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問這些，不覺得有些晚了麼？

“去馬場打工的時候學的，培訓助理一天一百二，包吃包住。”

聽到寧璃的答案，蘇媛的臉有了一瞬間的僵。

當然知道那是做什麼的。

一般的馬俱樂部，都有專門的馬教練，有的教練還會配培訓助理，主要就是負責照顧馬匹，再有就是做一些相關課程的準備工作，都是臟累辛苦的活。

今天聽說寧璃居然跑馬贏了程湘湘，實在是想不通。

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寧璃，其實并不了解。

所知道的，不過是那薄薄幾張紙上的資料。

而真正的寧璃，毫不懂。

所以過來了，打算和寧璃好好聊聊。

之前也設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想過這個。

帶著葉瓷葉晟去上馬課的時候，從來不會對那種人多看一眼。

而現在，才知道，原來的兒，居然去做過這種工作。

“你、你——你怎麼能去做那些？”

蘇媛覺得難以接。

寧璃角的弧度逐漸收斂。

“因為要賺錢啊，還能為什麼？”

蘇媛無言以對，嚨像是被什麼堵住。

寧璃似乎也不在意的反應。

“不過，這應該比葉瓷和葉晟的馬課要便宜不。”

蘇媛聽不下去了，轉快步離開。

和寧璃對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一下下的劃下，再不斷提醒著，的確是沒有照顧好這個兒。

寧璃臉上沒什麼表，轉關門。

……

周一的課，程湘湘請假了。

不過并沒有什麼人在意。

馬場上的事兒太過丟人，程湘湘當然不希傳到學校。

葉瓷倒是知道，但大約是之前在寧璃這里吃了幾次虧，不敢再輕舉妄，甚至在寧璃一起來上課的路上，都是沒有提起一句。

而且看起來神懨懨的，寧璃只掃了一眼，就沒再管了。

……

第一節 是英語。

“葉瓷，葉瓷？”

孔走到了葉瓷桌旁。

葉瓷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課上睡著了。

教室里的人都看了過來。

高三生普遍缺覺，但在第一節 睡著，葉瓷這還是第一次。

孔關切的問道：

“你是不是生病了？”

葉瓷臉漲得通紅。

“沒、沒有……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失眠了。對不起啊孔老師。”

“沒事兒。”

孔在這方面并不嚴厲，何況葉瓷是標準的好學生，一直以來表現都很好。

偶爾這麼一次，老師也不會苛責。

“你來把第三篇課文背一遍吧，提提神。”

葉瓷眼中閃過一慌。

才想起來，這是上周五留的作業，可這幾天本沒顧上，才背了個大概。

現在這……

葉瓷著頭皮站起來。

一開始的兩句還好，可到后面就變得坑坑起來。

任誰也聽得出來，這是本沒背了。

“真是稀奇。葉瓷居然也有背不出來的時候。”

何曉晨小聲說道。

孔也發現了這一點，很快讓坐下了。

嘆了口氣。

“是不是最近力太大了？不用張，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把這個背好就行。”

葉瓷低著頭，只覺得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我知道了，謝謝孔老師。”

……

下課鈴響起。

葉瓷坐在自己位置上，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窘迫中回過神來。

孫慧慧就坐在后面，忍不住往前拍了拍葉瓷的肩膀。

“哎，小瓷，你今天怎麼了？”

葉瓷搖搖頭。

孫慧慧這才看見眼下一層淡淡青影。

“你的黑眼圈怎麼這麼重？小瓷，你不會真的一晚上都沒睡吧？”

葉瓷勉強笑了笑。

“沒有，就是補之前的筆記，睡得晚了點。”

林周揚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聽見這話，忍不住道：

“你怎麼補了這麼久？”

雖然葉瓷缺了兩天的課，但除去語文之類的，真正需要學的也不是特別多。

再說，這都好幾天了，以葉瓷的效率，怎麼也該做完了。

孫慧慧忽然想到了什麼，沖著林周揚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小瓷和你一樣？還有競班的課呢！”

那個當然更耗費時間和力。

林周揚恍然。

“我說呢！對了，我之前聽他們說，競班的課最近學的東西是很多。葉瓷缺了課，花的時間肯定更多了。不過——這事兒也不急于一天兩天的不是？”

“就是，小瓷，反正后面還有時間，你起碼要保證每天的睡眠啊。”

葉瓷點了點頭，笑容有些勉強。

“嗯，我知道的。”

哪有這麼簡單。

競班上了一段時間了，一開始還好，后來卻覺越來越難跟上。

每次周翡講完，回去都要再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鉆研，才能理解徹。

可盡管如此，做題的時候，卻還是經常卡殼。

有時候還得拿著答案對上很久。

更不用說，有的題周翡只是簡單略過，連詳細的解題步驟都不知道，只能去問其他人。

問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問多了，自己都覺得難。

而且，競班的容進展很快，前面搞不懂，后面就越拖越難。

這個周末，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這上面了，以至于連英語課文都忘記背了，甚至還在課上睡著了。

但這些話，說不出口。

“我是過了那個點就睡不著了，以后是得早點睡。”

剛說完，一張卷子遞了過來。

抬頭，是競班坐在旁邊的男生。

他手里還拿著幾張。

“這是今天晚上周老師要講的，讓我們先把題做了。”

“我知道了。”

葉瓷把卷子折起來，打算先放到桌肚里。

那男生走到了后面，又陸續給其他人發了。

“班長，卷子。寧璃，還有你的。”

他來到過道，正好左右各一張，

“對了，周老師說讓你們兩個盡量晚上上課之前寫完，他要用的。”

裴頌手接過。

“嗯。”

寧璃接過來看了一眼。

“知道了。我中午給他送過去。”

葉瓷作猛然僵住，著卷子的手不知該繼續放進去，還是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