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電磁波傳送而來的聲音,就像蜂狠狠地蟄在白筱的中樞神經上。
幾乎是剎那間,就掐斷了電話。
白筱大腦里有瞬間的空白,手機在手里頻繁地震,卻仿若未聞。
前方乘客匆忙地來來往往,周遭盡是嗡嗡的吵雜聲,白筱驀地上前匯了人群中,那一聲的“祈佑”不斷縈繞在耳畔,眼前越來越暗,呼吸聲卻越來越清晰。
的肩膀被狠狠地撞擊,然后眼前一黑,因為慣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白筱想要站起來,可是腦袋卻格外沉重,口像了塊大石不過氣來,手指微微了,卻提不起一點力氣,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影影綽綽的形不停在跟前晃。
“圓!”一道稚氣的男孩聲灌的耳。
白筱緩緩地眨了眨眼,好像看到地鐵翼閘門,一個背著大書包的孩子跪趴在地上,嗖嗖兩下就爬進了站,然后朝沖過來,邊跟了一條白狗撒跑著。
……
白筱徹底暈過去的那瞬間,腦海里浮現出的是裴祁佑二十歲的那張臉。
從四歲開始,裴祁佑的名字就貫穿了的人生。
過往所有好的回憶都有裴祁佑的痕跡。
十六歲那年,大半夜高燒不退,裴祁佑背著從半山別墅一路跑到醫院,躺在床上病懨懨地掛點滴,他就像一棵筆直的樹站在床邊舉著點滴瓶,不吃不喝地陪著。
都說當人面臨絕境的時候,只要回想好的記憶就能熬過去,但白筱卻不敢去回憶。
每回憶一次,的心就痛一次,絕又會多上一分。
……
白筱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墻壁,還有鼻間充斥著的消毒藥水味。
頭疼得到緩解,但嚨還干干地,整個人綿綿地沒力氣。
抬頭盯著天花板,保持了這個作一刻鐘,然后撐著床想坐起來。
可是,當發現旁邊沙發上的一幕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
寬大的沙發上,睡著一個孩子,四肢大張,小皮鞋被他蹬掉,出一雙白花花胖嘟嘟的腳丫,卷卷的烏發下,一張白的小臉染著紅暈,紅的小微微開著,打著輕微的鼾。
一條油的斗牛犬被在小家伙的右腳下,像是跟主人心有靈犀,趴在沙發上閉著眼睡得正香。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轉頭看到護士進來,白筱下意識地做了個“噓”的作。
護士看看沙發上極萌態的畫面,又瞧瞧臉憔悴的白筱,捂著輕笑,走到床邊,著聲音對白筱道:“你兒子累壞了吧?”
一聽這話,白筱就知道護士誤會了,剛想解釋,卻在聽了護士接下來的話后頓住了。
“他才多大的孩子,就這麼懂事,又是跑到這兒掛號,又是到哪兒繳費,那條狗也好聽話,你是不知道,他自己拿著單子去繳費,讓那條狗看著你,只要誰多看你一眼,那條狗就汪汪大,連醫生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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