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擡頭看看天,已近黃昏。當下去簽押房給岳父寫了便信,令一個會騎馬的兵丁牽出巡檢司唯一的馬匹,快馬加鞭去縣城劉府送信,看看岳父怎麼說。
若這事真是岳父收了好,自己也不會去故意刁難,反正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即使除開嶽婿關係,按規矩後任也是不要隨便打前任的臉。
再回到側廳,既然曉得洪巡捕多半是岳父的舊識,便不好暴對待。李佑擺擺手道:“放開洪捕,請坐,上茶。”又坐下對洪巡捕說:“足下這話真假不明,本就陪著你坐等老巡檢回信。若無阻礙,半個時辰後當有迴音,不必著急。”
洪巡捕聞言放下心來,那劉老巡檢可是收過他銀子打過包票的,把況說清楚自然就沒事了。但放心歸放心,再也不復進來時候的驕橫模樣。
他知道了李佑是下一任的巡檢,便主和李佑攀談拉關係,面子值什麼錢,能當飯吃麼?問道:“這位大人與劉巡檢如何稱呼?”
李佑想這也沒什麼可瞞的,答道:“那是家嶽。”
“李大人真是年輕有爲,佩服佩服。”洪巡捕恭維道。
李佑微微一笑,隨手翻看一些舊案牘文書,沒有接話,如今這份該擺的架子還得擺。
那邊關書吏倒和洪巡捕湊趣道:“那是,我家大人大名鼎鼎,之前說起李典史本縣哪個不知誰人不曉。”
洪巡捕驚道:“可是李佑李典史李探花?這真是久仰久仰,如雷貫耳了!”
關書吏便問:“洪差也知道?蘇州府衙也流傳了嗎?”
“府衙別人不清楚,但我那幾個勾欄相好的都知道李典史,們聲稱有生平三大願,一是積攢千金財,二是嫁進士家,三是與李先生春宵一度得詩詞。”
關書吏笑道:“如今可不是李先生了。”
聽得李佑是名人,洪巡檢更熱絡熱切的說:“二位改日到府城,務必來尋在下,定要做一個好東道。”
二人說的熱鬧,不過半個時辰沒到屋外便傳來馬蹄聲,似是去問信的兵丁回來了。洪巡捕迅速站起來朝外,他今晚可是約好了一個家,這眼看天都要黑了還在磨蹭,面上不急心裡急。
去送信那兵丁進屋給李佑跪下回話道:“回老爺話,劉老巡檢看了信只有兩句話回覆。”
“什麼話?”洪巡捕道。
兵丁看了看李佑,得到肯定才又開口道:“一是說上次已經了結,這次什麼況並不知;二是說請李老爺自行分。”
洪巡捕氣的黃臉發青,猛的拍案罵道:“不要臉子的劉老賊!”
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事委實令人氣憤!他與劉老賊好歹也是有幾分的,所以纔敢在僱主那裡擔下這責任。誰知劉大人收了銀子保了一次後,卻拍拍屁走人了,這時候又來一句事不關己的不知,連個幫忙的話都沒有,真是無恥可惡!
你罵得真好,李佑心裡頂了一下,面上卻變大怒:“來人!給我叉出去打!膽敢辱罵老巡檢,教你知道我巡檢司的厲害!”旁邊這陪客的關書吏據說是老丈人的心腹,在他面前總的做做姿態。
何況李佑和老丈人鬥心眼不是一次兩次,還是有些些默契的。老丈人傳的這兩句話,無非就是說這個巡捕的背景也沒什麼,可以再去收拾一遍,且看能出什麼好,這是第一種猜測。
當然,第二種比較費腦子的猜測就是,老丈人知道他會有第一種想法,從而會得罪這個巡捕惹出麻煩,然後老人家再親自出來扭轉局面,顯示薑還是老的辣。
更費腦子的猜測就是老丈人知道他有小聰明,會猜到第二種想法,所以…
算了不想了,李佑及時從死循環裡解出來,再這麼下去要神經病了,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倒了八輩子黴的老丈人。且忍著,等到正式任命下來後,有你哭的時候,有機會讓你見識到什麼堂堂正正的謀。
李佑想的雖多,但也沒幾個瞬間,只聽那邊一聲“慢著”!
洪巡捕當斷則斷,道:“在下願出三十兩辛苦錢,乞李巡檢將那些無賴轉與我押回府城!”
李巡檢忽然詩興大發,走了幾步悠悠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洪巡捕雖然是個半文盲,但五十、一弦一柱的意思還是聽懂了的,幾乎要吐。他從府城得到的好是一百兩,劉巡檢分走了一半,所以他如今只有五十兩的得利。眼前這個新巡檢雖然年輕,張口便恰好也是這個數,毒辣狠準的簡直和劉巡檢如出一轍。
他思量一番得失,決定還是先把人撈出來,這關係到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信譽。他收了僱主一百兩,要保下這事,哪有打手們纔來了半天時間就被全關起來的道理。不然這麼多張傳出去,自己聲便要大跌,以後不好開張買賣。他可不像劉某人那樣已經是餘日無多快退休了,可以不講信用的撈一筆是一筆,他的日子還長呢。
“邊沒有帶得銀兩,在下願意立下字據,明日再來送上。可否今日先將人放了?”洪巡捕信誓旦旦道:“在下做事的信譽是蘇州府有口皆碑的,李大人儘管安心。”
見對方很有誠意的樣子,李佑臉緩和下來,待要說話。洪巡檢見銀彈攻勢生了效,又放下心來,大不了回頭再去找僱主索一筆辛苦費,羊隨便出在誰上,怎能出在自己上。
那關書吏又將李佑請到一邊悄聲道:“有件事屬下需要提醒大人,本年巡檢司已捕盜一百四十五人,若加上這五十六人,便是二百零一的數目。馬上八月秋收前就要考計,如何決斷,還請大人自己拿主意。”
李佑想起來了,巡檢司考覈是以捕盜數量爲指標的,一年不足三十人是不稱職、夠了三十人是平常,夠了一百人是稱職、夠了二百人是卓異。二百零一人,剛剛好是個卓異。
他心裡還是有些對未來的謀劃,掂量了一會兒,覺得一個卓異的考評還是比五十兩銀子有用。
想至此,李佑改口很嚴肅的對洪巡捕道:“事關重大,本職責所在,要仔細斟酌。還得請示縣丞和縣尊,實不好擅自做主。洪捕請回罷,有了消息一定告知,但請放心。”
原本覺得大勢底定,洪巡捕正暗中心疼自己的銀子。結果轉眼間再次起了變故,今天洪巡捕已經快被這翁婿二人反覆無常的折騰出心髒病,一邊心裡大罵不愧是一般無恥的嶽婿,一邊也發急了道:“莫非五十兩嫌?這可真是在下眼前所能拿出的最多銀兩了。放過這次,我今後必有所報!”
李巡檢口而出斥責道:“休得胡言污耳!你也是公門中人,當以作則。國家法度豈是兒戲,還不退下!”
這句話很自然而然,沒過腦子便從李佑裡吐出來。他自己說完都很奇怪,暗道我還有做天賦?又一想便想起來了,這明明是陳知縣曾經斥責他的原話,不知不覺的學來了…倒真是好使得很哪。
看來我頭天上任就有幾分相了,李佑心裡自得道。旁邊那個關書吏也是一樣想法,讚一聲不愧是老巡檢找來的婿,年紀雖輕但進角真快。
洪巡捕還想說什麼,外面又有靜,門丁來稟報說:“縣衙有公差來,道是縣尊急召老爺前去,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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