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方應不犯嘀咕，項賢的主意聽起來確實兒戲的。大概劇就是，被罷的方應由於種種原因，借酒澆愁也好，排遣抑鬱也好，要去花街吃酒。而英明神武的項大史爲了公事，便微服私訪跟隨方應一起去，順便爲好友排憂解煩。

而到了坊司衚衕後，英明神武的項大史“偶然”遇到欽天監監正康大人，果斷偵破了康監正的不法行爲，帶領正義力量與康監正做鬥爭。

當然細節不足爲外人道，無非就是讓方應對康監正尋釁肇事、爭風吃醋這些，也有借方應的響亮名氣，把康監正的事炒作起來的意思。

這劇在方應眼裡，怎麼看也是項大史假公濟私，想趁機去找樂子。不過想起老友這兩三年的“苦悶”生活，方應決定還是陪著他胡鬧一次。有了這個決心後，細的方應忍不住又問起細節：“康監正有什麼不法行爲？難道吃花酒也算？”

以現在的風氣，有些條例已經管不住員了，不過仍然有些默認的界線存在，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沒規矩，比如可以召佐酒但最好不要在家眠宿之類的。

項賢很八卦的說：“聽說康監正經常在那院子裡留宿，而且聽說他所迷的那位範香兒其實不是賤籍，而是良家份，說不定可以扣一頂與良家通的帽子。”

這......方應還有個疑點沒有消除，便又問道：“你怎的對那康監正行蹤如此悉？”項賢答道：“欽天監的人告訴我的。”

方應聞言大吃一驚，連忙喝道：“你竟然能勾結串通欽天監？不要作死。那不該是爲人臣者所爲！”

欽天監是什麼地方？如果與欽天監走得太近，難免會被別人抨擊爲窺測天機。或者居心叵測。

項賢不以爲然的說：“你想到哪裡去了？只是欽天監那邊的人也想驅逐康永韶，早就向都察院這邊檢舉他了。我順手接了過來而已。”

原來這大明朝的欽天監，是非常神和封閉的特殊部門，與其它所有衙門都不一樣。朝廷專門養著一批會天文算數的人在欽天監供職，欽天監的奏疏全都是機，直接呈送給天子。而且欽天監職是世襲相替的，一般況下本不從外面再招人，人才完全靠自生自養、自給自足。

不過現任欽天監監正康永韶是個特例，進士出當過史，因爲號稱有天文專業特長。又走了若干門道，才被天子從知縣任命爲監正。可是這讓欽天監的傳統老人們非常不滿，因爲康監正佔了他們的位置，奪走了他們唯一可能晉升的最高職。

而今年年初，康監正對天變的解釋，既不專業又實在是無恥到極點，更讓欽天監裡其他人到非常蒙，便有了驅走康監正的想法。

於是有些人聯繫相的史，遊說史彈劾康永韶。然後項大史方應指使也盯上了康監正。兩邊便一拍即合了。

聽到這些幕消息，方應連連慨，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連只管算命的衙門也有政治傾軋。如果項賢這邊以史之尊出面糾劾康永韶。而欽天監那邊又有人配合拆臺，那麼功率應該不會太低。

方應個懶腰道：“行了！我左右也是無事可做，就陪著你胡鬧了。不論你用什麼法子。趁早把康永韶趕走，然後再洪鬆速速上書論及地震！”

項賢便催促道：“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對此方應十分驚訝，“現在？你也忒猴急了。”

項賢理直氣壯的說：“據別人通報。說那康監正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去找範香兒了，因而預計這一兩日肯定會去，說不定就是今天，你我當然要抓住機會。”

方應苦笑幾聲，待了幾句，然後帶著婁天化和方應石出門。項賢擔心人手不夠，萬一起了衝突要吃虧，便又讓方應多帶了兩個僕役，然後他也從家裡帶出了四五人，如此才安心些。

兩人都還算年輕，鮮怒馬穿過街頭，又是左右豪奴伴隨，哪裡像是朝廷員，十足十的紈絝子弟派頭。

穿過棋盤街來到東城，又到了坊司衚衕這裡，項賢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很陶醉的自言自語道：“還是悉的地方，悉的味道。”

至於如此麼？方應下意識遠離了項賢幾步，突然覺得與項大公子一同出來很掉價。然後見項大公子也不用問路，愜意自如的穿街走巷，繞了兩繞後，便停在了一家三開間大院子門前。

方應久久無語，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項大史這兩三年，真的從來不踏足此地？

把門的忘八看到一行人，眼前一亮，立刻殷勤的上前迎接。項賢隨意問道：“我們是聽到範香兒的名字來的，眼下可在麼？”

那忘八猶豫片刻才道：“香姑娘今晚另有約，要爲此準備著，所以此時不見其他客人了。”

項賢與方應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今晚另有約，很可能就是康監正了。其實對於家而言，高很直接到院中吃酒作樂，所以如康監正這般位屬衙門正，又能上達天聽的人就算是大人了。

項賢裝模作樣擡頭看了看天，日頭已經西斜了。“我們來了這一趟，總不能白來！怎麼也得見識一下，看看是否名不虛傳！”

那忘八苦著臉道：“公子諒解則個，此刻實在不便請出來，就怕誤了夜間生意。院子裡還有別的姑娘......”

項大公子又道：“你只說夜間有約，現在還有一個時辰纔到晚間。我們不與吃酒，也不用別的侍候，只會面喝茶清談如何？說說話喝喝茶而已，斷然影響不了晚上的生意，銀子不得你的！”

那忘八還在猶豫，片刻後再次拒絕了。

項賢也不氣惱，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指著方應道：“你可知這是何人？當朝著名清流人，方大人方青天聽說過沒有？”

人的名樹的影，這忘八側頭向方應，就像看到了聚寶盆，眼神更爲炙熱，家自擡價的最好辦法就是泡名人啊。

以方應的名氣，那是倒幾百兩請來都不虧的，隨即忘八咬牙道：“請公子待，小的先進去安排一下。先說好，今天只能喝茶閒談，若他日再來，我家必倒履相迎！”

項賢得意的扭頭對方應眨了眨眼，低聲道：“如何？我說你非來不可罷？不然連門都進不去，請你來真的是因爲技原因。”

方應出中指，對項大公子比劃了一下。(

ps：繼續深挖腦，今天還有兩章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