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邊有個間諜13

坐在辦公桌前，眼角的餘，恰好可以看到門外走道來人的方向。

鄭硯華過來的時候，唐小舟實際已經看到了。他故意裝著埋頭工作，完全不理外面的況。

這也是肖斯言告訴他的。書辦公室的門，得一直開著，如果每一個經過的人，你都擡頭去看，那麼，你就不得不站起來迎接每一位走近者。如此一來，你一天都可能在迎來送往。你裝著埋頭工作，有人進來甚至等來人走近你，你再裝著剛發現靜，擡起頭來和人家招呼。這樣做有幾個好，第一，能給人家一個認真工作的印象。第二，不需要老是走出去坐下來不斷的迎來送往。書記可能每隔半個小時接見一個人，你不斷迎來送往，一天下來，會累個半死。如果等人家到了面前再擡頭，最多隻需要站起子表示禮貌而已，省了很多事。

這一招果然效用無窮，聽到有人進來並且向自己打招呼，唐小舟擡起頭時，鄭硯華已經到了辦公室的中間。此時，他站起來，很熱地做出要迎過去之態，鄭硯華已經搶先幾步，走到了他的側面，兩人握手，他請鄭硯華坐下，便省了離開辦公桌的那道手續。肖斯言告訴他，別小看這一件事，一天下來，那可就走很多路。

儘管唐小舟無數次和朋友們吹牛，說他和哪個市委書記是哥們和哪個市長是牌友，實際上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和這些人的距離實在是遠得很，人家也就是看他的記者份，與他有點接而已，本談不上什麼。另一方面，他和江南省場的一些人，又確實是很早就已經認識。比如眼前這個鄭硯華，就是他到江南日報社不久就認識的，當時鄭硯華是團省委組織部長，他去採訪團代會，兩人見過幾面。鄭硯華有個極其獨特的本事，最會記人名，幾個月後，他們在另一個場合見面，他已經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鄭硯華卻口出了他的名字。其後的十幾年時間，他一直窩在小記者的位置上，鄭硯華卻運亨通，很快當上團省委副書記，然後書記，再然後是德山市副市長，嶽衡市委副書記，聞州市市長，市委書記。坊間有不傳言，說鄭硯華還會升。

坐下來後，鄭硯華問唐小舟，對新職位覺如何。

唐小舟說，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完全沒有進狀況，不知道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鄭硯華說，你很聰明，這件事，你會幹得很好的。

唐小舟趁機說，我剛參加工作，認識的第一個高級領導就是你。你是知道我的，文人一個，對場完全不。以後，首長對我可不能見外，遇到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對，首長一定要提醒我。

鄭硯華說，別首長首長的，我是什麼首長？你記住，在工作場合，你可以我鄭書記或者硯華同志，私下裡，就沒必要講這些，我們是兄弟。

唐小舟有點想笑，如果他不是省委書記書，第二大市的市委書記，會和他稱兄道弟？那可真是天下奇聞。

扯了幾句閒話，隔壁有腳步聲傳來。唐小舟和鄭硯華立即一齊站起，便看到餘丹鴻走進來。

鄭硯華了一聲書長。

餘丹鴻說，硯華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鄭硯華說，剛到，正準備和趙書記談完事後去拜訪書長。

唐小舟一邊向外走，一邊暗想，這場語言真是特別。餘丹鴻的問話，顯然是指什麼時候從聞州到雍州的，鄭硯華卻不能直接回答。他至是昨天以前到的，到了雍州卻不和書長打招呼，書長會有想法。而鄭硯華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尷尬問題，說自己剛到，字面上的理解，是剛到唐小舟的辦公室，延理解，你也可以認爲他是今天早晨才從聞州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