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順著卦象走了一陣兒,一抬頭,豁,池府。
非常契合卦象了。
那能怎麼辦?
進去唄!
南時現在可學聰明了,遇事不決先算上一卦,南時換了三個不同角度的同一問題,卦象都顯示是大吉,他這才進門找了周管家,在前廳等他師兄回來。
周管家他去書房,他想了想,還是前廳比較容易跑路。
早知道剛夜那會兒就不對著他師兄扮鬼臉了!
他犯什麼賤!
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第31章
“南時見過師兄。”南時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池幽的書房讓南時有著強烈的即視, 曾經揍過他的那把戒尺還擱在書桌的一角,茶盞依舊是一水的雨過天青,連百寶閣上的擺設都與之前別無二致。
或者說整個宅邸的布局設施都和人間的那一所一模一樣, 秉承著池幽的喜好,毫不曾改變。
池幽負手立于窗前, 外衫隨意的披著, 要不是南時知道他剛回來,還以為他剛起床呢。
“阿南, 起吧。”池幽就像是從沒把他扔在大街上一樣的說道:“這麼晚了, 有事?”
南時還在琢磨著怎麼開口才不顯得特別尷尬, 聞言剛好搭上了話茬子,一般來說,兩人都是以算命這個話題來展開對話的, 然而南時絞盡腦也沒想起來,來地府給人算命有什麼疑難雜癥需要來問池幽的……
這會兒他才發現,從他被扔在大街上到今天為止, 一共就只有五天。
那沒辦法了,只能掏出生前的事了。
南時神一正, 裝得人模狗樣:“師兄, 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還師兄教我。”
池幽聞言,便不再看窗外的景,信步落座于案前,手中玉扇嗒得一聲落在了案上:“說說看。”
南時問道:“師兄,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死了?”
這話一出口,南時就想掀自己兩掌, 他問什麼不好,問這?
這讓池幽回答是還是不是呢?
無論回答哪個他都覺得老尷尬了,怎麼聽都像來吵架的。
南時忍不住瞄了幾眼書房的大門,這個逃跑路線他還,應該能跑得掉。
“你是在責問我?”池幽不怒反笑,不過這笑笑得南時頭皮發麻:“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南時不敢。”南時決定換個語氣,委屈的道:“那您也不提醒我一句?”
池幽揚眉來,他對著南時招了招手:“你過來。”
南時乖乖的過去了,池幽的手搭在了他的臉上,他的瞳孔漆黑,如何深淵:“南時,你這樣奉違的子,不你吃得痛,你怎麼肯乖乖聽話?”
南時表示:“我不是一直都很聽話?”
“哦?”池幽反問道。
好吧,這話南時自己也不太信。池幽代的事,能做90%的絕不做100%,他一直覺得只要不踩他師兄的那條線就沒問題,其他的他隨意。
他覺得關于這一點池幽也是默認的。
其實這事兒要是換在二次元,南時這開局就是標準的《和鬼怪結契約后我為了小說主角》,但是換在三次元,那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一個年人,南時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準則,突然被拘束了起來,還要遵守天地君親師這一套規矩,自然要試探對方的底線在哪,好讓自己活得更舒服一點。
就好比一個人去上班,一開始戰戰兢兢,等到悉環境后就會開始如何利用規則在不違背公司規定下最大限度的帶薪拉屎一樣。
南時鼻子,心虛的道:“大部分還是聽的。”
池幽突然手打了他一耳,不重,但是也不輕,足以讓南時有點發懵了。池幽打完,拿著帕子了手:“雖說向來打人不打臉,我也不興打人臉,但你既然問了,就別怪我訓你一回。”
南時了臉,火辣辣的覺犯了上來,池幽慢慢地道:“我說的,便是你一步都不能逾越的。”
“我自恃不曾約束你太多……”池幽說到這里,卻又停了,不再往下說去。
接下來說什麼,說他頑劣嗎?還是不堪管教?這話他敢說,南時就敢應,說了也沒有什麼用。
南時很自覺地接了下去:“但是我就是不撞南墻不撒手,撞了南墻還想試試能不能撞死人?”
池幽冷嗤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南時卻很清楚。
南時有點尷尬的說:“師兄,我錯了,這事兒我們不講了,我問您這事兒不是想要追究我死不死的事兒,我覺得地府好的,有吃有喝工作方面錢多事離家近,換在人間就是飛到北歐都沒這待遇,死了也開心的嘛,我不覺得……”
南時說到一半,就發現池幽的眼神越發冷然,他心下一慌,連忙開始反復橫跳:“但是人嘛,總是想活的,我一定會努力學會逆天改命……對了,師兄,這逆天改命到底是要怎麼整啊?這有點像是搞時倒流的法?我要先從蘋果和蘋果核練習嗎?”
南時想起了之前看到《奇異博士》,主角好像就是從蘋果開始練習的,作好像是修改時間線?他也要搞得這麼高端嗎?
池幽卻嗤笑了一聲:“你若不怕灰飛煙滅就盡管試。”
逆天改命,輕易不可用,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南時就用來弄個蘋果?家里缺他一個蘋果吃還是怎麼的?
“那我要怎麼才能學會他……”南時訕訕的問道。
池幽淡淡的道:“需要機緣,待機緣到時,你便會了,不需他人來教你什麼。”
“……哈?”
南時這會兒傻眼了,池幽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難道是他先別管,反正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給人算命,算著算著哪天機緣到了他biu得一下打通任督二脈,醍醐灌頂,瞬間融會貫通,運用自如了?
先不提其他的,機緣啥時候到啊?這說法不就是跟奇遇一樣,運氣不好一輩子都不到嗎?
南時還想說什麼,卻見池幽起站起。南時本就站在池幽側,他一起,這高的落差帶來的迫一下子就明顯了起來。池幽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空中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輕點了一下,南時仿佛按到了什麼實質的東西,瞬間金炸開,無數的金點自指尖溢了出來,很快就于空中形了一個羅盤。
與此同時,南時覺到自己的力好像是在被迅速吞噬一樣,不過是從無到有的這個過程,他就莫名的困倦了起來,眼皮子直打架,恨不得直接一頭睡過去才好。
他咬了咬,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半空中的羅盤也因為他的作有接近崩潰的跡象。
池幽側臉看了他一眼,另一手在他眉心一點,南時頓時神了許多,那子莫名的困倦消失殆盡,他瞪大了眼睛,問了一句很沒有出息的話:“……這個有什麼用麼?”
池幽低斥了一句:“閉,靜心會。”
南時:“哦。”
待到羅盤徹底穩定了下來,池幽握著南時的手腕在空中描畫著,有幾個字符慢慢地亮了起來,南時連著看了看,發現這是自己的八字。
池幽的手一劃,南時的腦子里突然就多了點什麼東西,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淡的、毫無的在他腦海中念道:“南時,生于癸酉年癸丑月己酉日子時,卒于辛丑年庚寅月……”
簡單幾句話,竟是將他生平都說了。
池幽輕聲道:“這就是你的命盤,若是要逆天改命,你以為當如何?”
“改卒年?”南時不確定的說。
池幽聞言都懶得看他,直接帶著他了一個兩個卦象:“我與你反復說過,象只有一次,你可曾有記在心中?”
“有。”南時仿佛夢回高三教室,沒等池幽再問,又問道:“那改我命宮星辰?我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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