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力驅天命……
唔……
奇門遁甲確實神奇無比,然而自己潛意識中,始終有些不敢確信……
長久被灌輸科學的自己,突然遇到這種非人力、非科學的玩意,總是下意識地盤算,如何解釋這個現象……
汜水關自己所設的陣法,有些類似后世的催眠,亦或是傳說中的障眼法,總來說,不過是蒙蔽人的心神,人無所適從……
但是卦象一說又如何解釋?
自己不止一次算到敵軍向,因此早做準備,以及那張白騎所用的行云驅霧之,這一些又如何解釋?
這些,已不是用科學二字能夠解釋的吧?
還有觀星之,后世自己也曾聽聞,人活于世間,必有一顆星辰與之對應,當世嗤之以鼻,如今……
若是真如華佗所說,運用此些妖必會折損壽命,那麼這些非人力所能辦到的事,便是……
更改氣運、占兇卜吉……
能用還是用一些吧……
不過……要不是試試……
再試一次,更改氣運,看看是否真如華佗所言……
坐在書房沉思良久,江哲雙眉皺,凝神著案上的時盤。
試試?
猶豫著取過世盤,江哲眼神一,暗驅幾個印法,頓時時盤上便浮現出一抹濃濃的黃氣霧……
隨即,這抹黃氣霧緩緩化作數團,分攤在時盤之上,裊裊如煙霧一般,似實似虛。
“天下……氣運……”江哲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凝神著這些氣霧。
“北邊的……袁紹麼?掌四州之地,氣運竟占整整三分之一,其次這團……孟德?這些是……荊州?那麼這些便是江東了吧……這個益州,這個是……白波黃巾……”
要試試看麼?
猶豫一下,江哲遲疑著出手,暗驅幾個印法,隨即凝神著那團最大的氣霧,抖著出右手……
僅僅一縷,應當無事吧……
“唔!”然而就當江哲將原本屬于袁紹的一縷氣運歸置曹之后,心中沒來由地一震,隨即,猛心口一沉,天塌般的抑撲面而來,瞬間再復歸于平常。
剛才那是什麼?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抑,究竟是什麼?
“唔?”與此同時,荊州襄隆中一草廬,有一青年正在草屋書,忽然心中一,下意識地向東北面,口中喃喃說道,“何人在妄改氣運?”
斜谷關外黃巾大營,張白騎正呵斥眾將,忽然心頭一震,雙眉皺。
氣運?何人?莫非是江哲?
江東……
益州……
“呼……”僅僅驅一,江哲頓心神疲憊,托著額頭佇在案上,眼神復雜地著時盤上的氣霧。
那種覺,不管怎麼說……終非是好事……
看來……
“爹爹!”忽然,書房外傳來一聲呼喚。
“唔?”江哲眼神一凜,瞥了一眼房門,當即手一揮,時盤上的黃氣霧剎那間消逝無影。
“爹爹、爹爹,”口中呼喊著,江鈴兒蹬蹬蹬跑書房,徑直跑至江哲邊。
“小心摔著,”江哲笑呵呵地抱過鈴兒,笑著問道,“怎麼了,鈴兒?”
“爹爹,”只見江鈴兒拉扯著江哲的袖,皺著小臉問道,“小鄧艾呢,鈴兒悶死了……”
“小鄧艾回家看娘親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稱呼他,他可比你大呢!”
“鈴兒向來都是這樣喚他的,他也沒說什麼呀……”
“你呀!”用手指刮了刮兒的鼻子,江哲笑著說道,“小心被你娘親聽到,一通責罰,爹爹可幫不了你……”
似乎想起了秀兒訓斥時的嚴厲,江鈴兒吐吐舌頭,調皮地說道,“反正這刻娘親又不知曉……爹爹不許告哦!”
“呵呵,好好!”搖搖頭,江哲無奈說道。
“當真哦?”鈴兒用不信任的眼神著江哲。
“當真!”江哲很是無奈。
“嘻嘻,”一笑,江鈴兒拉扯著江哲的衫,撒說道,“爹爹,帶鈴兒出去玩好麼?”
“咦?”江哲愣了愣,納悶說道,“你娘親不是你此刻好生習字麼?怎麼?練完了?”
鈴兒吐吐舌頭,出一個苦悶的表,皺著小臉說道,“小鄧艾不在,鈴兒一個人,太悶了……好不好嘛,爹爹……”
“這個……”江哲撓撓頭,著兒期盼的目有些遲疑了,不是他不愿帶鈴兒出去,只不過礙著秀兒,話說秀兒教育子時,尤其是訓斥時,著實嚴厲啊……
“爹爹,好不好嘛,我們出去,娘親不會知曉的……”
“這……”江哲猶豫良久,點點頭方才答應,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冷笑。
“鈴兒方才說,妾不會知曉什麼來著?”
心中咯噔一下,鈴兒頓時出一副沮喪的表,了一眼門口,怯怯喚道,“娘親……”
“真是的,一刻不看著你就到跑,”略帶責怪表,一華服錦衫,宛如大戶婦人,秀兒摒眉從書房外走,了一眼鈴兒,又好氣又好笑,隨即又了一眼江哲,眼神中略含些責怪之意。
這關我什麼事啊?江哲好生郁悶,訕訕喚道,“秀兒……”
“夫君,”秀兒盈盈一禮,隨即皺眉對鈴兒說道,“還不從你爹爹上下來,回房習字去?”
“哦……”鈴兒苦著臉從江哲上跳下,耷拉著腦袋心有不甘地向門口走去。
心下不忍,江哲猶豫著說道,“秀兒,鈴兒還小,生玩鬧亦在常理,拘束……非是好事,偶爾……呵呵,你看這個……”
一見自己父親為自己求,江鈴兒抬起頭,怯生生著秀兒表。
秀兒自是見兒期盼的目,猶豫一下,淡然說道,“你三姨娘恰巧要出門一趟,若是……”
話還未說完,只見江鈴兒眼睛一亮,蹬蹬跑了出去。
“這孩子!”又好氣又好氣著鈴兒跑出房門,秀兒沒好氣地白了江哲一眼,眼神中所含的意,江哲心中一。
“鈴兒才四歲,小孩子嘛,你天他讀書習字,自然會覺得苦悶,”江哲笑了笑,對秀兒招招手。
“夫君可是怪妾太過嚴厲咯,”好似心中有些不滿,然而秀兒還是順從地來到江哲邊,被他攬懷中。
“妾年時,亦暗暗埋怨母親太過嚴厲,然而如今想來……”回憶著往事,秀兒長長嘆了口氣,回摟著江哲輕聲說道,“若是鈴兒非司徒之,妾亦不必如此嚴厲教誨,可惜鈴兒不是……妾可不想日后鈴兒被人看輕……
雖說鈴兒還小,然而短短十年之后,便要及笄,事關終吶……馬虎不得!”
“哈哈!”見秀兒一臉凝重,江哲心中有些好笑,搖搖頭揶揄說道,“鈴兒這才四歲,秀兒便想著十年之后了?哈哈,有趣!”
“夫君!”臉上一,秀兒著江哲嗔怒說道,“妾為人母,自當要謹慎考慮,夫君也真的,不幫著秀兒教導鈴兒,還總與妾作對……”
“嘿,秀兒,天地良心啊,為夫何時與秀兒作對了?”
“夫君沒有麼?那好,”秀兒點點頭,生氣嗔道,“前幾日鈴兒跑出府外,妾罰在房自省,一頓,作為教訓,是誰人送飯食過去?”
“額……這個……”江哲汗,訕訕說道,“鈴兒這不正是長的時候麼,萬一出什麼病來,也是不好……難道秀兒就不心疼麼?”
“總好過每日瘋跑!”秀兒皺眉責怪道,“為兒家,當恪守婦道,日后嫁了人,妾如何放心……若是天下男兒人人如夫君這般寬宏,妾又何必如此多事?”
“呵呵,”江哲搖頭一笑,拍拍秀兒手背寬道,“秀兒放心,鈴兒長大以后會明白的,如今想著玩,便玩嘛,此乃孩天,扼殺反而不,秀兒以為呢?”
“這……”只見秀兒咬著猶豫半響,遲疑問道,“妾就擔心日后鈴兒……也罷,夫君懂的必然比妾多,既然夫君都說了,妾自當從命,日后將減些課程,可好?”
“好好好,家中之事,秀兒說了算!”江哲笑著拍拍秀兒的背。
“咯咯……”秀兒掩一笑,忽然皺皺眉,著江哲說道,“夫君,方才妾不曾細看,你今日氣有些不善吶,莫非是乏了?”
經秀兒這麼一說,江哲還真覺有些疲倦,下意識了一眼時盤,笑著說道,“或許是連日理公務,有些疲倦吧,歇息一會便是……”
“哦,”秀兒不疑有他,頷首說道,“那妾便不打擾夫君歇息了……”
“秀兒……不陪陪為夫麼?”
“咦?”只見秀兒臉上一愣,待了江哲神,眼角起了幾分春意,細聲說道,“夫君,這才剛過晌午……怕是不好吧……”
“嘿!有什麼不好的?”江哲嘿嘿一笑。
風萬種地瞥了一眼自家夫君,秀兒抿一笑,起盈盈屋外走去。
嘖嘖!隨便將案上公文整理一二,江哲屁顛屁顛走出書房。
夏日炎炎,合該睡個午覺……嘿!
是日,建安三年八月三日,正是袁紹麾下大將良整頓軍隊進圖烏巢之時,八千騎兵、二萬二千刀盾兵、二萬九千長槍兵,以及六千弓弩兵,共計六萬余兵馬。
單論良麾下軍隊實力,實不遜曹大軍幾分,要知道,偌大曹營之中,亦只有三千騎軍,然而這三千騎兵,已盡數被趙云、張遼領去,可以說,如今曹軍之中,當真是一騎也無。
當然了,其中自然要除去將領等下戰騎。
反觀良一方,前幾日,良與監軍逢紀、行軍司馬許攸因出兵之事大吵一架。
原本良是想撥出步兵與逢紀、許攸二人,令其守延津,可是逢紀生怕良莽撞中計,是要隨軍同行,不管良如何呵斥,剛如逢紀,既然主意已決,又豈會中途更改?
良無奈,唯有撥出五千步兵給許攸,許攸守延津。
相比于逢紀,許攸見苦勸良不聽,心下憤怒,已打定主意不管良日后如何。
在他認為,良此行,兇多吉,可誰良是主將呢?誰良不從呢?
反正許攸自思已盡到本分,日后即便面見主公袁紹,他亦好分說。
次日,天灰蒙蒙一片,有些沉,無連日來的烈日,又不曾有降雨跡象,正是陣前廝殺絕好天氣。
“上天助我破曹!”記得在行軍途中,良著天,面大喜,隨即好似想起什麼,皺眉了一眼后之人,那人便是逢紀。
前幾日還烈日炎炎,今日倒是涼爽,怪哉……
逢紀了幾眼天,暗暗稱奇,隨即似乎到了面前良來的視線,心中一嘆。
自己前幾日與此人爭吵,昨日又不從此人將令,或許此刻自己已深為此人所忌吧……
不過不管怎樣,自己仍要謹慎從事,提防曹軍詭計,非是為眼前這匹夫,而是為主公霸業!
“將軍,此行向前三十里便是烏巢所在!”回來的探馬如此稟告道。
“好!”良大笑一聲,提著手中大刀呼喝道,“將士們,再行二十里,不,二十五里,我等便歇息,再復攻烏巢!”
“將軍不可,”聽聞良將令,不遠的逢紀策馬上前,拱手拜道,“區區五里,瞬間便至,若是曹軍得悉我軍抵達,傾其兵馬來襲,擊我軍于不備,那該如何是好?”
“監軍多慮了!”良頗為不屑地了逢紀一眼,不以為然說道,“曹軍歷經三敗,軍心大,倉皇退烏巢,豈能有復戰之力?依我之見,曹軍此刻想必在烏巢之中人心惶惶,心懼我等引兵襲之,哈哈哈,監軍大人莫要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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