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不得已

聽著小妹所說，沈玲龍原本慌的心也安穩不了。

不過沈玲龍也沒說直接回家等，原本打算讓陳老婆子帶著夏夏先回家，但又想著若是曹丹真乾出搶孩子的事兒，陳老婆子哪兒是年輕力壯人的對手啊？

於是沈玲龍說：「行了，別慌，跟我一道去小福他老師家裡看看。」

話音剛落，就聽見小福在後麵大喊：「媽——」

沈玲龍回頭，小福一灰頭土臉，也不知道背著個什麼，就往沈玲龍這個方向沖。

跟個小炮彈似的，那架勢，像是要衝進沈玲龍懷裡。

沈玲龍看著小福灰頭土臉，髒兮兮的樣子，那是條件反的躲開。

小福一臉傷的看著沈玲龍：「媽！」

沈玲龍沒好氣的瞪他：「你幾歲了啊？弄這髒兮兮的樣子，還想要抱？我沒捶你都不錯了！」

小福眼珠子瞎轉，心虛得很。

「我我都這麼慘了，媽你就不能哄哄我啊？」小福儘可能的轉移話題，想賣慘躲過今天這事兒。

很可惜，他媽沈玲龍就是火眼晶晶，老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沈玲龍冷笑：「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上哪兒去了？放學都不見人。夏夏說你說鄧老先生那裡去了？」

小福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點頭說：「對對對，我去老師那裡去了，就有個作業，今天要的。」

沈玲龍狐疑的看著小福，明顯覺到小福在撒謊，但沒有證據。

盯著這臭小子上下看了好幾眼，除了髒兮兮，灰撲撲外，本找不到其他什麼問題。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沈玲龍沒有任何試探舉，沉默片刻點頭說：「行吧，下回別跑了，小心人.拐.子把你給拐去山裡，給人寡婦做男人。」

小福：「？」

「媽！我這樣的，難道不是被拐走，給人做兒子嗎？！」

沈玲龍冷笑：「你想得倒的，找你這麼大隻去做兒子，別人花錢買你回去繼承家產良田？」

小福不敢做聲，被沈玲龍領了回了家，吃飯的時候還被屢次警告。

陳池回來的時候，正巧聽見沈玲龍罵小福：「下次你陳婆婆在去接你，沒瞧見人，回來我讓你爸揍你。」

「怎麼了？」陳池沒立馬上桌，而是在案台那邊先倒了杯水喝，喝完才過去拍了拍小福的後腦勺，「幹什麼事了。」

小福不敢說，主要是怕挨錘。

他支支吾吾想矇混過關的時候，沈玲龍說：「我跟隔壁曹丹鬧翻了，上午阿月過來跟我說，家男人原本做人.拐.子生意發家，我擔心這兩個小的，給人拐了，正告訴他們放學了別到瞎跑。」

陳池一怔：「人柺子？曹丹？」

這事兒陳池聽同事說過，不過當時就一個模糊印象，他並不負責這事兒，就不大瞭解。

沈玲龍就把溫月的話重複了一遍，有些頭疼的說：「搬個家，怎麼就見這麼個麻煩的鄰居呢？！」

陳池擰眉：「聽你所說，這個曹丹，可能不像報告所說的不知，下午回院裡，我查一下案子。」

換句話說，陳池會幫沈玲龍解決這個麻煩。

陳池手這事兒，沈玲龍知道很快就會被理，但在未理之前，還是憂心忡忡。

飯後，沈玲龍還特意要送兩個小孩去學校。

陳池攔了一下說：「我去院裡的時候，順道把他們帶過去，你麵不大好，上樓去休息吧。」

沈玲龍想了想說：「那行，你得把人送進學校啊……還有小福，夏，最近不要瞎跑，知道嗎？」

夏聽話，乖巧點頭，倒是小福含糊不清的嗯著。

沈玲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馬點頭說：「我一定準時回家，準時上課，決不遲到早退。」

陳老婆子也在旁邊說：「我老婆子沒啥事兒，早點去接他們。」

沈玲龍看著快七十了的陳老婆子，白髮佔據了大部分，這一把老骨頭的，擰了擰眉頭說：「別，我自己去接，你這要是摔了，那就麻煩了。」

陳老婆子有點不知所措，年輕的時候就想著吃白飯，現在老了啊，真吃起白飯了，又覺得特別沒意思，現在啥也不讓乾，都覺得活著沒啥意思了。

人活著就還是要有一點價值，沈玲龍明白這點，便是說：「小青山下頭那個商場裡，不是有個老年活中心嗎？你到那兒晃去，認識一點老頭老太太。」

陳老婆子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地方，要收錢哩，我不去，多浪費錢啊！」

沈玲龍覺得，那就是個托老所，跟託兒所一樣。

小孩去託兒所要收錢，老人上托老所，還不是一樣要收錢。管飯，管玩，好的。

沈玲龍說：「我給你出，免得你沒事兒做，接孩子的事兒，你……不合適。」

陳老婆子垂頭喪氣，覺得自己討人嫌，惹人煩了。

可真到了老年活中心玩了兩回，每天一大早就去了，沈玲龍和家裡人一起早鍛的時候，都沒瞧見的人。

——

六月頭，出大太的那天，也正是大福和殷拾兩個要考學的最後一次假期。

沈玲龍原本打算在家裡給兩孩子做頓好吃的，讓他們好好放鬆一下，等考試的時候輕鬆上陣。

沒想劉楚楚來了電話。

劉楚楚支支吾吾的問：「沈姨，你不打算過來看我出嫁嗎？」

沈玲龍一怔，突然記起了今天是劉楚楚和孟無涯結婚的日子。

想了想說：「你在哪兒呢？我上次聽老太太說了，不過沒記日子，不曉得就是今天。」

孟家估計也是沒臉過來又喊他，所以這個電話是劉楚楚打過來的。

劉楚楚一聽沈玲龍這意思是要來，隻不過沒記日子，欣喜之盡顯於聲，連忙道：「就在大院裡，請了親戚朋友過來喝喜酒。」

沈玲龍道：「好，我知道了，等會兒過去喝你們喜酒。」

掛了電話後，沈玲龍從案台底下屜裡翻出十塊錢，給了大福和殷拾，並說：「你兩外頭吃去。」

伏在桌前，把今天想吃的東西都寫好了的大福驚愣看著沈玲龍：「媽，你不是說給我們做飯嗎？」

沈玲龍扯了扯自己的領，既然去喝喜酒，這服還是得換了一換。

起，準備上樓，聽見大福的驚問，便答：「無涯結婚，我得去一趟，你們不自己吃，難道還願意跟我一道去吃喜酒？」

大福和殷拾兩個臉當即垮了下來，很是不高興的說：「不去！孟無涯就是個人渣！背信棄義，媽，你幹啥去喝他的喜酒啊？他把咱家小妹給甩了哎！」

沈玲龍斜了他們一眼說：「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甩不甩的，十五六歲的人了，怎麼看事不是黑就是白啊？你就看著他跟小妹掰了，怎麼就沒瞧見咱家小妹鬧出了什麼事兒啊？也不想想他家是個什麼況，孟無涯有多大歲數了？」

大福和殷拾兩個年時期可能過苦，但後來都是過慣了好日子，可以說是在糖裡長大的，對於孟家，孟無涯的無奈，他完全不能會，看事也隻看見了表麵。

沈玲龍上樓去換服，後頭跟著兩年，在裡頭換服，兩個小夥子就隔著一道門勸沈玲龍跟他們統一戰線，和孟家不再來往。

「好了，你兩閉，都快考試了，圍著我的事兒說什麼說？」沈玲龍穿了條白藍相間的子，頭髮盤著規規矩矩的花.苞頭，沒好氣的瞪了兩小年一眼，「我又沒讓你們去，非在這兒講無涯壞話做什麼？我不曉得他做了什麼事兒啊？別一天到晚盯著別人的錯誤，學著換位思考，學著瞭解什麼做人生在世，有許多不得已。」

殷拾嘖了一聲說：「啥不得已啊，就是他膽兒小，顧這顧那兒。」

大幅附和道：「就是，他膽小，貪生怕死，就怕咱家小妹搞事。」

「懶得跟你們講，」沈玲龍想著，這兩個小子，都是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就問了一句，「你們要是看上了誰，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如果你們在一起，就是死我，你們打算要死要活都跟別人在一起嗎？」

這話吧兩小子給問住了。

一邊是家人，一邊是心的人，選誰都是無比為難。

大福和殷拾兩個卡殼了，沈玲龍笑了一聲，著重看了大福一眼說：「什麼時候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再來阻攔我不去孟家。」

說完，沈玲龍挎著編織包，出了門。

等沈玲龍走遠了，大福撓了撓腦袋問殷拾：「阿拾，你說媽是不是在意有所指啊？不同意我跟王楚楚在一塊兒件啊？」

殷拾攤手：「我怎麼知道？可能發現你攢零花錢，全給王楚楚扶貧的事兒了，在晦的警告你，要是過分了的話，就要找你算賬了。」

大福沉默不語，他意中人家裡條件很差，他又捨不得王楚楚苦，被錢難到，便是把自個的零用錢都給了王楚楚。

前兩天，王楚楚又說媽要做手了，但籌集不到錢，寫了個欠條給他，想找他借。

大福猶豫了一下，因為王楚楚說得錢，數額有點大，他要是拿出來的話，打小存的錢就全沒了，指不定還得向殷拾借點。

王楚楚當時沒急著要，就說媽手在高考以後，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儘可能的打工賺錢。

大福哪裡捨得，他們之前可是約好了要一起上大學的。

他當場就把上所有的錢給了王楚楚，並說剩下的錢他會在手之前給王楚楚，讓務必參加高考。

「那，那我是不是要借錢給王楚楚的話，咱媽就、就要……」大福有點慌，要是他媽尋死覓活，這可咋整。

殷拾笑了一聲：「你那是借？你欠條都給撕了，你這是扶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