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裴瑧心里怎麼想,這妃又會怎麼選。
宮人們簇擁著太后一行人在閣樓上首的位置坐下,候在待選的姑娘齊齊福請安。
太后的目掃過眼前一個個人的,滿意的點點頭,轉眸沖候在一旁的禮部侍郎道:“若是準備好了,那邊就開始吧!”
禮部侍郎應了一聲,親手捧過一旁侍端著的紅漆木盤,雙手呈到太后跟前。
木盤上鋪了一層大紅的綢緞,上面擺著一柄玉如意和兩個香囊。
得玉如意者為正妃,得香囊者為側妃。
太后的目掃過木盤,微微頷首,“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說話間,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裴瑧,叮囑道,“事關你的終大事,好好選,莫要胡鬧!這兩個香囊,一柄如意今個都要送出去!”
裴瑧勾一笑,點點頭,站起了。
待選的姑娘們分兩列立在閣樓中,蘇妧站在右側中間的位置。
裴瑧站起后,目不斜視的直往蘇妧的方向走去,禮部侍郎端著玉如意和香囊跟著裴瑧后。
裴瑧走到蘇妧面前,停下了腳步。
待選的姑娘們皆是一樣的站姿,手疊放于前,微微頷首,目向腳尖。
蘇妧眼看著裴瑧杏黃的袍裾出現停在自己視線之中,心跳不由緩緩加快。站在蘇妧邊的姑娘也一個個的把目投了過來。
裴瑧在蘇妧邊站了片刻,這才轉過,看了一眼木盤上放的三樣東西,猶豫了一下,拿起了一個香囊,又拉起蘇妧的手,把香囊放進了蘇妧手中。
蘇妧見裴瑧給了一個香囊,雖知以自己的出,做太子妃有些勉強,但心里還是不由有些失落,微微抬眸,睜著一雙閃著水的眼睛,睇了裴瑧一眼。
在場的待選姑娘,大都聽過蘇妧和裴瑧的事,這會見蘇妧只是得了個香囊,眾人或是松了一口氣,或是開始暗暗期待。
就在大家皆各懷心思的時候,裴瑧著蘇妧忽而一笑,不待蘇妧反應過來,裴瑧已經拿起木案上的另一個香囊,也放進了蘇妧手中。
這下子,不蘇妧呆住了,閣樓里的眾人都看糊涂了。
哪有人選妃,一個人給兩個香囊的道理?
然而,不等大家反應過來,裴瑧又做了一件更奇怪的事,他直接把木盤上還剩的那柄玉如意,也塞進了蘇妧手里。
待選的姑娘們看見這一幕,心簡直要碎了。
太后看到這兒坐不住了,一拍桌案,有些不悅的道:“你跟哀家進來。”說著站起,往里間走去。
裴瑧二話不說拉起蘇妧的手,帶著蘇妧一并去了里間。
太后見裴瑧帶著蘇妧進來了,面上的表微微一沉,“你胡鬧什麼?誰家選妃兩個香囊一個如意給一個人的?哪有過這種事?”
裴瑧笑了笑,“是祖母說,如意和香囊都要送出去,可孫兒臣今日本就只打算選一個,那也就只能都給了!”
蘇妧進宮這麼久,太后其實早就看出蘇妧在裴瑧心里地位非同一般,只是再非同一般,太后也想不到裴瑧竟會說出這樣只娶一個人的話。
“什麼只選一個?你這什麼話?”
裴瑧拉著蘇妧走到太后跟前,雙雙跪下。
“祖母”,裴瑧娓娓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外乎三個原因,其一,為了利益,皇室的姻親,也大都是為了拉攏人心,鞏固權利,可要我為了籠絡人心而去寵幸他們的兒或是姐妹,我必然是做不到的,要籠絡人才,我自還有別的辦法。其二,娶那麼多人,只是為一己私,但我一向不是這樣的子,這祖母知道,第三,娶妻生子,多妻多妾自然是想要多子多孫,這一點……哪怕只娶一個也不影響。”
裴瑧這一番話,聽在太后耳里簡直是覺得荒謬。
但裴瑧是太后親自帶大的,太后太了解裴瑧的子,知道裴瑧能強詞奪理的說這麼一堆話,便是鐵了心了要只娶蘇妧一個。
太后不由想起在京口時,裴瑧破天荒的開口跟要蘇妧。
那時太后便覺得,以裴瑧的子對這樣一個才見面的小姑娘,就生了這麼深的執念,實在是奇怪,今日再想起,只覺得越發不可思議。
太后垂眸打量了一眼跪在跟前的一雙人,喃喃道:“哀家實在想不明白,你倆是怎麼一回事?當初在京口的時候,你就非得讓哀家把這丫頭帶到京城去,那個時候你也不過才見一面吧,哪里來的執念?”
聞言,裴瑧和蘇妧很有默契的都轉頭向對方,相視一笑。
他們之間的事,要怎麼說呢?說出來,又有誰會信呢?
“其實,京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裴瑧說著慢慢握了蘇妧的手,“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祖母宮中。”
太后楞了一會兒,嗔道:“這話就是胡說了,妧丫頭生在京口,長在京口,你們怎麼可能在哀家宮里見過。”
蘇妧笑了,“太后,我們第一次見面,真的是在太后宮中。”
太后聽糊涂了,“在哀家宮中?什麼時候?哀家怎麼不記得?你倆合起伙來糊弄哀家!”
“什麼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云淡風輕的大晴天,那日他穿了一玄勁裝大步走進殿來,那日穿著一襲櫻宮裝躲在人群中悄悄看他,四目相對的剎那,他們有了同樣的怦然心的覺……”
只是那時的他們尚還不知,就是這不自的遙遙一,造就了他們癡纏了兩世的愿。
若問這世間為何,直教人生相伴死相隨。
聽,窗外又下雨了,滴答滴答……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完,只是想在這個地方完結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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