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 李藝宵復出的第一部 戲上映了。
點映時,虞歲和宋祁川一起去看,靳燃和佟姿的表演很有水平, 李藝宵的戲份也很出彩,落幕時飾演的公主以殉國,虞歲還沒忍住掉了幾滴眼淚。
宋祁川遞紙巾給,虞歲了, 問他,“你覺得誰演得最好?”
宋祁川瞥一眼,“你朋友。”
“騙人, 剛剛你都沒哭。”虞歲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佟姿一出來你就神。”
宋祁川勾著笑,“我有嗎?”
虞歲“哼”一聲,“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最近這段時間宋祁川沒有再跟佟姿出過什麼緋聞, 可這也不代表他們完全沒有聯系了。前天晚上宋祁川去洗澡,他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虞歲看了一眼,分明是佟姿打來的。
沒接, 等宋祁川回來的時候跟他提了一句, 然后他就去臺回了電話。
虞歲一直惦記著這事兒,今天看到佟姿,心里依舊不痛快。
宋祁川似笑非笑地看一眼, 心里十分燦爛,“小氣勁兒。”
虞歲不理他, 他又抓過虞歲的手,扣了扣的手心,綿綿的。
“上次是問我來不來看點映。”他突然解釋。
虞歲看他, 有些驚異,“那我中午讓你來的時候,你還不太想來的樣子。”
“因為我拒絕了。”宋祁川往那邊靠了靠,噙上討好的笑意,“時刻謹記我是有家室的男人,要守男德,不能和其他人一起拋頭面。”
宋祁川最近的話可以說是信手拈來,虞歲整天被他哄得暈頭轉向,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了,“那你不怕看到你了?”
“看到又怎樣?”宋祁川正了正,“我們名正言順,又不是劈。”
虞歲心里想著,自己在佟姿那里的份還是宋祁川的妹妹,覺有些別扭,于是甩開了宋祁川的手,嘀咕了一句,“誰跟你名正言順。”
宋祁川傾過來,聲音輕快,“你跟我領個證,就徹底名正言順了。”
虞歲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話題,愣了愣,稍顯遲鈍地看他,“領證?”
“就是結婚的意思。”宋祁川握了握的手。
虞歲有些張,剛想說些什麼,熒幕前的燈亮了。
所有主創人員一一登臺 ,靳燃和佟姿站在最中間,李藝宵站在右側。
宋祁川還想就剛剛那個話題繼續下去,拱了拱虞歲的肩膀,聲音地問,“好嗎?”
虞歲把他推開,“別說話。”
宋祁川臉沉了下來,不高興地看著臺上的主持人開始采訪互。
隨機邀請了幾位觀眾上臺談論觀后,宋祁川氣定神閑地坐著,主持人點到他時,他也沒有毫慌。
反倒是虞歲,激地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叮囑,“夸三,那個公主!”
宋祁川得了令,信步走上了臺。
佟姿這時候才看到他,眼神有些驚喜,開心的姿態非常明顯。
靳燃也是才注意到宋祁川,他往他旁邊的位置上看了一眼,正對上虞歲的眼睛,盈著笑意,朝他豎了大拇指。
靳燃怔了怔,回了一個笑容。
宋祁川走上臺,主持人這才注意到還是個帥哥,俊朗不凡的五,以及清冷矜貴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客氣地詢問宋祁川關于電影有什麼看法,宋祁川面無表地把李藝宵贊了一通,什麼“登峰造極”、“出神化”都用上了,好像才是這部戲的主角似的。
佟姿的臉有些不好看,李藝宵則是笑瞇瞇的,接過話筒還說 ,“謝這位。”
靳燃仿佛事不關己般在一旁站著,連姿勢都是懶懶散散的。
宋祁川照本宣科地夸完,準備下臺了,主持人又留住了他,多問了一個問題,“請問您也是一名演員嗎?”
點映前來的觀眾要麼是圈里朋友,要麼是影評人,要麼就是,看宋祁川宇不凡,又對李藝宵百般恭維,便揣度他是李藝宵的圈好友,因此想挖出點新聞八卦出來。
哪知宋祁川搖了搖頭,“不是。”
“那您是為了誰來......”主持人還想再問,可后的導演及時地認出了宋祁川,他走到主持人后,小聲耳語了一句,“這位是投資人。”
主持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剛剛的問題沒有接著問下去,可宋祁川卻接了一句,“為了我朋友來的。”
他筆直地站在那里,稍微勾了勾頭,就這主持人的話筒說出了這句話,然后就下臺了。
在全場注視下,帥哥走向了倒數第三排的位置......
虞歲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佟姿的臉非常彩,先是一陣狂喜,在臺上慢慢抑住了,隨后又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后面的流程繼續在走,可已全然沒有心思,眼神全都落在了倒數第三排的位置上。
宋祁川的親昵很明顯,他勾著虞歲的發尾,認真地把玩了許久。
意識到什麼,佟姿的臉突然慘白。
想起來,似乎虞歲從沒正面承認過是宋祁川的妹妹,那些全都是自己的臆斷,就為了拍賣會上宋祁川書的那一句“小姐”,像個小丑一樣,討好了虞歲那麼久。
氣急敗壞地想明白了許多事,指甲幾乎陷進掌心里。
靳燃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旁邊,聲音有些譏諷,“你不會以為他是為你來的吧?”
佟姿回頭瞪他,一雙眸淬滿怒火,“你早就知道?”
靳燃勾著笑點頭,“對呀,就你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那場點映發布會最終以佟姿提前離場結束。
這事兒還上了熱搜,解釋說是不適,可沒幾個網友聽得進去,一部分說耍大牌,另一部分心思細的出來宋祁川的份,說被緋聞男友甩了,面子上掛不住才走的。
虞歲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宋祁川現在是屬于了,所以對當初,自己對佟姿那些明知故問的欺瞞還是有些心虛的。
晚上佟姿打電話給宋祁川的時候,還勸他好好跟說。宋祁川聽沒聽進去不知道,但虞歲聽聲音,像是了怒。
“我可以給你那部戲的資源,但這是最后一次了,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份。”宋祁川的聲音很冷,浸著濃濃的不耐煩,“我的耐心沒那麼多。”
掛了電話以后,他在沙發上坐下,長臂一撈就把虞歲的兩條抱進了懷里。
“是不是罵我們倆了?”虞歲躺在沙發上,偏頭問他。
宋祁川聲音淡淡的,但威懾極嚴,“有那膽子嗎?”
佟姿還是聰明,發布會上甩了一次臉以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給宋祁川打電話,沒有明著問責,畢竟也知道自己的份。
只不過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宋祁川心里的位置,或者說誤以為宋祁川心里有的位置,于是好一番哭哭啼啼,委屈唧唧,原本想置換更多的資源,可宋祁川卻跟徹底劃清界限了。
虞歲心下恍然,發了會兒呆。
宋祁川覷一眼,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借機爬了上來。
他著,聲音溫潤好聽,“有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問題?”
“跟我結婚好不好?”
虞歲驚異地看著他,宋祁川的眼神明亮,染著妖異的魅,像是哄一般,“你不想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嗎?”
虞歲怔了怔,然后搖搖頭,“你比我大十歲呢,跟你結婚,以后你老得不能了,我還要給你翻子、推椅,太不劃算了,談個就行了。”
宋祁川的臉沉了下來,聲音冷冰冰的,“我老得不能了,你還能年輕到哪里去?”
虞歲一挑眉,“至還能去公園里跟俊俏的老頭跳跳舞吧。”
“俊俏老頭?”宋祁川的下,聲音有些怒意,“我老了也會是一個俊俏的老頭。”
虞歲“噗嗤”笑了聲,“可你不會跳舞啊,而且你現在這麼不節制,以后肯定會垮得很早,到時候五十出頭就直不起腰了,只能坐在椅上,被我推著去逛公園——”
虞歲說著,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我和其他老頭跳舞。”
宋祁川眼神幽暗,聲音散發著寒意,“你就這麼喜歡跳舞?”
虞歲被他的關注點帶偏了,“啊”了一聲,然后整個人就騰空了。
宋祁川扛著往樓上走,語氣十分囂張,“今天晚上就跳給我看,天天都是我,怎麼能不垮?”
......
洗完澡的宋祁川進被子里,出手臂,把已經昏昏睡的虞歲攬進懷里,聲音有些輕飄飄的,“你我嗎?”
虞歲不舒服地挪了挪,聲音有些虛弱,“。”
“那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虞歲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駁,也不地應了聲,“好。”
宋祁川像是十分滿意,勾著的頭發在指尖繞著玩,聲音極盡溫,帶著過后的沙啞,“天亮就去?
虞歲還是虛弱地應著,“好。
“等會兒!”虞歲突然反應過來,翻了個,面朝他,“天亮就去?你開玩笑嗎?”
的表很驚異,眼睛亮亮的,在暗夜中像閃的黑曜石。
宋祁川低頭吻了一下,然后說,“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何止有問題,這問題大了。
虞歲想來想去,隨便挑了一條說,“可你還沒跟我求婚。”
“先上車,后補票。”宋祁川云淡風輕地笑,“我們不一直按照這個流程走的嗎?”
虞歲摳著腦袋,覺得他在瞎扯,“哪有。”
宋祁川點了一下的眉心,“你奪走我貞潔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在一起呢。”
虞歲聽他提“貞潔”兩個字就膽寒,了肩膀,“可結婚是大事呀。”
“對別人來說是,對我們不是。”宋祁川看著,眸深沉。
于是虞歲又想了想,自己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宋祁川也跟宋家鬧掰了,倆個本就只有彼此的人決定一輩子在一起,確實也不需要經歷多繁瑣的環節。
“最后一個問題。”虞歲迎著月,抬起下看他,“你為什麼想那麼快和我結婚?”
宋祁川聲音很沉,眼神卻輕得像水,“因為我想早點擁有你的一生。”
他這小半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經歷過鮮怒馬的年風,也捱過如墜冰谷的痛徹地獄。虞歲來到他的生命里,他曾以為是一場劫,一場考驗真心和理智的劫難。
直到失去以后他才明白,人生中需要保持清醒的時刻實在不多。他喜歡虞歲,是想和長長久久過上一輩子的喜歡,而數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也分明就是上天的恩賞。
他和虞歲之間,從來都是他離不開。
窗外月明星稀,薔薇盛放。
宋祁川抱了懷中的姑娘——
那朵獨屬于他的小薔薇。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里正文就完結了喲。謝謝看到這里的朋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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