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日并不耀眼,昨天小區除了草,空氣中帶著淡淡青草的氣息,微風吹過,枝頭的夾竹桃悠悠在風中擺,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章斯年一如既往早起在小區里晨跑。
“你再走兩步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沒跑到家門前,就聽到云舒聲音。聲音清脆,尾音帶著一點。
章斯年跑兩步,拐個彎,就看到前面路邊樹蔭下,云舒正牽著花生糖。花生糖大概是累了,趴在路邊,任云舒怎麼拉,都賴在地上,不想了。
云舒于是蹲在花生糖跟前,胳膊細細瘦瘦,小小一團。瞪著眼,彎眉眉尾略上挑,薄薄的抿著,和花生糖對視,裝作一副兇的樣子,不過這表,在臉上,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你說我特意早起,帶著你出來溜彎,你才走了幾步。”
花生糖頭又歪到一邊,一副不想里云舒的樣子,繼續趴著,自己上的。
“你還不理我了。”云舒手,抱住它的腦袋,掰過來,恢復一人一犬四目相對的狀態。
章斯年遠遠看著云舒鼓著臉和花生糖較勁,心里慨了一句小孩脾氣,輕輕搖了搖頭。
“好啦,好啦。”云舒最終還是妥協,給花生糖順,“累了我們就回家吧。休息兩分鐘再走,今天起得早,天氣也好,回去給你洗個澡。”
花生糖又趴了一兩分鐘,才起。云舒牽著它,慢慢往回走,晨間的風吹著,瞇著眼,角帶笑,梨渦若若現,一副愜意的樣子。
云舒走的慢,章斯年跑了幾步,就追上了兩人。
“早上好。”章斯年打招呼道。
“章老師早。”云舒元氣十足的和它打招呼,花生糖也跟著汪嗚一聲。
“遛狗麼?”
“對啊,花生糖最近總是懶洋洋不愿出門,這樣對不好,今天帶它出來轉轉。”
兩人一同走回家里,初升的朝給兩人一狗鑲了一圈金邊,影子拉的長長的,重疊在一塊。
“那我先去做早飯。”
“你先吃吧”云舒牽著花生糖在院子里,沖著章斯年擺擺手,“我早上想給它洗個澡,不用等我。”
“嗯。”章斯年點點頭,進屋去做飯。
吃完飯,收拾好。還在客廳里就聽到院子里云舒的笑聲。
章斯年推開房門,云舒從院子的洗手池里拉了個水管,調好水溫,給花生糖洗澡。現在花生糖正滿雪白的泡泡,本來型就不小,現在更是膨脹了一大圈。甩了甩頭,泡沫都濺散在空氣里,云舒離的近,直接被甩了一,鼻尖上都沾了白白一小點。
“啊啊啊,你壞死了。”云舒一邊抱怨,一邊打開水龍頭開關,給它沖走滿的泡沫。
章斯年略向上勾了勾,在門口沖著全鏡整理一下領帶,出門時,目掃過凌的院子。
云舒留意到的目,手上還滿手泡沫,著手,立正做保證狀:“等下我會收拾好的。”
章斯年滿意點點頭,走到車前,都還能聽到云舒散發在空氣的笑聲和花生糖汪嗚聲,夏日清晨,元氣十足。
給大型犬洗澡從來就不是輕松的事。云舒大早上,出了一汗,全被弄得漉漉的,才將花生糖洗的干干凈凈,發吹的蓬松。
云舒頭在花生糖的上蹭了蹭,發出滿足的喟嘆,才去沖了個澡,吃飯。
昨天沈瀾幫將作業搞定,今天就沒有什麼事了。
吃完飯,就寫了個稿子,將最近比較熱點的話題寫了個調侃的段子,開了個直播,結束后看了眼賬戶里收到的各種禮的總額,提現后直接轉給顧霄。然后又正式寫了篇稿子,錄了個視屏,準備剪輯好,周末再發布出去。
章斯年下班回來時,云舒正盤著,坐在客廳地毯上,懷里抱著個西瓜,著個勺子,茶幾上放著iPad,不知道看著什麼,笑得前俯后仰。花生糖就趴在腳邊,邊的盤子里也有一快西瓜,頭埋在盤子里,吭哧吭哧吃著。
旁邊地上攤了不東西,一邊還立著三腳架,上面立著個相機。
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兩人齊齊回頭看他,花生糖邊還有一圈紅的西瓜染出來的印子。
云舒手忙腳起,將腳邊一小塊地方的東西迅速收拾一下:“我下午錄了一期視頻,本來過幾分鐘就要收拾了。”云舒撓撓頭,越說聲音越輕,了脖子,“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章斯年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剛剛過五點,相比平時他回來的時間,確實有些早。
“正好公司事不多,晚上要幫你看看作業,就早些回來。”
提到作業,云舒心里虛的不行。
“嗯……我昨天……昨天就做完了。”
章斯年點點頭,一邊解領帶一邊上樓:“等下去書房再拿給我看好了。”
云舒點點頭,飛快將客廳里的雜收拾干凈。然后跑回房間,再仔細看了一眼自己那份作業,理了一遍思路,覺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在腦子里回想一遍,確保章斯年就算問到底怎麼做的,也能說出原理來,心里總算不那麼心虛。
兩人一塊吃完飯,章斯年今天心大概不錯,花生糖聞著香味頭總往廚房,他便也在加調料出鍋前,撈出幾塊分給它。
云舒一個廚房殺手,養花生糖這麼多年,也沒手給花生糖做過什麼,狗糧、狗罐頭買的再好,但吃的久了,自然是章斯年做的這些新鮮食更有吸引力。花生糖吃得搖頭擺尾,吃完不忘再章斯年腳邊蹭兩下,留下自己的狗作為謝。
章斯年對此,已經能做到神如常,做好飯,神自然去拿粘粘掉,再洗手吃飯。
云舒洗完碗,有些忐忑,回屋里拿著打印好的作業進書房,遞給章斯年,然后搬了個椅子,規規矩矩坐到章斯年書桌對面。
章斯年瞥了一眼,點了點頭,格式還規范。接著拿起來,正式翻看。
云舒有些張,屏著呼吸,觀察章斯年的表。
章斯年面無表,看不出喜怒,看的速度還算快,沒過一會兒,修長的手指就翻倒下一頁。
云舒注意章斯年看到這頁時,眉梢輕挑了一下,翻頁的作頓了頓,接著抬起頭,似笑非笑看一眼。
迅速收回目,不敢再觀察。沈瀾說過絕對不會有問題,但此刻還是覺得心里不安。
章斯年沒看多久,但章斯年剛剛那個眼神,讓心虛的不行,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書房一片安靜,只有章斯年翻過紙頁的聲音。
章斯年看得時間越久,云舒心里就越沒譜。
啪——章斯年將薄薄幾張紙輕扔在桌面上。目如炬,看向,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知道在我課上,抄襲作業是什麼下場麼?”
云舒先是楞了一秒,瞬間反應過來,咽了下口水,心崩潰到不行,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拳,不控制的微微抖。
“不對……這樣說不準確,算不上抄襲,應該是原創的。”
云舒高懸著的心又落下來一些。
章斯年微微一笑,他長相清俊,五生得極好,這一笑,在燈下,更是風采十足。但對云舒而言,這和惡魔的微笑也沒有什麼差別。他一笑,云舒子又瑟了一些。
“說吧,找了誰替你寫這份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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