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個時間,除了基本的檢查也做不了別的,通常這種檢查也用不上四五個醫生一起做,可誰讓人家有關系呢?離開時一個醫生還道:“今天我值班,有什麼況可以立刻去辦公室找我。”
林欣一連聲的道謝,態度虔誠的讓醫生心里舒服了不。
夏樂找了個床位讓林欣去休息,則守在了重癥監護室外面,沒有抱著手機不放的習慣,只是像以往出任務守夜那般安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微信的聲音打破沉默。
解鎖手機看了一眼,是好友添加提示,申請欄里也規規矩矩的自報了家門,“我是鄭子靖,立青靖。”
夏樂想到了初次見面時男人也是這麼說的,他是怕別人聽進或靜嗎?腦子里這麼轉了一圈,點了下將人加好友,聊天框飛快的有消息彈出來,“沒去休息?”
“沒有。”干干的回了兩個字,夏樂覺得對不起人家今天的熱心,于是又發了句過去,“你到家了嗎?”
鄭子靖笑了,順著沙發躺了下去,沒骨頭一樣,“到家了,放心,沒有違反通規則。”
看著正在輸卻始終沒有話發過來,鄭子靖幾乎能想像出夏樂刪刪寫寫不知道怎麼回話的樣子,真的很好懂,比那些自詡單純的人好懂多了,不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甚至眼神中都看不出什麼來,可他就是能看出平靜的表象下藏的緒,隔著手機也可以。
有人說當兵年頭久的人被洗腦了個傻子,可沒有這些傻子哪里來的安穩,那些總把盛世安穩掛在邊的人不會知道許多人付出了多才換來這四個字。
翻了個趴在沙發上,鄭子靖按了一行字過去,“有想過為小寶寫首歌嗎?”
不知道回什麼的夏樂看到這幾個字松了口氣,想了想,問,“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為他著急,為他心疼,恨不得時間能快點到明天早上,抱著希期待醫生說些讓你安心的話……這些不能寫進歌里嗎?”
可以!夏樂想到了媽媽說過的關于音樂共鳴的話,也想到了鄭秋燕老師對的評價,那些太虛的東西無法引起的共鳴,寫出來就有距離,可如果是為了小寶呢?
只是這麼想著腦子里立刻就有了旋律,夏樂輕輕哼了聲,想找紙筆記下來才發現忘帶了,連忙找到手機上的錄音點開,哼唱著記載下來,回頭需要時再去整理。
好像迷茫的前路突然出現了一盞指引方向的燈,夏樂抓住了,把一段又一段的旋律記錄下來,一時間連回話都忘了。
鄭子靖等了一會沒等到,癱在沙發上笑了,夏樂一看就是那種你問必答的人,這會突然就斷消息了可見是想到了什麼,哎呀哎呀,他好像幫了個大忙呢!
林欣直到天快亮時才過來,神間滿是愧疚,“也不知道怎麼就睡得這麼死,讓你累了,還有時間,你快去睡會。”
幾乎一夜沒睡,夏樂看起來卻神不錯,搖搖頭,“不困了,這里我守著,你繼續去睡會。”
“沒有這樣的。”林欣在邊坐下,本來還想勸,可話到了邊卻變了,“你們出任務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夏樂看過來。
林欣低下頭去,“就像你一樣,什麼環境下都吃得下東西,一晚上不睡也沒有關系。”
“出任務我們只考慮兩點。”安靜的氛圍下,夏樂突然就想讓林欣多了解一點吳中的軍中生活,或許這樣的話能記得他久一些,“一,完任務,二,活下來,除了這兩點其他都不是問題。”
“我曾經和吳中吃醋。”林欣笑著看向夏樂,“因為他一說部隊里的事就會說到你,全是溢之詞,我惱火得不行,心想既然人家這麼好,你還和我結什麼婚。”
“他們都拿我當兄弟。”
林欣笑,是你拿他們當兄弟,所以你們才只是兄弟,也真的因為這事和吳中吵過,在吳中里隊長只應天上有,這是下凡歷劫來了,別人半句不好都是說不得的。
因為說了幾句,吳中直接回了部隊,后來傳了幾張照片給,都是訓練中的夏樂,水里火里的鉆,泥水濺了一一臉,只有眼睛干凈明亮得讓覺得愧,懂了吳中的意思,從那以后再沒有拿這個說過事。
兩人沒再說話,靜靜的等時間過去,聽著世界一點點蘇醒過來,走廊上漸漸有了腳步聲,黑暗逐漸褪去,天邊的芒漸漸明亮。
夏樂去洗了把臉,拎著水壺去打了一瓶水來,又去買了早餐分著吃了,離著九點仍然有一個半小時。
不想白白浪費了時間,夏樂去護士站借來紙筆將譜子譜出來,有的地方會稍作修改,有的地方則會回過頭去多聽幾遍,最后再決定改或者干脆替換,這樣時間就過得快多了。
不到九點,幾個一看就很有資歷的醫生腳下生風的從走廊那頭走來,他們后跟著的年輕學生需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夏樂意外的是看到了鄭子靖。
這時記了起來,昨晚忘記回話了。
醫生們魚貫進了重癥監護室,邊看CT片邊互相敘述況,夏樂只聽了一點門就關上了,不過也聽不懂就是了。
“夏樂,這是許君,這家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
許君瞥了鄭子靖一眼,還得把他提溜出來讓人安心,說明眼前這姑娘對他本沒幾分信任,不過他心地善良,就不拆穿了。
“我是許君,你好。”
“夏樂,你好。”
兩人非常社會的握了下手,鄭子靖在旁邊看得都要翻白眼了,好懸想起來眼下是自己在找人家幫忙,改天再嫌棄去。
幾人在玻璃窗前站一排看著里邊的況,林欣捂著口,張得心好像都快要從里跳出來了。
許君安道:“不用太擔心,這幾位是我們醫院心科最有經驗的醫生,手底下功夫得很,對了老鄭,你不是請了外援嗎?什麼時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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