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宋可兒盯著碗里的飯,遲遲不落筷。
雖說魯予誠似是心中有數,卻眼皮直跳,這事兒沒有最后定論始終不放心。
看著席間宋婉兒父幾個其樂融融地用飯,卻始終不提四皇子之事,終于忍不住道:“父親,我今兒聽到旁人夸贊咱們宋家是仁義之家,家風清正;還說上回有難民逃到京城,多虧了咱們宋家施粥才度過了難關,百姓都很激咱們宋家呢!”
二夫人笑著道:“宋家是出了名的慈善人家,在京城一向是被人口稱贊的!”
“那可有人報答過咱們宋家?俗話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不說那些小恩小惠,單憑咱們宋家救了那麼多條人命,也該有人報恩才是啊!”
二夫人擺擺手,“宋家做這些從來就不為別人的報答!不過…”話鋒一轉,“如果別人對我們有恩,自然是該報償的!”
宋婉兒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淡定地看著們一唱一和。
宋可兒眼珠一轉,著宋婉兒道:“姐姐,你昏迷不醒之時,四皇子多次派人來探你呢,妹妹真是羨慕姐姐有人愿意為你豁出命!”
而后,又失落地低下頭,“從來沒有人為我這般費心過。”
“我瞧著妹妹比我還要在意四皇子的救命之恩,不知道的還以為四皇子是妹妹的什麼人呢…”宋婉兒打趣道:“若是妹妹真對四皇子有心,我倒是愿意從中說和!”
宋可兒僵了僵,注意到宋天辰探究的眼神更慌張了,“怎麼會呢!我與四皇子素無,此時也不過是有而發,并無它意,姐姐誤會我了!”
“是啊,可能是誤會吧!”宋婉兒一臉天真,“上回在四皇子府時,妹妹也是滿臉激對四皇子仰慕非常,不知道的還以為四皇子救的人是妹妹呢!”
宋可兒訕訕道:“怎麼會…我只是激他救了姐姐罷了!”
二夫人有些恨鐵不鋼地瞪了宋可兒一眼,三兩句就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沒用的東西!
宋千一更加覺得宋可兒對宋家不安好心。明知道妹妹對四皇子不喜,還非要把妹妹跟他湊作堆,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
用完膳,他跟著宋天辰到了外書房。
遣退了下人,又派了心腹在門外守著,才對著宋天辰道:“父親,我查到宋可兒本就沒有為妹妹祈福!”
“跟您說去祈福的那些時日,都是在茶樓睡上兩個時辰再回府。剛才又一直提四皇子之事,我懷疑與四皇子有什麼牽扯,意圖對咱們宋家圖謀不軌!”
“住口!”宋天辰喝斥道:“可兒是個懂事的孩子,咱們宋家對說是恩重如山也不為過,豈會恩將仇報?”
“父親!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世上什麼都可以算計,唯人心難計!你怎知不會恩將仇報?”不過是個慕虛榮的人,還能冀懂恩義這種東西?
“行了,你下去吧!”宋天辰面上不聲,心里卻暗暗記下了這件事。
種種跡象表明,宋可兒確實跟四皇子有關聯,至于究竟怎麼回事,還有待查證。
宋婉兒被了足,滿以為能過幾天安生日子,無奈別人卻不肯放過。
“婉兒,眾姐妹怕你一個人悶著,特意來陪你,你就這副模樣?不甘不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
“哪有!”宋婉兒出一個假笑,“眾姐妹好意來陪我,我自然是高興的!”
宋月兒和宋玉兒對視一眼,湊近促狹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氣!遇見那麼窮兇極惡的匪徒竟也有人愿意舍命相救!”
宋玉兒天真道:“月兒姐姐,什麼有人啊!那明明是皇子,份貴不可言,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宋月兒假意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瞧我,該打!”而后又揶揄道:“俗話說救命之恩當以相許,怎麼樣?婉兒妹妹什麼時候讓姐姐喝上一杯喜酒啊?”
“天啊!”宋婉兒驚呼,“月兒姐姐你才及笄便想嫁人了嗎?可惜你之前定親的那家因為嫌棄姐姐多舌退了親,否則姐妹們倒是可以早些為姐姐送嫁!”
宋月兒臉青一陣白一陣,恨恨地扯了下帕子,“什麼人家嫌棄我,分明是我瞧不上他的家世,憑他家的家底也配得上咱們宋家?”
“是嗎?可我記得王家似乎也是公卿之家啊…”宋婉兒歪著頭,“難道是我記錯了?”
宋玉兒眼見們說遠了,趕道:“咱們現在說的是婉兒和四皇子之事,怎麼扯到月兒姐姐上去了?”
宋月兒也趕忙道:“就是!婉兒妹妹,現在是你的事迫在眉睫,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悠悠嘆了口氣,“原本四皇子也不失為如意郎君,只是可惜……”
宋玉兒接著話頭,“可惜他為了救你變了殘廢!這如意郎君四字便打了折扣了,可憐了妹妹,未來夫婿竟是不全之人…不過,四皇子對你深意重,有飲水飽,想來婉兒妹妹心里也是歡喜的!”
宋婉兒默默翻了個白眼,幸災樂禍未免也太早了些吧?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四皇子了?
“幾位姐姐似是很傾慕四皇子的模樣,不如妹妹替你們去說和說和?”
宋婉兒一臉認真,“四皇子乃天皇貴胄,不管是月兒姐姐還是玉兒姐姐嫁過去都行,總歸都是去福的;等當上了四皇子妃,妹妹見到你們都得行禮呢!”
宋月兒和宋玉兒見說的認真,慌的不行。們可不想當勞什子殘廢的皇子妃,于是敷衍了幾句,青著臉回了自己院子。
翌日,早朝后,宋天辰跟著宣華帝到了乾清殿。
“朕想為老四和你兒宋婉兒賜婚,你意下如何?”
宋天辰心安了不,陛下還愿意問他的意見,就說明事還有轉機,他當即表明了心意。
“陛下,四皇子對小的恩,微臣自然萬分激。然,姻緣之事微臣早已答應過亡妻由著兒自己的心愿,小也言明對四皇子并無男之,微臣懇請陛下收回命!”
宣華帝見他不像是推之詞,作罷的同時卻也有些疑。莫非那些市井流言竟是真的?這救命之恩是老四算計來的?
“沒有男之?日前你兒不是特意過府看過老四嗎?”
宋天辰道:“啟稟陛下,小是上門表達謝意,是臣帶著去的!”
“既如此,此事容后再議。”宣華帝擺擺手令他退下。
他雖然面無表,然,得知自己的得力臣子沒有結黨營私他心里還是很高興的。遂派人去告知四皇子府賜婚作罷,宣旨的公公走后,魯予誠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彈。
倒是三皇子魯予澤得知賜婚作罷角勾起,想娶婉兒,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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