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在做什麼？”

微涼的夜，那聲音帶著清冷的音調，低沉而有力，宛若迎面掃來的厲風，令人不由得心神一。

忽然過來的束令們暫時失去了視野，但聽到那樣的聲音就知道是誰站在那里了。

毫無疑問的，那是剛從樓梯上下來的赫連長葑。

很快，那束便被收了回去，兩人的眼睛被晃得視線模糊，約見到拿著手電筒的男子走了過來，直到對方走近的時候視線才算是勉強恢復清晰。

“赫連隊長，早上好。”

一看清眼前這位俊朗如神祗的男子，劉婉嫣立即不顧眼睛被折騰的不快，化作狗子般堆起討好的笑容，熱洋溢地朝赫連長葑打著招呼。

赫連長葑悠悠地掃了一眼，但最后的目卻落到了旁邊的夜千筱上

。

“報告長，我們在散步。”

被那凌厲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夜千筱面上卻格外自在地朝他解釋著，得筆直地腰桿看起來猶如鐵柱般，不彎分毫。

劉婉嫣面容帶笑，很快就為補充道，“順便來看看你。”

“哦？”

赫連長葑挑了挑眉，眼底淡出幾分興趣之意，在迷離的夜中顯得極其魅。

被劉婉嫣說到這份上，夜千筱也不好繼續打馬虎眼，抑制住翻白眼的沖，坦然地對上赫連長葑的視線，淡淡地問了句，“你有空嗎？”

赫連長葑沉默地看著，將大概的事猜的七七八八的。

讓夜千筱和劉婉嫣參加新兵訓練的事，還是他跟林班長提出來的。他對林班長說的是很看重這兩人的潛能，但真實的原因卻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者說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昨天他潛伏在窗外的時候，聽到過夜千筱跟那位軍人的對話，也見過在的注視下堂而皇之地給他暗示，他很善于挖掘優秀的兵，而夜千筱跟他第一次面時起，對方與眾不同就很功的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他覺得會為一個軍事技能極強的兵。

可是，一個兵能力再強，那也是不夠用的。

他一直都很懷疑夜千筱的思想，是不是真正適合當一個軍人。昨天夜千筱的表現讓他并不滿意，因為軍人是會將人質的存在放在第一位的，可卻將那位人質當做可有可無的，仿佛只是在格式化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只不過，當見到安靜躺在懷里的時，又沒來由的覺得有些趣味。

換種角度來講，這樣的兵也是很有趣的。

一直都沒有見到赫連長葑回答，急不可耐的劉婉嫣便有些急了，抬眼掃了下泰然的夜千筱，旋即很正經的幫忙補充道：“赫連隊長，我們想找你幫點兒小忙。”

“說。”

赫連長葑雙手環，懶散地看向，仿佛在等待著接下來的話語。

“是這樣的，林班長打算讓我們倆參加新兵的訓練，但據說要事先經過考核。我們看赫連隊長您這麼了解新兵們的訓練，所以就想過來請教請教您。”頓了頓，劉婉嫣又非常恬不知恥的加了句，“當然，您能幫我們訓練，就最好不過了。”

話語雖然說得很直白，但劉婉嫣眼底卻閃爍著真誠。

誠然，劉婉嫣知道赫連長葑的份地位，讓扛著兩杠二星的過來臨時給們兩個新兵訓練，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以前有過，可那是赫連長葑自愿的，沒有人知道他出于怎樣的心思，現在再過來強求的話，那便是得寸進尺。

但劉婉嫣還是想拼一把，是個很觍著臉去請求別人的人，可在自己不行但是想行的領域，不介意放下些段，去請求那些有能力的人的幫助。

并沒有覺得這樣做很差勁，因為到時候真正苦練的，還會是

。

微微凝眉，赫連長葑神間卻是見不到毫的意外之，只是掃向們的視線卻頗為的凌冽。片刻后，他晃了下手里的手電筒，偏過直接往訓練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沒有說拒絕，也沒有說答應。

著他離開的背影，劉婉嫣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地湊近夜千筱低聲問道，“他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

冷清的眉目下，有不明的意味從眼底過，夜千筱簡單地回答了聲，下一刻便抬跟上了赫連長葑的步伐。

本意是不愿同赫連長葑接，但既然對方已經答應了，便沒有不去的道理。

聽到夜千筱的肯定答案，劉婉嫣震驚地抬了抬眼，卻也不再猶豫，很快就加快腳步同他們一起往訓練場走了過去。

赫連長葑的訓練方法，向來用兩個詞就可以形容完——簡單、暴。

他從來不會花時間去介紹哪個項目，頂多是指了指項目的場地，任由們倆闖過去。們知道如何做那便再好不過，如果遇到們在新兵連沒有見到過的，那就只能自己一步步地去索了。

而每當這個時候，赫連長葑都會悠閑地站在旁邊記績，明明不曾聽到他警告和催促的聲音，可沒來由的給們一種迫，唯有加快速度才能夠緩解。

今天赫連長葑給的訓練跟上次的相差不遠，七個項目，渡海登島400米障礙，俯臥撐和深蹲各五百，夜間組合槍支八百米擊，扛圓木跑步千米，投擲一箱的手榴彈，機械單杠和雙桿的流作。

這是那群新兵們每天晨練最基本的項目，每個人都將這些項目爛于心，最優秀的新兵甚至只用半個小時就能夠走完全程。

夜空之下，帶著不可思議的寧靜，道路旁亮著朦朧的燈，驅逐著這塊土地上籠罩著的黑暗。

八百米擊。

早已有過經驗的兩人，這次重新組裝槍支的速度快得難以想象，所有的配件剛剛落到們手上，就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是否匹配”，然后丟棄或裝上，那不過是瞬間的事而已。

只不過這樣稔快速的手法在赫連長葑眼里卻沒有多特殊，或者說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眼里的神猶如寒潭般平靜，不驚起毫的波瀾。

“砰砰砰——”

屬于兩把槍支擊的聲音，在夜空下有條不紊地響起，而所有擊出去的子彈，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發是落到靶子外面的。

赫連長葑視線鎖定在兩個靶子上，明明相隔那麼遠，加上視線的局限，他卻能夠將兩人的擊績都知曉地清清楚楚的。

真正會用槍的人，當子彈離開的剎那，就知道它會不會擊中目標。

十發子彈全部被打空，夜千筱和劉婉嫣的作相差無幾，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將步槍給放下來的。

“報告教，我想知道我們的擊績

！”

才剛剛把步槍放好，劉婉嫣就面向赫連長葑的方向，鏗鏘有力的喊了聲，神里滿是倔強和堅定，仿佛無論如何也無法搖般。

不可否認，劉婉嫣從在新兵連見到夜千筱五法全中一個點的槍法，就對夜千筱的擊格外的注意，上次兩人一起擊的時候，有想過問赫連長葑績的，但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張不了口。而前天在雨中再次見到過夜千筱十發一環的本事后，那種想要競爭的心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擊，同樣是擅長的領域。當一個人對自己的哪項本領極有期待的時候，被意想不到的人制便會覺得很不舒服，只是劉婉嫣的競爭觀念很正確而已，不會想要在槍法上超過夜千筱，就在生活中對產生其他什麼緒。

該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但要努力的地方卻絕對不能！

被這麼一吼，剛想帶們去下個地點的赫連長葑腳步微頓，凝眸掃過夜千筱和劉婉嫣的方向，神淡淡的，可開口確實疑問，“對擊沒信心？”

劉婉嫣微怔，難免有些啞然。

問一下績……跟對擊有沒有信心，有半錢關系嗎？

“報告，我對自己的擊績很有信心！”想了想，劉婉嫣瞥了側的人一眼，朦朧的線下夜千筱的影染了幾分朦朧，旋即又面向赫連長葑，提高聲音道，“但我想知道自己跟的差距有多！”

劉婉嫣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槍法能夠超過夜千筱，自認為自己不可能五發子彈一個彈孔，也無法在狂風暴雨的天氣里將十發子彈全部到一環的地方。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就而的，劉婉嫣來到部隊后才開始接槍支，所以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很大！”

赫連長葑淡然地回答了一句，話音未落他就已經轉過，直接朝另一個地點走去。

不是他在敷衍劉婉嫣，而是夜千筱的槍法絕非這些新兵能夠相提并論的。

比如剛剛，夜千筱除了最初瞄準了一下之外，其余時候心思都沒有放在靶子上，懶洋洋地開著槍，全程就跟玩兒似的。

而這邊的夜千筱，掃了眼赫連長葑的背影后，便頗為隨意地看向劉婉嫣，雙眸微微瞇起，“你，想跟我比？”

“不行？”劉婉嫣沖挑了挑眉。

頓了頓，夜千筱忽的笑了，角輕輕地勾起，“好好努力。”

劉婉嫣微頓，確定沒從神里見到其余的緒，唯有那幾分不著調的懶散。

仿佛本就不在乎這種事似的。

沒來由的，劉婉嫣倒是覺得有些憋悶，無端的想到夜千筱的能素質，總覺得有種詭異的違和。

槍法那麼好，卻是個能廢柴，該說什麼好？

接下來的訓練都比較折騰人，抗圓木訓練時所用的圓木，是上百公斤的，若是靠兩個兵來扛著跑千米，絕對是很困難的，只是這里只有們倆個人，赫連長葑絕對不可能去幫忙，所以們只能咬著牙支撐起來，覺到肩膀被垮的力道，慢騰騰地在跑道上奔跑著，跟螞蟻挪的速度有的一拼

。

赫連長葑著優雅的步伐在們旁邊行走著，作很慢，但速度卻比們還要快上幾分，沒多久，他便頗為悠閑地朝們開口，“十分鐘沒有跑完全程，之后就不用訓練了。”

“啊？”

跑在前面的劉婉嫣訝然地抬起頭看他，一臉“你不是開玩笑吧”的疑問。

前天們最辛苦最慢的也是這個環節，可那時候們抬著圓木跑得比現在還慢，最起碼也耗了二十來分鐘，當時赫連長葑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們抵達終點的時候，他表看起來有些無聊。

可現在……

什麼做“十分鐘沒跑完全程，之后就不用訓練了”？

因為們倆績不合格，或者是嫌棄們太差勁了？

當然，不管怎麼樣的原因，想到赫連長葑隨時都有可能拒絕掉這次幫忙后，劉婉嫣立即跟打了似的，神一震，在猛地加快腳步的時候，不由得問了赫連長葑一句，“現在過了幾分鐘了？”

看了眼手中的秒表，赫連長葑很平靜地道，“七分鐘。”

“……”

在聽到時間的剎那，劉婉嫣估算了下已經跑過的距離，大概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慘了！

猛地被這樣的消息給驚到，劉婉嫣哪里敢再繼續拖拉下去，頓時腳下速度生風，扛著圓木飛速前進，接下來的路程幾乎是由拖著跑完的。

跟在后的夜千筱本來想提醒，赫連長葑這個混蛋是在騙的，那時候頂多就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可一張口便有涼風呼呼地灌，連呼吸的節奏都開始了，猶豫了一會兒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加快了腳步跟上劉婉嫣的速度。

于是，有了這位打了的劉婉嫣，上次二十分鐘才跑完全程的扛圓木跑步，這次不過八分鐘的時間，就已經風風火火的沖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