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的瞳孔無神而渙散，聽到幽揚的話，聞聲扭過頭去，可視線對上的方向本不是幽揚所在的地方。

扯了下角，黯淡的雙眸閃了閃，苦中作樂道，“嗯……眼睛可能暫時出了點問題。”

“可是剛纔還好好的！”秋彤不願相信，一個箭步衝到幽月前住的脈搏。在片刻後眼睛緩緩睜大，眼淚無聲的從眼眶中涌出。

幽月的眼睛被混沌神怒的力量摧毀，徹底失明瞭！

秋彤向後跌了一步，差點坐在地上。無涯及時扶住，幽揚走上來給幽月重新檢查了一遍。

結果和秋彤診斷的一樣，混沌神怒的力量太過強大，幽月凡胎無法承，徹底失明！

“這……不可能！”幽揚的聲音不住的發抖，滿臉全是絕。普通的失明他可以治好，但混沌神怒的副作用，即便是天道來了也無法挽救！

難道，幽月一輩子都要陷黑暗之中嗎？！

幽揚不能接，無涯和秋彤也無法接這樣的事實。在他們心中，幽月應該是最耀眼的存在，不應該像現在這樣黯淡無。

三人陷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雲陌冷著臉將幽月放回牀上，溫的替蓋好被子，然後扭頭對三人道：“幽兒要休息，你們先出去。”

秋彤三人神恍惚的離開。

房間裡再一次安靜下來。雲陌坐在牀邊，黑眸專注的看著幽月的臉，眼底盡是痛苦和心疼。

這些天以來，他一直沒怎麼說話。即便幽月醒了，他也比往日沉默不。

雲陌怔怔的看著出神，直到冰冷的小手握住他的袖。

“怎麼了？”他抓住的手，張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幽月搖搖頭，緩緩擡起手向他的臉。

雲陌立刻把臉探過去。

幽月用指尖在男人的臉上輕輕挲了半晌，輕聲開口，“你別怨自己。”

雲陌心頭狠狠一，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他的眉心和臉上，全是懊惱和自責。如果那一日他沒有回幽冥淵，或者沒有把天龍帶走，他的幽兒就不會變這般模樣。

一切都是他的錯。

“幽兒，”男人的嗓音啞的嚇人，“是我的……”

“不是你的錯。”幽月打斷他的話，“雲陌，那天的況你我都明白。東瑤是故意讓高階魔圍攻幽冥淵的。如果你不去，幽冥淵幾十萬人都會死。”

“不，”雲陌雙眼充，“我不應該走，也不應該帶天龍走。如果我留下，你不會被東瑤這副模樣。”

這些日子，他的心就好像被無數把利刃穿，無時無刻不在流。幽月的虛弱讓他的心好像放在油鍋裡煎，他恨不得替承一切痛苦。

他活了兩輩子，從沒有像這次這樣後悔過。

幽冥淵又如何？幾十萬人又如何？這天下蒼生又能怎樣？

都沒有一個幽兒更重要。

這一刻，雲陌無比後悔自己捨棄了本。若不是他的力量不夠，他的幽兒也不會這麼多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