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洪鬆這裡出來後，方應便先回了家。=如何修理康永韶這個擋道的敗類，便讓項賢去心，他作爲史，盯上目標後自然有一套路數，正所謂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去做。

其實方應對項大公子有點不放心，但一想項大公子乾點好事也許沒天賦，但做些壞事應該還算靠譜，也就由他去了。另外，這纔有小團伙頭目的覺，拿定了主意就有人分工負責，不須自己親力親爲。

想及此，方應思緒飄得更遠。如果項賢和洪鬆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那麼將來大有可爲。自己在廷詞林，項大史在科道監察，洪鬆在六部，正好包攬了朝廷最重要最上層的三個地方，彼此完全可以守相助、互爲倚角。

說起來方應最大的缺陷就是年資太淺，親力親爲赤膊上陣時候太多。黨羽兩個字裡，黨不，大學士劉棉花吏部李裕兵部張鵬都察院屠滽學士李東等人都算是黨了，但羽卻沒幾個，他能當領袖指揮那幾個大佬嗎？

但是“羽”這種問題沒有取巧之道，只能靠著時間慢慢積累，說也得一二十年功夫。當然最快捷辦法是當考，至也得是鄉試以上的考，能做會試考最好。那些人脈富的朝廷大佬，誰沒當過幾次考？

“以後一定要尋幾次考來當！”方應不止一次唸叨過。

從科舉資歷上說，作爲鄉試第三名、會試會元、殿試第十一名，方應當考綽綽有餘。不過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再想想自己的年紀，方應就不有點泄氣。

自己今年才二十三歲。站到考場上去，只怕比絕大多數考生還要年輕。朝廷也要害怕自己鎮不住場面罷？畢竟這是個尊老敬老、以老爲尊、講究老持重、習慣排資論輩的世道。

項賢的作很快，才第二天又找到了方應。以項大公子的格，對自己的事或許不上心，但對朋友的事總是很積極。

這次就連方應也對項大史的效率表示驚訝，也不容項大史不快，要知道泰山地震的消息隨時會都被有心人注意到並上奏。如果不抓時間把康永韶放翻，然後讓洪鬆迅速上疏談談地震，那就永遠失去這個機會了。

項賢對方應介紹況道：“吾輩臣僚大都居於西城，但這康永韶卻居住在東城。”方應忍不住猜測道：“是因爲他也知道。無與吾輩爲伍？”

“或許是有這個因素。”項賢點點頭繼續說：“反正這康永韶自甘墮落、放浪形骸，當前有點破罐子碎摔的意思了。你也很的坊司衚衕就在東城，康永韶住在東城八也還有這個原因，往來煙花之地比較便利。”

方應立刻反擊道：“你才很！我已經數年不去了！”

“我當史以後也沒去過了！”項賢辯解道，“不過今天不是和你來吵鬧這個的，你先聽我說！那衚衕裡有個新起的姑娘，名喚範香兒，樣貌非常，號稱本年度第一妖冶人。而康監正最近很沉迷於這個人。”

方應擡了擡眉，問道：“然後？”項賢故意左顧右看，低聲道：“聽我安排，那你就如此如此......”

聽完項賢的計劃。方應有點“老夫聊發年狂”的覺，又一次對項大公子的靠譜程度產生了懷疑，不過不得不說。這是很項氏風格的行事方式。

他便忍不住吐槽道：“昨天你說讓我去爭風吃醋，我只當你說笑。今天你還真這般打算？我怎麼聽著很胡鬧，可能功麼？”

項大公子對方應如此貶低他的奇思妙想而不滿。“康永韶本想不到會有人來針對他，他現在只是欽天監監正，除了忽悠天子之外，與任何人都沒利益衝突。雖然名聲臭了，別人也犯不上去踩他這團狗屎。

所以這康永韶心理本沒有防備，有什麼不能功的？再說急切之間，也找不到別的弱點，只有好這個問題！當然是抓到什麼用什麼了，不然還能如何？”

方應搖搖手：“算了，你還是找別人一起胡鬧罷，我就不出場了。”

項大公子簡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時三刻之間去哪裡找可靠之人一起胡鬧，不，辦事？況且不明白你擔心什麼，這對你毫無影響啊！

你年紀輕輕，又是未婚，如今無無職，就連管教你的父輩也不在邊，在煙花衚衕裡現算什麼大事，又不是沒去過！

再說，這是多麼好的機會，我好意爲你尋開心，你別不領！等到哪天你又起復了，還了相府東牀，那爲了照顧面想開心也要糾結了！”

隨後項賢又道：“你沒見過這位範小娘子吧？可是生得金髮碧眼，但廓卻如同中國之人，那種妖豔真是難以言述......嘖嘖，你不想看看？你敢再說一個不字，我就真懷疑你子出問題了。”

“你見過？你不是許久不去坊司衚衕了麼？”方應冷不丁問道。項賢立刻嚴肅起來，“沒見過，本史怎會踏足煙花之地。但有所耳聞，想必假不了！”

方應著項賢，忽然有所悟。聽說項大公子當了掌道史之後，出於職業特殊被迫嚴於律己，而且馭夫嚴厲的項夫人也因爲項大公子事業穩定，跟隨來到京師居住。

所以這兩三年間，項大公子的生活與前些年相比，很是苦悶乏味......方應突然開口道：“要我說，其實你興致的張羅胡鬧，是藉著我的由頭來過乾癮、找樂子罷？你他孃的是把我當替戲子了罷！”

“嘿嘿嘿嘿......”心思被看穿的項賢乾笑幾聲，手訥訥無言。

方應長嘆一聲道：“出於兄弟之義，我就從了你這一次，龍潭虎也就闖了！但下不爲例！”

“虛僞！”項賢撇道，紅風流的坊司衚衕哪裡像是龍潭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