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趕往現場。

慕驕開他那輛銀賓利跟著眾警察的車。

一路行來, 路人對他的車指指點點。肖甜心看了眼被撞凹進去的車頭, 也是無奈。

“你沒什麼事吧？傷口還疼嗎？”慕驕過手來在頭上了。

關於和x對峙的部分, 忘記了，所以心中並未落下什麼影。搖了搖頭, 笑著說：“沒事。我還是那個打不死小強。”

慕驕到驚訝, 側頭看了一眼, 但又將各種複雜緒掩飾得很好。好像就是靠失憶來支撐自己度過困難, 然後變得更開朗活潑。也是屬於, 自己對自己的補償。

肖甜心看見他角下，抿得, 心是極度不好。能明白, 他和澤的深厚誼。他在十歲時就認識澤了。更不要提倆人間過命的。“阿，別擔心。大哥哥不會有事。”靠過去一點，親了親他的鬢發。

他在剃掉大胡子時, 把頭發也剪了，剪得很短，此刻他的臉龐泛出微微的紅, 沒有胡子與濃卷發的遮掩, 被看見了。只是笑, 不作聲，又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

其實盡管擔心澤，但他更擔心，更在意的是。

等到下車，當著眾人的面, 他忽地說：“你和我親一下，我心就好了。”

見紅著臉轉就要走不想理會他，他又說，“我心一好，破案率會大大提高。”

“真的？”信了，轉回來看著他：“大哥哥一定會沒事的，有你幫他。”

掂了掂腳想親他，才想起今天出門不利，穿的是平跟，一頭紮過去直接親到他鎖骨，害他的，麻麻一直從頭頂鑽到腳底。

肖甜心：“……”

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再度被他雙手從腋下一托抱起，直接舉過了他的頭頂，他揚起臉來，和直接來了個法式深吻。

這個，才是他真正發自心想要親吻的孩。

一眾單狗警察黑著臉直接進了醫院大門。

肖甜心：“……”

***

徐一一很，在眾人開車離開市郊進市區時，就讓服裝店送了一套裝過來。

此刻，肖甜心剛才洗手間換了服出來，還合適的。

是一件天藍的荷葉領中袖襯，搭配綢高腰寬，穿著幹練又漂亮，很有職業的風姿。和平時著裝差不多。肖甜心歎：“一一，你真懂我心。”

徐一一輕笑：“是直接找你老東家厲總裁贊助的。”

嗷，難怪看著眼，不就是自己為下一季做的主打系列麼。想起服裝設計，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了。肖甜心站在那裡有些出神。

慕驕看了一眼，自然清楚心思。對原來行業是有眷的。他握了握的手，忽說，“甜心，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

“沒有。我喜歡和你在一起。致辭報告我已經打好給厲安安了。我現在是完全屬於你的人啦！”說完，踮起腳尖親了親他，說：“阿，我最你啦！當然選你啊！”

心裡一直揪著的那一塊，驀地松開了，慕驕將白手套遞給，問道：“死亡現場像什麼？”

肖甜心冷靜接過，已經進工作狀態，也在努力克服對的恐懼。的眼神只是在上輕飄飄的掠過，然後又躲開了，但最後還是自己再多看幾眼。

知道的心病，慕驕默不作聲地陪伴，為了安，他輕攬肩膀說：“沒關系，你很了不起。”

肖甜心抬起頭來，看著他烏黑明亮的眼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不怕，為了可以與你並肩，什麼都不怕。”然後又將視線在四周尋找，最後定格在對著的牆壁上，那裡掛有一幅油畫。是著名的《奧菲利婭》，也曾是澤和弟弟克共同擁有的藏品，最後還回了英國的博館。

“整個案發現場幹淨、好，出冷漠，但無可否認從殺戮藝出發，是一件致的藝品，死者的造型，像一尊雕塑，依舊是在模仿澤的風格。”肖甜心說道。

頓了頓，靈一湧現，的話口而出：“主題就是《奧菲利婭》。”

“《奧菲利婭》。”慕驕和同時說起。

真是心有靈犀啊！慕驕微微一笑，舉起手來起了把的發，對做了個口型：“加油。”

陳星等人已經對醫院的相關人員做了訪問調查。得知死者是這間醫院院長的兒，漂亮年輕，26歲。一直慕澤。人際關系簡單，為人熱，口碑還算不錯。目前沒有男朋友。但澤和保持距離，醫院裡所有的人都說澤非常寵他的妻子，對別的人不屑一顧。是胡菲兒單相思。

慕驕的目再度回到現場。

這裡的死亡現場是經過布置的。死者何菲兒被擺在了澤的董事辦公室裡。澤是該醫院的最大東，所以擁有獨立的董事辦公室。這裡並非殺人現場，是被死後移。和之前的獨角案模式一樣。

“何菲兒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裡？”慕驕問。

陳星回答：“經過醫院人員反饋，最後是在四天前的醫院出現過，去探的爸爸也就是院長，然後去了澤辦公室。離開後，沒有人再見過。並非醫院工作人員，但擁有醫院份，作為富家每年領分紅就夠花了，所以沒有出去工作。平時生活痕跡比較兩點一線，逛街、去醫院找爸爸，在家呆，或者偶爾旅遊。沒有太多朋友。平時大部分時間在家裡畫漫畫，是個小有名氣的漫畫家。所以目前，我們找不到更多線索，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醫院。”

像是知道慕教授還要問什麼，陳星接著說：“安文已經看過附近的監控，四天前這一帶沒有那輛加長版suv經過。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和看到離開醫院。附近監控也沒有拍到離開的畫面。”

“這裡是醫院。有一切所需的殺人和解剖工。兇殺現場就在這家醫院裡。兇手相當大膽。似乎並不怕暴。”肖甜心斟酌了一下說：“估計還有幫手，這個幫手能自由進出這家醫院而不引人懷疑。所以兇手才會如此自信大膽地殺人，手法也相當從容。從上反映出來的，也是兇手在整個行兇過程中都很冷靜自信。”還真是樁樁件件都指向澤。

何菲兒側躺在綠的真皮沙發裡，全赤luo，但絕不se。兇手用假的長發戴在頭上，利用披散的長發遮擋重要部分。孩托腮側睡一般，異常蒼白麗。和對面牆上掛著的《奧菲利婭》很像。

“整個案發現場充滿，確實很像師兄會做出來的風格。”慕驕在前站定。因為個子太高，他只好彎起腰來查看。他的手將前濃的烏黑假發揭開，看到了心髒那個突然而來的黑褐。

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就連肖甜心都被吸引，將恐懼強了回去，也走到了慕驕邊。

而慕驕已順勢揭開了死者何菲兒的眼皮，果然如他所料，何菲兒眼珠部分改為用黑曜石代替，和獨角是同一風格。也再次證實了，挖心者有打獵或收藏標本的好。

“主題是x布置，但人不是他殺。這個疑似澤的風格，其實就是x的風格。殺人者不備這樣的學天賦，但何菲兒的確只是被挖心、吃心者獨自殺害的，殺害過程沒有幫兇。x所做的頂多是死後移加布置油畫場景。”

怕大家不明白，慕驕指著死者左心房繼續說：“開的長發，就能看見心房一個沒有任何填補和遮掩的空空的口，與死者的麗安詳形詭異的不和諧，是吃心者沒有意識到該去作填補。也是x故意暴的。畫像得出，這才是吃心者的第一次作案，獨角案是第二起，第二起比起第一起顯得更從容，更冷靜、更變態也更完。在第一起案裡，挖心者的手法兇殘，但還在不斷改進作案手法，還在適應、在嘗試，所以在心髒部分沒有理好，只有一個大大的黑，就像這件藝作品的最大敗筆。而x有很高的藝水平卻不對這件‘作品’做修飾，是因為他在故意嘲諷，在譏笑我們。同時也是在譏諷嘲笑挖心者。這是屬於x的‘展示’和‘挑戰’。”

輕嗤了一聲，慕驕神冷厲：“稚。確實就像甜心所說，這個x有著大男孩似的頑皮和孩式嘲諷。”

肖甜心點了點頭，附和道：“x藏得太深，他才是真正的犯罪高手。抓捕他需要時間，目前我們必須抓時間鎖定這位挖心者，因為他的變態程度越來越深，一般的殺戮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訴求。”

“對。”劉浩法醫回應，“因為第二起案件裡，害者是被**解剖。但在這一起，是在死後。初步推斷，何菲兒的真正死因是一刀正中心髒斃命。沒有到太多痛苦。第二起裡，挖心者的行為變得更為殘暴。”

“第一起案件，令挖心者很不滿意，他沒有嘗到殺戮的快，因為過程沒有待，害者就直接死去了。他開始到強烈不滿，所以在第二起案件裡修改了作案模式。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刀刺中心髒，可以看出他遭到了強烈的背叛，這個刀刺行為令他得到了釋放，但是挖出來的心就不完了，沒有了收藏的價值，即使是食用，也食之無味了。他需要的是一整顆的，完整的心髒。所以，第二起裡他改變了行為模式，整個過程更為漫長、細致。因為他對背叛的報複在第一起裡得到了發泄，所以第二起發生時，他不再著急去殺戮，而是慢慢品嘗殺的過程。這是一個在不斷進化的變態連環殺手。第三起再出現時，他可能更變態，更兇殘。”慕驕再度補充。

從傳統刑偵的角度出發，無非是調查死者的生平，和相關的人際關系，從中找到突破，順藤瓜找出嫌疑人，然後找出機。但是對於連環殺人案，是不需要機的。所以傳統刑偵將很難找到突破點。肖甜心對陳星說：“陳警，目前來說，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在標本商店客戶名單裡找。對於連環兇手案件，還是犯罪心理更能準確捕捉到兇手的行為模式。由於這個挖心者還是第二次犯案，是個新手，經驗缺乏，所以還是會留下很多的。”

何穆同一直不說話，做了現場偵探工作後，就對著那副油畫出神。“怎麼了，有什麼不對？”慕驕走過去詢問。

“這是真跡，還是仿品？”他忽然問道。

慕驕想了想，回答：“以我對藝品的品賞眼來看，是真的。雖然我不夠專業，但我見過太多真跡，所以這幅應該是真的。”

何穆同點了點頭，來懂英語的徐一一，馬上打電話聯系大使館，並轉接收藏《奧菲利婭》的那家英國博館。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這就是傳統刑偵的魅力，不放過任何一細節。慕驕點了點頭。

電話接通了。經過一系列接，和我國警方的聲明，對案件的大致解釋，館長給出了答複，證實了是澤在一個星期前親自到英國取回來的，說是會在藍斯藝館裡做為期一個月的展覽，一個月後，會還回給博館。應何穆同要求，館長還把當時博館的監控視頻發了過來。

安文做了人像放大、和清晰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