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沐浴更等儀式,畫符至需要靜心凝神,筆墨紙硯也需要提前準備,眾人上都沒有帶這些東西,甚至都沒有空白黃符紙給他畫。
這怎麼畫符?
下一刻,只見司懷用食指沾了點朱砂,在陳福鴻手腕上直接畫了起來。
元玉:“……”
這也太隨便了。
簡直是胡鬧。
司懷畫完符,陳福鴻便到周的冷之氣逐漸消失,人都神了不。
他連忙道謝:“謝謝司老師,暖和不。”
司懷擺擺手:“我也是第一次這樣畫,管用就好。”
看見這一幕,方道長竟然不覺得意外。
這種奇奇怪怪的事發生在司懷上,他覺得很正常。
“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
聽見師兄對司懷這麼高的評價,元玉忍不住說:“師兄,大約是安劑效應,我在網上看見過。”
安劑效應,指病人雖然獲得無效的治療,但卻“預料”或“相信”治療有效,而讓病患癥狀得到舒緩的現象。
方道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元玉,你還是太年輕了。”
元玉還想說什麼,方道長神一變,對眾人說:“不對勁。”
“我們走了這麼久,怎麼還在林中?”
聞言,眾人向竹林盡頭的小道,看起來并不遠,就在二十米外。
和他們剛抵達竹林的時看到的距離一模一樣。
明明走了很長時間,卻依然在原地踏步。
更可怕是,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居然過了這麼久才意識!
眾人背脊一涼。
元玉在羅盤離、坎、兌三個方位點上朱砂,低聲念咒,羅盤指針暫停了一瞬,又瘋狂轉起來。
“此有陣法。”
方道長眉關皺,環顧一周。
什麼也看不出來。
白云觀屬于靈寶派,修行主要是存思、誦經、修功德等等,對于陣法之事了解甚。
方道長轉看向后茅山派系的道長。
道長搖了搖頭:“修行低微,看不出來是什麼陣法。”
不知道是陣法,自然一下子想不出如果攻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人神焦慮起來。
時間拖得越久,洪子怡越危險。
司懷倚著竹子,回完所有淘寶客戶消息,抬頭發現眾人還愣在原地。
他納悶道:“還沒休息完嗎?”
元玉:“……司觀主,此有陣法。”
司懷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呢?”
“我們暫時沒有想出破陣之法,被困在了這里。”
司懷盯了他一會兒,抬手指向右前方:“路不就在那兒麼?”
眾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只見到一片麻麻的竹子。
“你們看不見嗎?”
清亮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眾人心里一震,眼前忽然清明起來。
右前方竹子之間,果真夾著一條窄小的道路!
眾人心底對陣法的大驚立馬挪到了司懷上。
方道長怔怔地看著司懷。
道教素有泥丸宮一說,眉中卻一寸為明堂,二寸為,三寸為上丹田(泥丸宮),可悉世間萬。佛教也有天眼通這一說法。
方道長只在古籍上看見過這一說法,從未想到神人就在旁。
之前他心里還有一追趕司懷的想法,如今只剩下躺平這樣一個念頭。
稍有天分的是人是被老天爺賞飯吃,司懷本就是被老天爺喂飯吃!
“師兄,你不走麼?”
元玉疑地看向方道長:“司觀主已經找到出口了。”
他小聲說:“沒想到司觀主雖然沒有法,看來對陣法還是頗有研究的。”
方道長了他的小腦袋瓜,幽幽地嘆了口氣:
“無知是福。”
元玉:???
司懷走到小路上,領著眾人往前走。
回頭見幾位年紀稍長的道士神恍惚,一個個愣愣地跟著自己,只有方道長的師弟元寶,這個年輕小伙子和之前一樣,氣神十足。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麼一段路就走不了?
這幫大道觀的道士平常過的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羨慕哭了,淦。
穿過竹林,眾人徑直走到一前,顯然是被暴力炸開的,有個一次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口。
陳福鴻痛心疾首:“這幫盜墓賊一點都不珍惜古代文明!”
眾人逐一進,走過一段小墓道,拐彎后,前方突然亮了起來。
墓道兩側的長明燈幽幽燃著,照亮前方的道路以及墻上的壁畫。
壁畫栩栩如生,主角從襁褓中的嬰兒逐漸長七八歲的小男孩,最后一幅壁畫,是小男孩雙眼閉,躺在床上,任由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在他上寫寫畫畫。
那復雜的紋路有些眼,司懷忍不住湊近細看。
一旁的陳福鴻開口:“和今天發現白骨上的花紋一樣。”
“那樁命案說不定和盜墓賊有聯系。”
說到盜墓賊,司懷不再看壁畫,小聲對陳福鴻說:“陳老師,我前段時間誤打誤撞了一個宋代的魂瓶。”
他想了想,委婉地說:“也是余鎮附近買來的,似乎也是宋代的,說不定和這座古墓有關系。”
“如果那魂瓶是盜墓賊盜來的,我愿意主上給國家。”
司懷張地看著陳福鴻,自首總得從輕置吧?
陳福鴻愣了會兒,慨道:“司老師,您真是為國為民。”
“雖然偶爾能從新聞上看到,但是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向您這種愿意主將古董上給國家的人。”
司懷松了口氣,看來自首還是有用的。
陳福鴻嘆道:“盜墓賊狡兔三窟,很難抓捕到,更別說找回被他們販賣的古董了。”
“我認識不古玩收藏家,但凡買到陪葬,無一例外全都珍藏起來。”
司懷頓了頓,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不是犯法的麼?”
“有不允許買賣文的法律,也有允許收藏文的法律。”
陳福鴻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繼續慨道:“像您這種大公無私的人,我一定會向博館申請一筆獎金,不,應該是錦旗!”
司懷眼前一黑,二十萬的魂瓶就這麼丟了?
換一個拼多多幾塊錢就能買到的錦旗?
前方的方道長忽然停下來,比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安靜,仔細聽。
右側墓道深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每一記聲音都在墓室引起回音,繞梁不絕。
沒過多久,左側墓道響起了低低的嗚咽聲,此起彼伏,似乎在靠近,聲音逐漸清晰起來,嗚咽聲中伴隨著嘶啞的低吼,聽起來數量很多。
司懷懨懨地耷拉著眉眼,看向左側墓道,濃重至極的氣奔騰而來。
“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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