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上早已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一只還裹著布帶,除了從外形上仍能看出些許最初的秀雅外,幾乎已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但卻就是這樣一雙手帶著他翻山越嶺,幾乎是完好無損地來到此地。
雖然在選擇的時候,他曾因一夜加半天的暗中觀察相信能做到,但當真正做到之時,他卻又不由得驚訝骨子里所蘊藏著的堅強和力量。
他不想起那日牧野落梅說想知道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要怎麼樣在危機四伏的狀況下生存,想利用此對士兵進行針對的訓練。也許真該跟著后這個人一起逃亡,而不是追捕,那樣就會知道在死亡面前,一個人能發出多大的潛力了。
想到牧野落梅,想到那日憤怒的離去,他心中難以避免地升起無法言喻的疲憊和失。如果有一日他被父皇或者兄長推上斷頭臺,必會以死相諫,但是面對一個全癱瘓的廢人,他沒有毫把握能夠忍。以他對的了解,只怕寧可他死了,也不要他如此狼狽地活著。
狼狽……<br/><br/>
那日的狼狽再次浮上腦海,讓他的臉不由一陣發燒,在背后的人和沉沉呼吸一下子明顯起來,他的手不由慢慢收。
就在此時,一陣如同老鼠一樣的息索聲突然響起,在陣陣鬼嚎般的風聲中顯得異常明顯。
慕容璟和心中一懔,紛的思緒瞬間斂去,就在那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他迅速地闔上眼,只留下一線微。
有碎石滾落面前地上,又等了片刻,一個佝僂的人影閃閃躲躲地出現在了青蒙蒙的線中。
眉林覺得很苦惱,想不明白,不就是睡了一覺,醒來怎麼什麼東西都沒了,只剩下一塊空的竹板。
“你說是人干的還是鬼干的?”問慕容璟和,所問的容已有神錯的趨勢。
慕容璟和搖頭不語。
“你不是一向很警醒麼?”眉林忍不住道。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覺得怪異。
慕容璟和看向,眼里沒有任何緒,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知道!竟然知道自己不容易眠的事。他為了掩飾這一點,甚至會刻意讓陪侍的人留宿,但從來沒讓人察覺過。就算是這幾日形影不離的相,他也盡量表現得和常人一樣,是怎麼知道的?
眉林沒指從他口中再得到什麼回答,頗有些無奈地道:“這樣下去,只怕我們真要留在此地了。”雖是這樣說,卻開始收拾下仍帶著熱氣的干草束,然后把慕容璟和放上了竹板車。
“這一下你可舒服了。”一邊苦笑,一邊用藤子將他的上半固定好,以防在拖的過程中落地上。
說得倒是沒錯,因為下鋪著厚厚的枯草,雖然車比較短,使得不得不拖在地上,但相比起被一瘸一拐地馱著,不時還要往下上幾,確實舒服了許多。
慕容璟和注意觀察的神,發現除了最開始的震驚以外,又恢復了一慣的從容,不由得不佩服起強大的心理承力來。
“我耳朵疼,你給我看看怎麼了。”他突然開口。
眉林一怔,心中有些奇怪,卻仍然問:“哪邊?”
“右面。”
因為線不好,眉林一邊手向他的右耳,一邊不得不彎下子,湊近了去看。就在離他的臉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已看清他右耳完好無恙,正想開口,突然發現他微,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心中恍然,忙又放低了一些,幾乎是將耳朵到了他邊。從旁邊看去,卻像是正在給他仔細檢查耳朵。
“有人跟著我們。”慕容璟和以蚊蚋般的聲音道,如果不是眉林靠得近,只怕已被風聲完全遮了去。“我只看到一個人。他手中有一把馬刀,還有一副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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