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面幾次的相,施允南大概了解了原銳的脾,無非就是個傲過度的小爺,本不壞。
他說要給施允南介紹原氏玉石庫,那就是認真不摻水的介紹。
加工廠再往后走,開辟出了五個專門放置玉石的倉庫,一個房間連通著另外一個房間,加在一塊的面積很大。
原氏作為玉石業數一數二的招牌,手底下所擁有頂尖玉石的數量自然震撼。
原銳總歸是玉世家出,在這個方面難得靠譜。
五個料庫房間,一通介紹下來毫不帶氣,將每一塊切面玉石都講了個徹,還給施允南補充了好多知識點。
人不得不服。
“原爺對玉石方面了解頗深啊?厲害。”施允南真心實意地夸了一句。
原銳聽見這句夸獎,神得意一晃,又故作無所謂說,“了解再深有什麼用?在我爸眼里還不是一事無,他眼里只有路照安那樣的玉雕好手。”
有時候原銳常常在想,自己才是從福利院里面抱來的那一個孩子。
長年累月的打擊下來,別說是外人都在傳,就連原銳他自己都相信了,他這輩子就抵不上路照安的一一毫。
施允南瞧原銳臉上的落寞,忽然想起他在夢境原書里的結局——
在謝可越的帶領下,原銳的確將原氏玉飾發展到了行業前列的位置,還順順當當繼承了原氏。
“你最近沒和謝可越聯系?”施允南問。
“你問這兒干嘛?你和他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還來打探我的消息?”原銳聽見好友的名字,本能地警惕一秒。
施允南無語,“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還是吃了他?”
“誰、誰說我怕了?”原銳卡殼,嘟囔了一句,“可越前段時間糟心事多著呢。”
投資在化妝品行業里的錢都打了水漂,不僅如此,還接連賠出了不錢,甚至他連本人都被有關部門帶去調查了。
聽說這事驚了施老爺子,對方托了點關系才把他帶回家,關起門來又是一陣嚴厲斥責。
原銳知道謝可越近期境,也對施允南有所改觀,但一碼歸一碼,他不會將好友的私和施允南說。
忽然間,腳步聲響起。
施允南和原銳不約而同地側眸看去,不由嘆說曹曹到這俗語的靈驗程度——
在玉雕師傅的帶領下,許久不見的謝可越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三人看見彼此的影,空氣仿佛突然凝固。
“可越,你怎麼來了?”
原銳走近好友,視線卻止不住地朝施允南撇去,莫名有種當了海王的心虛。
仿佛自己背叛了和謝可越的友,還和施允南私下發展出了集。
“不是你說這段時間被你爸關在玉石廠很無聊?我看著下班點來找你,正好也有件事想找你聊聊。”
謝可越說完,視線便對準了施允南,“不過,我沒想到允南也在這兒?”
施允南笑而不語。
他們兩人就是天生的仇家,這一會兒也用不著裝模作樣地表達和善了。
原銳察覺出了兩人的不對付,卻不像第一次夜店見面那般全然偏向謝可越了。
“忙了一通,我都沒注意快到下班時間點了。”
原銳搭上謝可越的肩膀,趁機挪開話題,“走走走,可越,今天我請客帶你去吃頓好的,你不是說有事和他談?”
說完,他又不給謝可越話的時間,將目對準了施允南。
“你要走嗎?我們家玉石廠六點準時下班,和前面玲瓏市場關門的時間一致。”
“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再研究研究。”
各個料庫都有監控,外面還有負責下班鎖門的師傅們,再說以施允南的格,也不會做出狗的行為。
“行。”
原銳只想著將兩人分開,免得節外生枝,所以答應得很利索。
謝可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兩人間的互,落在施允南上的眼晃過一暗芒。
他前陣子吃了大虧,不想再招惹施允南重蹈覆轍,一言不發地跟著原銳走了。
“施、施允南,你自己注意著時間。”原銳提醒了一聲。
“知道了。”
等兩人走后,施允南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五點五十。
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的剩余時間。
忽然間,屬于駱令聲的微信界面突然彈了出來,有別于以往直白的文字表述,是一段長達十秒的語音。
施允南明明應該不理會的,可他還是忍不住點開了語音。
“忙完了嗎?我去接你好不好?”
從未有過的服語氣,哄人的意味也足夠明顯,讓人麻麻地了心。
四下無人。
施允南的角忍不住彎了又彎,像是在嫌棄自己,又像是在嫌棄會說出這話的駱令聲。
什麼嘛?
一會兒說他越了界,一會兒心里又藏了白月,現在好了,頂著‘駱氏家主’的威名,一而再、再而三地主找他示好?
施允南還是按照自己的小子沒回復,手機電量只剩下一皮了,他得抓時間挑選出一塊料子作為首次嘗試玉石項鏈設計的基底才行。
“最里面的五號料庫好像有一塊還不錯……”
施允南自言自語了一聲,據記憶走到了最側的房間,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塊帝王綠的切面,順帶將編號記住心底。
就在他轉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間,咔嘭一聲——
頭頂的燈驟然熄滅,整個料庫都陷了死一般的黑暗。
第040章
幾乎是一瞬間,施允南的心臟就被這整片的黑暗給攥了。
他慌里慌張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照飛速朝外走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最外側的料庫大門已經被關上了。
“有人嗎?”
施允南高聲喊了幾句,聲線里帶著難以制的抖。
很可惜,里側外側空一片,沒有任何一個人回應。
手機彈出提示音,屏幕上顯示了‘電量不足5%’的警告。
施允南瞳孔微,勉強迫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冷靜下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愿意關閉手機燈節省電量。
他一邊調節自己越發蹙的呼吸,一邊順著自己的本能撥出電話求救。
——滴。
電話音只卡了一聲就被人飛速接通了。
“喂,是不是忙完了?”
駱令聲低沉的聲線耳的剎那,施允南就不控制地哽了一聲。
“駱令聲,我被困在原氏的玉石廠了。”他輕了一口氣,“……很黑。”
電話那頭的駱令聲瞬間反應過來,“玲瓏市場后方的那個原氏玉石廠?”
他派秦簡去調查過,原氏新注冊的設計公司就在玲瓏市場的邊上。
“……是。”
施允南有氣無力地靠在墻上,明知道這點電量用來找路照安或許更能解決問題,但他潛意識里還是選擇了駱令聲。
即便知道手機一旦沒電,于全封閉的黑暗環境的自己會遭怎樣的心理迫,但此刻的施允南就是沒辦法掛斷這通電話。
他不想駱令聲的聲音從自己的世界里離開,一點都不想。
“我知道你怕黑……”駱令聲冷靜的語調里藏著難以形容的溫,“聽著,我本來就在找你的路上,最多十分鐘我就能到。”
“……”施允南一怔,顯然沒想到駱令聲會注意到自己的這點病。
雖然說起來可笑,但他的確患有很嚴重的、且無法控制的幽閉恐懼癥。
八歲剛出國那年,因為那群外國學生因為損壞了施允南的小提琴,導致施允南第一次和他們發生了拳打腳踢的沖突。
毫無疑問,施允南被揍得很慘。
這事被宿舍管理老師發現后就上報了況,導致那群外國學生都到了很嚴厲的罰。
但這并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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