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世子和鄭亶接到鄭玄外出遇刺的消息, 三人大為震怒, 世子親自帶府衛去接阿弟, 鄭亶也領著一隊府衛出門,
卻不想走到半路,見阿弟好整以暇的跟娣婦緩行共騎,滿臉悠閑。世子沒好氣的勒住韁繩,當即就想調轉馬頭離去。
他就想這廝怎麼遇到刺客都不會自己跑回來?原來是帶著娣婦!想著他們在府里著急,他居然還有閑心哄佳人,世子就不想看到鄭玄那張糟心的臉。
都三十歲的老男人了!還居然還有閑逸致逗妻子?自己與其花時間接他,還不如回家陪長樂說話。
王珞納悶的看著世子急沖沖的走來, 又勒住韁繩、板著臉緩行,困抬頭看著鄭玄:“郎君,世子怎麼了?”
鄭玄替王珞攏了攏斗篷,“沒事, 上了年紀的男人容易喜怒不定,就跟老頭子當年一樣。”老頭子這幾年好點了, 估計是真老了。
王珞:“……”他這是在說世子更年期了嗎?他今年才四十多歲吧?
鄭玄說:“想回別院, 還是回國公府?”
王珞不假思索的說:“回國公府。”現在就想早點見到虎兒。王珞今天真被嚇壞了, 但也沒有后悔, 將來如果遇到世,遲早要面對這種況,現在被嚇壞還有時間給自己恢復,日后被嚇呆,說不定連逃命的時間都沒有。
鄭玄倒是很后悔自己沒多考慮, 就順著妻子的意愿行事,他從來沒害怕過死尸,邊的侍衛也是訓練有素,以至于他都忘了,是弱質流,平時就氣的不行,哪里得住這種驚嚇?
這會在外面,鄭玄也不好對做什麼逾越的舉,但回去后一定要讓太醫來守著,免得生病。別看鄭玄私下無人時總逗妻子,真在外人面前,他都是很尊重妻子的,只有自己尊重了,外人才會尊重。
鄭玄和王珞一到家,鎮國公看了一眼臉慘白的兒媳,眉頭皺了皺,吩咐兒子先回去洗漱,又讓人去宮里請太醫過來。他還記得自己年輕時,剛從戰場回來時,渾的煞氣和上的傷口,曾把阿楊嚇病過。
他這小兒媳看著就弱不風的,這次了這麼大的驚嚇,也別生病了。妻子死后,鎮國公就覺得自己心空了一塊,無論做什麼都似乎填不滿了,他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要不是為了國公府和孩子,他有時候真想隨妻子一起去了。
他都如此,而他那個兒子,從小冷心冷肺、心狠手辣,長這麼大也就對兒媳有點不同,要是兒媳也有什麼三長兩短,鎮國公真不敢想象兒子會做出什麼事來。那孽畜肯定不會跟自己有輕生的想法,他肯定會讓很多人都想輕生……
鄭玄扶著王珞慢慢回到了自己院落,一進月門,鄭玄就抱起妻子往浴池里走去。下人們已經備好的熱水,鄭玄揮退眾人,親自替洗漱。他雖說養尊優,但從小被人伺候慣了,現在伺候妻也很有一套。
溫泉水,凝脂如玉,要在平時鄭玄不得要跟親熱一番,但今天他卻心無雜念,他溫的替王珞洗了個澡后,將放在床上,輕聲說:“要不要睡一會?”
王珞點點頭,“我沒事,您去忙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鄭玄肯定有很多事要理,不過有點被嚇到,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看了一部恐怖片嗎?人都死了,難道他們鬼魂還能來找自己不?
鄭玄確實有不事要理,他眉頭微皺,吩咐下人將兒子抱來,“你休息一會,我出去理點事馬上回來。”
王珞抱著兒子綿香的小子,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了,仰頭對鄭玄說:“郎君,我沒事的,您別擔心。”
鄭玄冷眼看著心滿意足的摟著小討債鬼,他哄了那麼久,都沒見好起來,小討債鬼一來就好了,這小子莫不是哪個仇人投胎?鄭玄現在真后悔了,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個討債鬼,當初就不讓這麼早生了,說不定現在生,就能生個乖巧點的了。
其實鄭玄是真冤枉王珞了,王珞看到兒子神振作,那因為母則強,任何母親看到自己孩子,再害怕再累,都會強自己堅強。對著強勢的鄭玄,王珞下意識的順從了他的意思。
虎兒著王珞蒼白的臉:“阿娘病了?”母抱著虎兒進來時,低聲囑咐虎兒要好好陪阿娘,阿娘生病了。
王珞疼的親親兒子小臉:“阿娘沒病,阿娘就是有點累,虎兒要不要陪阿娘睡一會?”
虎兒有些為難,但是看到母親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他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好。”
王珞興的抱著兒子:“虎兒真是阿娘的乖寶寶,阿娘最喜歡虎兒了!”
虎兒咯咯一笑:“虎兒也最喜歡阿娘了!”
王珞是真累了,跟兒子躺下,都沒來得及哄兒子,就沾枕睡著了。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只覺房里一片昏暗,了眼睛,往邊上了,不意外的發現兒子已經不在了。
“夫人醒了。”芳池就坐在床邊看著王珞,見王珞有靜,連忙起給挽起幔帳。
屋外正在理公務的鄭玄聞言,掀簾,他彎腰先了妻子的額頭,見沒有發燒才松了一口氣,“醒了?”
王珞睡得渾無力,還是芳池扶著起來,先伺候用陳茶漱口,然后又喂了一杯溫水。
鄭玄溫聲問:“不?”
王珞了肚子,不覺得特別。但鄭玄還是讓人上了一碗清淡的白粥,他已經問過大兄了,大兄聽說他讓看了刺客的尸,看著自己的目就跟看傻子一樣,就連老頭子都用一副他怎麼養了這種蠢貨的樣子對自己。
鄭玄再遲鈍都知道自己做錯了,趕讓太醫給昏睡過去的診脈,又給熬了安神的湯藥,還備了白粥,等喝完白粥就可以喝藥了。
王珞看到芳池端來的湯藥時,都已經不奇怪了,早猜到鄭玄又要給自己灌苦藥了。基本每月都要喝上幾次養的湯藥。王珞嫁給鄭玄不久就懷孕了,等生下虎兒滿三個月,才又來了月事。來月事的當天晚上,就疼得一晚上沒睡好,連帶鄭玄都沒睡好。
鄭玄第二天就喊來了太醫給診脈開藥,著王珞連喝了三個月中藥,直把喝得面無人才停。不過神奇的是,之后王珞居然就不怎麼痛經了,不舒服還是有點,但這點不舒服,比起痛經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習慣每次來完月事之后,喝上三天湯藥了。
鄭玄看著乖巧的喝完湯藥,他輕的按了按角,“再睡一會?”
王珞搖頭,睡久了,現在沒什麼睡意。現在沒什麼力氣,就讓芳池幾個伺候自己洗臉漱口,只坐了半個時辰不到,就覺得有點坐不住了,王珞也不敢逞強,連忙躺回床上。
鄭玄干脆褪下外,也上了床,“那我陪你說會話?”
王珞把頭靠在他腰間:“您不要理公務嗎?”
鄭玄“唔”了一聲,輕順長發:“等你睡了我再理。”妻子這樣他這有點不放心,他擔心會生病。
王珞抬頭,他又不是鐵打的,哪能這樣?“那我去書房陪你理公務吧?”他們現在的正房已經被王珞改造過了,除了臥房外,堂屋和另一間廂房都被做了書房,鄭玄時常會帶公務回來理,他不在的時候,這里就是跟虎兒的小天地。
要是往常,鄭玄馬上答應了,可現在他有點不敢,畢竟老頭子和大兄那眼神,他還記憶猶新,他真不敢讓太累,太累萬一生病了怎麼辦?他可不想跟阿娘一樣。
“我不忙,陪你說會話,你就能睡著了。”鄭玄輕聲哄著妻子。
王珞摟著他脖子說:“你抱我去書房,我就躺著跟你說話,等我睡了,你再抱我回來,這樣不是跟現在一樣嗎?”
鄭玄一想也是,干脆抱著妻子去書房,他讓下人在地上鋪了好幾條褥子,讓王珞躺在自己邊,他一面看公文,一面輕輕的順著妻子散落的青。
王珞問鄭玄:“郎君,今天是誰要行刺您?”
鄭玄說:“刺客都死了,沒抓到活口。”
王珞不由抬頭問:“都是死士?”
鄭玄頷首道:“對。”
王珞不聯想起上一次自己跟虎兒遇刺,“難道又是皇家的人?”
鄭玄角泛起一抹冷笑,“我等著圣人給我解釋。”
王珞聽著這句話,心里暗忖,大約也只有想造反的臣子,才會對皇帝說這種話。王珞并不知道歷史上還有比鄭玄囂張的反臣,那位反臣居然直接質問皇帝:“陛下何意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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