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琳聽完,腦子發麻,懵了好一會兒:“、說,是我殺了?”
秦固默默點頭,周琳琳突然大笑起來:“說是我殺了,哈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
笑著笑著,倏地笑容一收,眼中恨意驚人,喃喃道:“這麼說,老太太的鬼魂也還在?真好啊,真好哈哈哈……”
秦固:“……”這人不是被刺激瘋了吧。
“老太婆不是我殺的。”周琳琳拉扯著角,笑容諷刺:“是那好兒子失手推倒摔死的。”
秦固:“?”這是什麼奇葩走向。
周琳琳覺得自己此時腦子清醒極了,從未有過的清醒,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在腦海中迅速閃過,所有不明所以的信息穿了一條線。
喃喃道:“難怪,妞妞走丟了他只找了幾天,是因為知道妞妞已經被他媽害死了,找也找不回來,所以就不白費力氣了。”
“不,是本不能找,找回來了,他就有個殺人犯媽,所以我妞妞就不要了……”
“難怪他們會吵架,難怪說對不起我……對不起我?我妞妞呢……”
周琳琳眼中迸發驚人的恨意:“大師,我要給妞妞報仇,請您幫幫我。”
秦固不得不提醒:“你婆婆已經死了。”
周琳琳冷笑道:“我知道,的鬼魂不是還在嗎?真夠母子深的,被兒子殺了還想著替他遮掩。”
秦固皺眉,奇怪道:“知道是兒子殺了?那為什麼還要找我們告狀?看我們好騙不?”
周琳琳說:“大師你有所不知,我那婆婆,把兒子看命子,恐怕不是告誣狀,而是不相信是寶貝兒子殺了,所以下意識找了個兇手,這樣兒子就依舊是無辜的。”
周琳琳跟婆婆相好幾年,有時候真覺得對自己丈夫太過了,不像母親對兒子,活像捧著個祖宗。
跟娘家媽說過,媽就說,婆婆寡婦失業的,一個人將獨子拉扯大,過分看重兒子是有的,但像這樣,很可能有點兒心理上的病,讓平時注意著點。
于是周琳琳在婆婆面前,對丈夫也有所收斂,就怕刺激到。
但沒想到,最后妞妞遭了難,明明平時看著對妞妞很好,否則也不會放心讓婆婆帶孩子。
早知如此,哪怕帶著孩子離婚,也好過現在害的孩子丟了命。
秦固聽這麼說,倒有點兒相信了,于是他問:“你想怎麼報復?先說清楚,殺人別找我,其他的,我跟小北商量一下。”
“您放心,我沒那麼傻,妞妞只剩我了,我不能不管。”
“老太婆不是最在意寶貝兒子嗎?不是一心念叨著要給佟家傳承香火嗎?”
周琳琳角挑起惡意的笑:“那我要讓親眼看著寶貝兒子被判刑,殺害寡母的不孝子,佟家這回能出大名!要生孫子傳承香火?傳承殺親的香火嗎?”
自從推算出佟瀚明早就知道妞妞被他媽害死了,卻瞞著,周琳琳就一起恨上了他。
秦固頓時明了:“你有孫老是兒子害死的證據?”
周琳琳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緒,才開口道:“有,妞妞有個玩偶熊,口的大桃心可以錄音,只能錄一小段,重復錄音會把之前的覆蓋掉。”
“我想,想我妞妞,我看見那個熊,就想聽聽妞妞說話,結果我打開,聽見的卻是佟瀚明和他媽在吵架。”
周琳琳冷笑:“我就說是報應,他們母子倆可能拉扯的時候到了小熊,不小心打開錄音開關。”
第40章
阮北和秦固重新回到周琳琳家,準備一起聽一聽那份重要的錄音證據。
今天他們倆已經來回跑了三趟,這次將妞妞也帶上了,幸好阮北出門前想著可能要和孫老見面,以防萬一把那把大黑傘帶上了。
雖然孫老沒用上,阮北給妞妞撐傘的反而更氣順——他聽了秦固轉述的周琳琳講的孫老死因,氣了個半死。
“你丈夫不會突然回來吧?”阮北惴惴不安問。
第一次來的時候他不知道這是佟瀚明的家,不然他就不會什麼準備都不做就這麼大剌剌直接過來。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相比陸思白,他長得確實更像陸家人,這一度讓他非常沮喪,連鏡子都不愿意照。
佟瀚明作為陸明海的特助,陸家上下他都認識,又一肚子心眼,看到阮北長相,難保不會心生懷疑。
阮北現在可沒耐心去糾結陸家的事,如果這輩子能不發現孩子抱錯了最好,就算發現,也能拖就拖,晚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不想現在清凈的好日子被打擾。
“您放心,他不會這會兒回來的。”周琳琳跟佟瀚明同床共枕這麼些年,見多了他為工作奔忙,隨侍老板左右。
以前雖然不滿丈夫不夠顧家,但也心疼他掙錢辛苦,所以多有諒。
阮北還是有些不放心,說實話,他在佟瀚明手里也沒吃虧。
陸明海作為海明集團董事長,邊特助都有好幾個,有男有,分管工作也不同。
像佟瀚明,雖然不是專職的生活助理,但因為分管人際往方面,與陸家其他人多有道。他慣會察言觀,用小手段討上司歡心。否則一個沒什麼底靠山的村娃子,哪怕考上了好大學,也很難在四十歲之前掙下現在這份家業。
在阮北沒去陸家之前,陸思遠和陸思白對他印象都十分不錯,這是佟瀚明花了十來年時間慢慢鋪墊下來的底子,從他到陸明海邊做小助理起,就一直小心討好陸家所有人。
后來阮北被接回來,起先佟瀚明小心觀察過一段時間,后來發現連馮知慧這個親媽都更喜歡陸思白,而作為繼承人的大陸思遠更是一心護著養弟。
佟瀚明立刻不再猶豫,旗幟鮮明的站到陸思白那邊,既然戰隊了,那就得拿本事辦點兒事讓主子瞧瞧。
他管人際,手中掌握的人脈消息廣,于是有意無意散出去一些對阮北不利的言論。
這些言論,順理章流到陸家親朋好友合作伙伴耳朵里,阮北還沒被正式介紹出去,外頭關于他的風言風語就已經一大堆了。
每提起他,必跟陸思白做對比,將陸思白夸上天,再將他碾進地里,最后嘆一句:“白可惜。”
等阮北正式以陸家二爺的份面,他沒經歷過那些聊句吃食都要打個機鋒的宴會,再加上陸思白以照看他的名義跟在他邊,專挑他不擅長的話題,再“幫他解圍”顯示自己的優秀,于是更驗證了流言都真實——陸家被抱錯的孩子,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
這些都是很久之后阮北逐漸適應所謂上等人生活,能接住那些一句話拐三個彎的聊天后,才慢慢琢磨出來,從一開始,他就被人下了套。
不過那已經是久之后了,阮北也沒有再追究的心,他在佟瀚明手上吃得虧更是不止那一個,故意坑害他在客人面前丟人,導致他被陸明海呵斥著攆出宴會都有。
當然,佟瀚明也沒討著好,阮北子,那是對家人,欺負他的人,他自小記仇。
佟瀚明以為他會像那些好面子的爺們一樣,臉面看得比天大,不得顧著自己臉,還得顧家族的臉。
阮北顧個屁,他顧陸家,也沒見陸家的誰顧一下他。
佟瀚明想讓他丟臉,他就直接掀了桌子,一把扯下遮布,當著一眾客人的面將佟瀚明坑他的始末全倒了出來,質問陸明海是不是對他不滿,所以才安排人這樣辱他。
陸明海當時差點兒氣暈過去。
陸家的宴會辦砸了,了好長時間的笑柄,阮北被陸明海好一頓訓斥,他不痛不,扣零花錢,無所謂,反正他也不用,而陸家的臉面榮耀,從來跟他無關。
而且陸明海再氣他,也不能把他怎樣,佟瀚明就是看錯了這一點,他再看不起阮北,只要阮北還頂著陸家爺的名頭,就不是他一個倚靠著陸家吃飯的狗子能往死里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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