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琰這次殺人殺的特別利索,特別暴,砍脖子砍手,逮哪砍哪,爭取一擊制敵。
刺客遭了大罪,但既然是刺客,就不會發出聲響人,可見霍琰也不人,就有點奇怪了。
刺客們想死個明白,就問:“王爺為何不人?”
霍琰大約心好,也沒懟人,只說了一個字:“吵。”
說話的時候,正好要擊飛一個刺客,他視線看了看房間方面,腳尖一轉,把人踹出了墻頭。
顧停想飛翔,他就讓他飛翔,男人有志向是好事,顧停想休息,他就要讓他睡個好覺,護他安靜周全,除非他死!
他的表太明顯,刺客看出來了:“把屋里那位吵醒,讓他親眼見你英雄救,不是更?”
霍琰:“用不著。”
刺客這頭領是個有小聰明的,眼珠轉了轉,開始攻心了:“說起來有點奇怪啊,王爺晚上不睡他,白天也不抱他,到底是什麼病這麼能忍,難道不行?”
霍琰拿刀的手微微抖。
刺客以為刺激到了,便又興的繼續:“說實話也沒事嘛,咱們又不會笑話你。”
“你懂個屁!”
鎮北王飆出了臟話,手腕翻,再不留,將一眾刺客命留下。
鮮紅的,流了一地。
霍琰刀拄在地上,雙目微闔。
上快速游走,心臟跟著興跳。
他不是害怕,是激,有些字,有些場景,他本就不能想,一想就會激,就會忍不住。
他不能忍不住。
會嚇壞那個人。
對于夜里發生的一切,顧停毫不知,只知道自己睡了個好覺,夢里暖暖的甜甜的,一覺到天亮。第二天起來,發現地面有些,地皮淺了一層,才后知后覺的覺不對勁。
這是……怎麼了?
旁邊有人及時走過來:“顧公子對此地面可是好奇?”
是個生臉,顧停不認識,可這里是鎮北軍營地,能在這里出現的,一定是霍琰麾下戰將,他倒也沒害怕,微笑道:“夜里睡得太死,一點都沒聽到。”
“邊境之地,冰厚土凍,地面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大家院子就會清一次薄皮,今天更好到王爺,王爺先士卒,每逢遇事總先為別人著想,最后才考慮自己,可謂高風亮節,我等敬佩。公子了吧,隨我去吃飯?”
這人朝顧停笑著拱手行了個禮:“我是夏三木,鎮北軍側翼戰將,王爺正巡查練兵,稍后就會回來。”
“多謝夏將軍,還請帶路。”
顧停看了夏三木幾眼,濃眉大眼,相貌端正,看起來很正派,原來他就是夏三木啊。
飯廳在中部,倒是不遠,可這一路上,顧停就見有士兵不停頭,大約是對他好奇,看他。
鎮北軍紀律嚴明,肯定是不準這樣沒有禮貌圍觀,但值的不能懶看,沒值的悄悄看一眼,不被發現不就行了?一個人這樣想當然沒問題,一群人這樣,怎麼會發現不了?
顧停不但看見了,還聽到他們小小聲竊竊私語。
“王爺果然有個心肝小寶貝啊……”
“長得真好。”
“也聰明,救了九原一城百姓呢!”
“還守住了鎮北王府!聽說太王妃病著呢,差點就過去了,要不是顧公子……”
“所以我就納了悶了,王爺為什麼還閑著?”
“對啊,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不趕娶回來?萬一被別人搶走不就壞菜了?”
“可不是嗎!聽說就有個姓江的就在外邊虎視眈眈呢!還長得人模狗樣油舌特別會說話,把顧公子哄走了怎麼辦!”
顧停:……
他真的和霍琰沒有什麼不可描述的關系,最初就是扯個虎皮拉個大旗,誰曾想事發展到現在,竟然所有人都信了,連他自己都快信了……他倆本人還沒怎麼著呢,所有人跟著真實的替他們著急發愁,這個什麼事。
顧停想看看是誰那麼有才會說話,可他往哪看,哪里出的一堆頭就嗖的了回去。
算了,他還是乖乖吃飯吧。
大約過了吃飯時間,飯廳很空,只有兩個人,一個頭大漢,一個白書生,氣質迥然相異。
夏三木指著頭大漢為他介紹:“這是樊大川,中軍將。”又指著白書生,“這是翁敏,右翼將。”
樊大川了把頭,也不知怎麼的那麼高興,上下打量了下顧停,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下一刻聲如洪鐘:“顧公,公子什麼時候同王爺親?”
顧停笑容僵在臉上。
夏三木狠狠一拍樊大川的后腦勺:“ 你小點聲!嚇著顧公子了! ”
又賠著笑臉和顧停解釋:“王爺總是先士卒顧大家不顧小家,大家誓死追隨的同時,難免跟著心,等著有人把王爺撿走,樊將軍也是心直口快,沒什麼惡意,公子見笑了。”
翁敏把書放下,端端正正拱手了個禮:“顧公子安。”
他倒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看的太認真,也太久,大約是在認真認人,想把顧停從頭到腳記住。
顧停微笑回了個禮:“初次見面,叨擾了。”
“哪里的話,公子請——”
最熱的仍然是夏三木,引顧停座后,立刻給顧停布菜,還眼示意樊大川立刻馬上,麻溜的給顧公子盛碗粥。
幾個人的名字都太悉,顧停雖未見過,卻知他們和韋烈一起,并稱為鎮北王四大戰將,上輩子在這場戰役里,所有人都犧牲了……
他視線微移,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每個人手腕上都有和霍琰一模一樣的繃帶。看來上輩子也有這場災難,只是霍琰最終扛過去了,這幾個人運氣不好,沒能活下來。
這一次他來了,孟楨也在幫忙,希能攻克難題,大家的命運都會有所改變。
桌上的飯很簡單,白粥,餅,用香油拌過的咸菜,剛煮好的咸鴨蛋,香噴噴的燉,還有一盤的不能再的白菜。
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地方,怎麼好找葉子菜?顧停看得出來,大約是為了迎接他,這飯菜真的很盛了。他并沒有說過多謝的話,只是和三人一起,安靜吃飯。
廳外圍觀的士兵們仍然在興。
“啊他夾菜了夾菜了!他喜歡吃白菜!”
“ 一大早上那麼膩的,換你也喜歡吃白菜! ”
“唉還是菜太了啊,王爺跟著咱瞎湊和也就算了,顧公子怎能隨便?沒有小銀魚沒有小金鼠沒有小南珠,咱們還不能找點菜嗎!不行,我后頭沒班,我要去挖點甜菜回來給公子加菜!”
“我也去我也去!”
“王爺不上進,咱們可不能浪著不幫忙!”
“對!不趁現在拿下了,以后機會可就是別人的了!”
顧停:……
樊大川是個實誠人,見他皺眉,放下筷子走出去,有一個算一個,把門口圍著的兵都扔了出去。
沒有人尖,大家都捂著,只有皮地面互相撞在一起的砰砰聲。
夏三木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笑瞇瞇:“顧公子吃菜,吃菜。”
顧停:……
沒想到鎮北軍是這樣的……
他看到翁敏吃飯也在看書,有些好奇:“你喜書籍?”
翁敏放下書,放下筷子,朝顧停拱手:“多看可以明智,屬下確有此喜好。”
因為一邊看書一邊吃飯,他吃的很慢,也只夾面前的菜,不管不吃。
顧停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有些可憐,就將菜盤子朝他面前推了推:“你也多吃。”
翁敏又放下書,放下筷子,朝他拱手:“謝公子關照。”
顧停:……
怎麼覺自己并沒有關照到別人,還浪費了別人的時間?
呃,還是鄉隨俗吧。
樊大川扔完人,挑簾子進了屋,抱起自己的海碗就吸溜粥,那聲音,那氣勢,風卷殘云,氣吞山河,可謂天地為之變,男人聽了沉默,人聽了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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