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七八天,赤苗族長再度到來,這回,他將族中的大巫祝帶了過來。
謝楚河讓他們見了藍安圖。
藍安圖還是老樣子,他所說的那群“庸醫”最近想著法子給他解毒,各種湯藥灌得他整天肚子都是鼓的,可惜,沒有任何作用,他越發地暴躁起來,像是被困在囚籠里的野,眼睛閃著頹廢而兇狠的。
大巫祝了藍安圖的脈象,又扎了他手指,取了一點出來揣了許久,甚至拔下了藍安圖的幾頭發,用火燒了,仔細觀察那灰燼,如此斟酌了半天,對赤苗族長嘰里咕嚕說了一番話。
族長轉頭對謝楚河翻譯道:“大巫祝說世子應該是中了莫藍草的毒,這是沱江上游岸邊的一種異草,很罕見,有劇毒,但比較難辦的是,世子上的毒不止這一種,幾種毒混合在一起,連大巫祝也不準,怕一個弄不好,反而把毒素催發起來,最好能找到原來的毒藥,才有把握解毒。”
藍安圖雖然躺在床上,但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烏沙……是他!原來……是他要、要害我!”
鎮南王病倒了這麼些年,始終是烏沙找人為他診治,烏沙本就是族里首屈一指的巫醫、又是鎮南王妃的兄長,他說鎮南王是生了怪病,藍安圖也一直沒有懷疑過。
他原本對自己中毒一事還未能盡信,如今聽赤苗族長這麼一說,心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目眥裂:“父王……待他、親如兄弟,他、他竟然如……”
赤苗族長冷冷地道:“世子,你空有第一勇士的頭銜,腦筋卻不是很好使,閩越族的烏沙這兩年行事越發張揚,約有替代鎮南王之意,這在各個部落的族長之中幾乎人盡皆知了,只有你和王妃看不到,何其愚蠢。”
赤苗族長原本尋了謝楚河做靠山,試圖上位,沒想到謝楚河最終還是屬意藍安圖,使得他功虧一簣,雖然謝楚河一力承諾將來許他種種好,他也應允了,但難免心中還是不甘,反正藍安圖現在彈不得,他就趁機諷刺幾句,也算心中舒坦。
藍安圖氣得要命,話又說不太利索,磕磕地和赤苗族長對罵,聽得謝楚河不耐煩,徑直走開了。
謝楚河去和蘇意卿把這些形都說了。
蘇意卿聽著,猶豫著道:“若說要找到原來的毒藥,不如,還是去找黎黎,看看有沒法子從父親那里取得這東西?”
謝楚河沉了一下:“也好,倒是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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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都出去了,這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藍安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他本來是魯奔放的子,如今這樣如同廢人,往后也不知如何了,這種境地幾乎令他發狂。
他心中憤怒,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用盡了全的力氣,掙出了滿頭大汗,只將子抬起了幾分,便又力竭,跌了回去。
“啊……”他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悶。
“安圖哥哥。”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喊他,帶著哭腔。
藍安圖懷疑自己聽錯了。
“安圖哥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太好了。”黎黎的小臉蛋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滿臉都是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的小紅包還沒發完,小天使繼續我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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