,梁人沒幾日就徹底失寵于皇上,高婕妤模糊聽說了一點風聲,梁人失寵就是李昭容在背后挑撥的。
這就是宮中的姐妹關系,使暗招下黑手的,全都是姐妹。
這種姐妹還是不要的好。
高婕妤一意孤行:“施姐姐陪我一塊兒去吧,
這麼早回去也沒事做,我又不耐煩抄經禮佛,回去一個人用膳也沒意思。咱們不多待,去看看就走。”
施順儀沒辦法,這會兒要強的說不去就得罪高婕妤了,只好退讓一步,說:“那咱們去站一站就走。”
兩人走的是素懷門那條路,穿過迎安門就到了后苑了。縈香閣地方有些偏僻,高、施二人以前都沒有來過,這還是頭一次過來。
這麼偏僻的地方,皇上還隔三岔五的就過來,這兒有什麼好的?
高婕妤用評估的眼打量著眼前的宮院。縈香閣離上一次修繕可有些年頭了,漆早已經舊了,墻上刷的泥也有剝蝕的痕跡,屋角和磚中苔痕宛然。高婕妤甚至看見屋脊和墻頭長著些枯黃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可和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本來覺得后苑的長就是園子花木致,縈香閣聽起來就讓人想到紅紅翠翠繁花勝錦。真沒想到其實縈香閣的致,只現在匾上的縈香兩個字里,其他的本與致一點都不沾邊。
有客來訪,而且品階比謝人還高,于于理都該出來迎一迎。
謝寧正在給那件小
裳袖子,聽青梅回稟說施順儀和高婕妤兩人一同來了,十分意外,轉頭看了方尚宮一眼。
方尚宮過來扶謝寧站起:“想來施順儀和高婕妤順路過來坐坐,您只以禮相待就好了。”
謝寧覺得順路這二字用的妙。
方尚宮的意思明白,也就是說不用刻意的想著怎麼應酬招待這二人,就拿們和梁人之流一樣打發就行了。
謝寧到門口相迎,高婕妤和施順儀已經一前一后的進來了。
謝寧注意到先行一步的竟然不是施順儀,而是高婕妤。
按品級來說該是施順儀在在前頭才是。
高婕妤名符其實,個頭兒確實不矮,比謝寧高了約兩寸,肩膀寬,骨架大,其實人不算胖,可因為架子擺在那里了,稍長那麼一點就顯得上滾滾的,膀子有些,腰也不算纖細,尤其進了臘月人人都穿的很厚實,所以高婕妤走在前頭,把后的施順儀擋的嚴嚴實實的。
屋里暖和,謝寧也沒穿斗篷披大氅的。招呼施順儀和高婕妤坐下,又命人上茶。能覺到施、高二人的目總是在邊繞,尤其停駐在肚子上的時間特別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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