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當念善醒來時,發現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聽到里面的靜,映月帶著人進來服侍。
“娘娘,皇上帶著大皇子在院子里,說是不讓奴婢們打擾您。”
念善點了點頭,由人服侍著更,隨口問道“今兒大皇子怎麼的起得這樣早”
“娘娘,這會兒已經是辰時了。”映月委婉提醒道。
念善有些驚訝,原先宋驍留宿瑤華宮時,卯時就能起來服侍他去上朝。如今到了宮外,竟變得如此懈怠了
許是暈船的癥狀還沒過去,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等到收拾妥當出去尋父子二人時,熠兒正著自己白的小手,去捉地上的螞蚱。
宋驍在一旁看著,也并不攔著,反而替他出謀劃策。
念善也沒出神,只見熠兒巍巍的用手去撲時,那螞蚱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在他小手撲過去前,已經跳走了。熠兒撲了個空,也并沒有哭鬧,邁著他的小短還要去追。
“娘”熠兒撞到念善上,見到自己娘親來,也不急著去捉螞蚱了。
對于念善“娘”,熠兒倒是適應得很快,仿佛本該如此似的。
念善蹲下了子,了兒子的頭。
“明明是爹爹陪你忘了一早上。”兒子見了娘就忘了爹,宋驍不由挑了挑眉道“等你娘來了,眼里就只有你娘。”
熠兒見狀,的笑笑,他又跑過去把宋驍拉過來,很快又牽住念善的手。
“爹爹和娘都陪熠兒。”熠兒笑呵呵的道。
看起來,還是更偏著他娘親些。
“時候不早了,先去用早膳罷。”念善笑著打圓場。
熠兒玩了一早上,被帶著去換裳洗手。
“今日天好,正好不遠有條消息,咱們帶著熠兒去釣魚。”宋驍和念善并肩走回院子里,對道“等傍晚時獵些野味,就在外面烤。”
宋驍的安排,倒真是按照來游玩準備的。
念善笑瞇瞇應了一聲,道“等會兒您先陪著熠兒用早飯,妾也要去換裳。”
這理由冠冕堂皇,宋驍知道這些日子胃口不好,疑心是故意不想吃早飯。他特特意吩咐下去,替準備了清淡的飲食。
等他們父子用過早飯,念善才換好裳出來。
雖是念善自昨日離開就換下了貴妃常服,可那些裳仍然過于繁瑣華麗,念善特意挑了一輕便的,行間很是方便。發鬢也散開重新綰了起來,僅簡單的用了發簪固定住。
“妾可沒忘了自己說的,今兒午膳就等著吃魚罷。”念善笑盈盈的道。
本來也就才二十,這樣打扮更顯小,簡直不像是熠兒的娘。
宋驍果斷的讓兒子陪著用飯,自己也去換了套裳。
往日里宋驍偏深的裳,帝王常服中更是玄居多,今兒他特命朱勇找了一套月白的出來。
果然人靠裝,宋驍換好后頓時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兩人站在一時,便有種年輕夫妻的覺。
“爹爹,魚怎麼還不上鉤呀。”熠兒等了一刻鐘,已經失去了耐心。“它們是不嗎”
垂釣自然是極鍛煉耐心的,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好玩。
宋驍了他的頭,溫聲道“熠兒,要有耐心,這才過了多久以后你還會遇上許多事,所花的時候,可不僅要用上一刻鐘,一天,一月,一年”
熠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他憐的看著兒子,在熠兒長大之前,自然由他為熠兒撐起來。
“爹爹,我想去找娘”熠兒終究是年紀小,覺得無趣后就想做別的。
宋驍答應下來,親自帶著熠兒過去。
在來時,念善和宋驍約定好,他釣魚去捉魚,看兩人誰捉得魚多。
為此他們還各自選在了視野互相看不到的兩,念善神兮兮的帶著映月們走了。
等到宋驍帶著熠兒過去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念善將子半提起,出纖細的腳踝和一段潔白皙的小。映月們在一旁護著,只見手中拿著漁網,竟真的是在捉魚
看起來收獲竟還不錯,遠遠看去便有許多魚挨挨的在一。
“娘親太厲害了”熠兒見了掙開宋驍的手跑過去。
念善這才發覺到宋驍帶著兒子來了,忙讓人道“快攔著大皇子,別讓他下來。”
蘭心忙抱住了熠兒。
把漁網遞給了在旁邊協助的映月,怕熠兒鬧,忙赤足踩上了岸。
“小心些。”宋驍扶住了,怕不小心摔下去。已是貴妃之尊,又是兩個孩子的娘,這樣的舉著實不夠穩重。可是他從未看到這般閃閃發的模樣,那份輕松和快活,讓他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念善也松了口氣,笑瞇瞇的道“那是自然,妾跟您說了呀,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方才在水中不覺得,上來時未著鞋的踩在松的土地,念善才覺得實在不妥。
左右周圍都是侍和宮人,宋驍索把念善抱了起來。
尋了塊大石頭,宋驍這才放下了。
一雙白的玉足,在寬大的角下若若現,若不是此時場合不對,簡直是存了引之意。
很快意溪和銀星拿來了念善的鞋,念善匆匆穿好才站了起來。
熠兒已經等不及跑了過來,方才他看到自己娘親捉的魚,滿臉的崇拜。“娘親,您教熠兒好不好”
比起自己爹爹慢慢悠悠的釣魚,半晌都未見靜,還是娘親這樣捉魚好。
“你爹爹是九五至尊,怎麼能用這樣簡單暴的方式”念善搖搖頭,正當宋驍覺得替自己圓場時,只聽念善話鋒一轉道“雖說這確實管用罷。”
宋驍咬牙,見念善得意促狹的目,哪里還有什麼脾氣
“熠兒,等下午爹爹去給你捉對兔子養著可好”宋驍不甘示弱,許諾道“雪團似的,茸茸的可極了。”
熠兒興的點點頭。
午膳自然是做了念善親手捉回來的魚,因著是自己的勞果,念善覺得魚湯格外鮮,甚至多喝了兩碗。
宋驍有一氣憋在心中。
等念善和熠兒午歇起來時,宋驍已經帶著人出去了。
直到傍晚時,才見他回來。
宋驍沒有令兒子失,他手中提著一個致致的籠子,里面果然有一對茸茸的雪白兔子,那模樣可極了。
“爹爹”熠兒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熠兒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籠中的兔子吸引走,自己拿草去喂兔子。
念善看了一會兒,略略側過頭,意味深長的對宋驍道“皇上,您辛苦了,奔波幾十里去替熠兒捉兔子。”
宋驍知念善看出他這對兔子是買來的,忙給念善使了個眼,不讓說破。
傍晚說好烤,只不過宋驍沒讓出去,只讓擺在了院子里。
熠兒覺得新鮮,在一旁眼的看著自己父皇親自手,把烤好的第一塊,遞給了母妃。
念善笑盈盈的分三份,誰都沒。
宋驍坦然的接了稱贊。“那是自然,若是有這樣的烤,在行軍時可是難得的野味了。”
火映著他略顯凌厲的眉眼,竟也染上了幾分暖。他神專注的擺弄著手中的工,沒有貴為天子的迫,仿佛他們只是尋常的一家人。
念善本是想把切好的送到他手邊,不由愣了片刻。
“娘,熠兒還要。”末了還是熠兒喚回了出神的念善,念善順手又把遞給了兒子。
除了之外,宋驍知道念善冬日里喜歡烤些紅薯栗子,他竟也都找了來,又加了兩玉米進來。
“若吃不下,就別勉強。”宋驍把烤好的玉米遞給了。
念善接過來,小聲道謝。
這一餐,三人都吃得很飽。
怕夜里積食睡不著,盡管念善和熠兒想懶,宋驍還是帶著們在院子里散步。
熠兒惦記著他的小兔子,只想回去跟兔子玩。
原本念善也沒敢讓他吃太多,估著時候差不多,兩人便放他先回去了,叮囑娘不許他睡太晚。
宋驍和念善沐浴更回來,很快放了帳子休息。
趁著念善還沒睡著,宋驍解釋了這對兔子的由來。
“確實是在周圍搜了一圈,只是沒找到。朕舍不得讓熠兒失,就去買了一對。”宋驍道“朕給嘉貴妃帶了些零點心,權當是封口的好了。”
“妾不會破壞您在熠兒心中的高大形象。”念善忍笑道“吃人短嘛,您盡管放心。”
宋驍滿意的抱著懷中的人。
“善善,朕怕是明日后便不能陪著你和熠兒玩了,朕要出門辦些事。”他忽然低了聲音,道“朕讓霍治臻和劉維昱留下,你只帶著熠兒在莊子上玩,朕過個日就來跟你們匯合。”
念善頓時翻了個,面對面的看著宋驍道“皇上,妾雖是不知道有什麼事,一定不給您添。”
“皇上,您這是微服私行,一定要保重您的安全。”念善著宋驍,有些擔憂的道。
相信宋驍出門,跟端王余黨不開干系。
江南一帶富庶,這里曾是端王一派的重要財力來源。
宋驍之所以來親自來,怕是已有蛛馬跡。
“朕心中有數,善善不必擔心。”宋驍聞聲道“善善,凡事以你和熠兒的安危為重。”
兩人互相叮囑了一番,誰都沒有睡意。
直到天蒙蒙亮時,念善才勉強睡了片刻。
早上親自送宋驍出門。
一覺醒來,見自己父皇出門不能再陪自己,熠兒還是有些失的。
不過新得了小兔子,熠兒正新鮮著,又有母妃陪著,熠兒倒也沒有哭鬧。
念善則是心中重重。
既擔心宋驍的安危,又擔心周無逸。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驍沒有回來,也并無任何消息送回來。
念善開始還能沉得住氣,等五日過去,念善讓映月陪著熠兒,自己則是到了外院,來了劉維昱。
劉維昱追隨宋驍多年,深得宋驍信任。
兩人見面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有人通傳說魏秉亓求見。
魏秉亓是宋驍近跟隨的羽林衛之一,聽到他來,念善忙讓他進來。
“微臣見過嘉貴妃。”魏秉亓進門后便跪地行禮,面焦急。
念善心里有了不好的預。
“娘娘,皇上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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