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馭城臉依舊沉著,沒有說話。
鐘衍很夠義氣,管不了那麼多已沖出門外。靜了靜,魏馭城也站起,李斯文了然,遞過外套和車鑰匙,“您冒剛好,車我開。”
夏初多年沒見林疏月喝醉過了,無奈,“還和大學一樣,喝多了就睡覺。”
林疏月趴吧臺上一不。
期間來了好幾撥搭訕的,夏初應付煩了,直接挑明:“別過來了啊,我姐們不喜歡男的!”
但仍有個不知好歹的往上湊。
忽然后邊有人出聲:“小林?”
夏初警惕:“你誰啊?”
“張韜,工程部的,同事。”張韜看到一桌空瓶,驚呆,“這麼能喝啊。”
“等等你別說話。”夏初拿出手機翻開朋友圈,上次秋葉山營,林疏月發過一張團建照。確定這人出現在合照中后,夏初才放心。
純屬巧合,張韜跟朋友聚會,來這邊剛喝上,就瞧見了人。他本想過來打個招呼,走近了些才發現,好家伙,喝醉這樣了。
幫忙是想幫忙,但林疏月是完全趴著的,張韜有點無從下手。把手穿過人姑娘手臂再摟人?這不太合適。更何況,林疏月今天穿的打底衫很。
“這樣,你先把扶站起,然后我背,麼?”張韜研究半天。
“。”夏初卷起袖,架勢豪邁。但林疏月喝多了,心似的,就是不起。夏初越扶,也越用力往下沉。汗都出一背了,這妮子紋不。
夏初恨不得拍死,“壞死了!”
可林疏月又突然自個兒站起來了,作直特干脆。夏初服氣,趕上張韜,“走走走。”
夏初攙著,林疏月東倒西歪,一會獨立行走,一會又綿無力。張韜想來幫忙,林疏月轉個,更加往夏初上。
“誒誒,你別過來了。”夏初勉力支撐,“喝多就是這樣的。”
銀白MC20先到,深秋寒夜,鐘衍一短短就下來了。一頭黃跟車一樣高調,大聲嚷嚷:“我林老師呢?”
瞧見人了,鐘衍樂的,拿出手機遇事不慌,凡事先拍個小視頻。接著,黑Porsche緩停于后。
魏馭城親自開的車,還沒停穩,視線就膠著在林疏月上。
夏初直言直語,“罪魁禍首來了。”
鐘衍莫名其妙,“又是我?我都一周沒見了。”
李斯文低頭笑,適時破局,走過去關心問:“林老師,還好?”
林疏月勉強站立,態乍一看無異。酒熏染眼睛,像桃花紅的眼影。一不,鐘衍出的仗義之手,李斯文溫文爾雅的關心,還有同事張韜的熱心腸。
林疏月明明已經站不穩了,卻不知哪來的勁兒,生生把自己穩在原地。
誰都沒有扶,也跟本能似的,誰都不去靠。
直到魏馭城走過來。沒有走到最前面,只隨意站在鐘衍后。像一細微的,晃了林疏月的五。
眼底紅,忽地抬手,搖搖擺擺地指了指,正中魏馭城。
魏馭城眸深邃,又走近兩步。
林疏月頭一歪,前傾,這才毫無戒備地倒了下去。
枝蔓有依,聞滿懷。
魏馭城被撲得退了一小步,單手箍的腰。口滿了,心口也滿了。一天的委屈與怨氣,頃刻消散。
他低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我原諒你。”
林疏月抬起頭,目如沁水,神懵懂。
這一記眼神殺,徹底勾起回憶。
魏馭城忍住想吻的沖,在耳邊沉聲:“如果你沒倒我懷里。”
酒縱意,下顧慮與掣肘,某一個點,回歸真心與本意。林疏月仰視他,面頰輕泛玫瑰,直勾勾地問:“你要弄死我嗎?”
以眼神設陷,哪怕陷阱之下深淵萬丈,魏馭城都覺得值了。
他施手勁,掌心在腰肢扣,沉聲無奈,“沒心肝的,白疼一場。”
可又哪里舍得。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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