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隨風飄在上空,坐在大石頭上晃腳腳的祝長樂吸了吸鼻子,香!但是一點不饞,這玩意兒吃得太膩了。
祝長寧走過來,先和旁邊的湯明打過招呼后看向幺妹,“今日訓練結束了?”
“恩,結束了。”祝長樂托腮看著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笑,“可是事才剛開始。”
祝長寧順著的視線看去,知曉了幺妹另有打算,卻仍不知打算為何。這些日子下來他越來越覺得曾經自負自滿的自己像個傻子,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就認為自己懂得的比不看書的幺妹多,可當事發生在眼前他才知道自己遠不如看到書就頭疼的幺妹會理。
大哥總說不能讀死書,需得活學活用,他覺得自己做得特別好,比同窗任何人都好,或許他是比那些人強,可離了書院再看,他確實是在讀死書。
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推搡中有人上了碼頭直奔周正。
周正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晚了,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回頭看了眼正著這邊的祝小姐,轉回頭強笑道:“料子哥,你怎麼來了。”
“太香了!”料子哥看著鍋里翻炒得香味更甚的花蛤吞了好幾口口水,努力將視線撥出來看向周軍手里端著的碗,里邊就剩幾口湯了,他直接拿過去,“我嘗嘗。”
說著話,他將湯倒進里,香!太香了!一點腥味臭味都沒有!
這時鍋里的也了,廚娘想拿碗來裝,料子哥直接將空了的遞過去。廚娘到底是人,不怕這些人是因為知道他們跟著四小姐練武,多也算自己人,而且四小姐就在那看著,們不怕,可這人是剛來的,心里多仍是有點懼意,一聲‘四小姐’已經含在里了。
周正連忙接過碗遞過去,揚著笑臉解釋道:“這是我家里一哥哥,不是壞人,您別怕。”
廚娘這才接過去,將花蛤裝好,在上邊撒了些切碎的薤白后遞回給周正。
料子哥看著那一碗賣相極好的花蛤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幾度變化,以至于笑容都有些皮笑不笑的意味,“周正,哥哥們都在那邊呢,不如讓哥拿走這碗給他們嘗嘗?”
“料子哥,這不太好吧。”周正急了,祝小姐可就在后看著呢!
要放平時料子哥也不會這麼昏頭,可這太香了,只喝了口湯都覺得現在里都是香的,可見東西有多好吃,本就得慌了,再被這一刺激他干脆不管這麼多了。
“是不太好,但是比起來吃獨食更不好吧。”料子哥滿眼都是威脅,直接上手就要從周正手里奪走。
“方料!”周軍抓住他的手,暗示的朝他連連使眼。
旁邊廚娘抓著鍋鏟移到旁邊一些,被一幫男人圍著心里本來就虛,這會更怕了,那樣子像是再給一點點刺激就要張口大喊。
周正連忙和周軍一起將方料推到人群后邊,低聲怒問,“你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哥哥肚子,就想吃口好的!”方料不管不顧的從碗里拈了個從殼子里掉出來的放進里,頓時雙眼放,搶碗的決心更大了,抓住海碗一端的手上都冒出了青筋。
“方料你看清楚,這里不是胡鬧的地方!”
“你們天天大塊吃吃得滿流油,我吃一口就是胡鬧了?”方料冷笑,心里的不滿更甚,“松手!”
這是事實,祝小姐和姑姑天天打獵,他們天天換著做法的吃,和兄弟們比起來他們現在過的就是神仙日子,周正心虛,頓時理就不壯了。
周軍也知道兄弟們的不滿已經積攢到了一定的地步,現在還只是一個,再僵持下去其他人也要圍過來了,那樣更收不了場。他看向周正低聲道:“你去和祝小姐說一聲,就說認識的兄弟被香味饞得不行了,可不可能給他們也嘗嘗,祝小姐心善,應該會同意。”
只能這樣了,只要祝小姐同意就能把兄弟們安住。
周正低聲道:“料子哥你別急,等我先和祝小姐請示了你再拿走,這樣我們能待,你也才能待。”
‘待’兩個字周正咬字很重,提醒方料不能胡來,方料看著碗里的吃食沒有吱聲,態度卻是緩和了。
周軍使了個眼,周正趕放了手朝祝小姐跑去。
“怎麼了?那人是你認識的?”耳力不知多好的祝長樂裝模作樣的問。
“是,是鄰里的哥哥。”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周正連忙接著話道,“他,他說順著香味過來的,看到我在就,就想著是不是,是不是……”
他們本就是白吃祝小姐的,現在有人找上門來要吃食,周正覺得不好意思開這口的,可這話又無論如何要說,不然他們怕是真要將事鬧大了。
“被香味勾出饞蟲了是不是。”祝長樂笑瞇瞇的說出他不好說的話,非必要的時候,并不喜歡將人的尊嚴按到地上踩,大家都是人嘛,互相方便就好。
“你讓他們去拿些海貨來,我讓廚娘給他們做。”
哎?周正抬頭,又驚又喜。
“份量控制著點,我家可就這三個廚娘,要累壞了家里都沒人做飯了。”
“是,是,謝謝祝小姐。”
“行,收下了。”祝長樂揮揮手趕人,看他腳步比來時輕快了一百倍心里也跟著歡喜起來,就喜歡看人開開心心的,笑臉可比哭臉好看多了。
“在下都不知該說祝小姐好算計還是心地太善良。”
“當然是心地善良了,我又不是你們,一句話五個字就能有五個坑,我大哥更厲害點,五個字可能有十個坑!”
祝長寧失笑,這形容,也是絕了。
湯明只當沒聽懂,背著雙手看著那邊的人快步離開,和碼頭外的人說了什麼,一窩蜂就走了一大批。
大公子說得對,對祝小姐來說局中人和過客并無不同,因知百姓苦楚,知百姓的不易,便是過客也會用心去解決,是俠義,也是仁義。
當然,要說算計也是算計,可擺在明面上堂堂正正的謀,你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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