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皎潔的明月半遮半地藏在寬大的荷葉下面,婀娜多姿的荷花像是被夜風輕輕吹拂一般,儀態萬千,碧葉亭亭著說不出的月下清新和可,最重要的是這本就不像一幅繡品,隔遠看還以爲真是池中荷花被搬到了布上。
如此巧奪天工的繡品從未見過,如此細膩實、栩栩如生的針法,更是從未見過。師父果然說得對,自來世上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敢問小哥,不知這幅繡品出自何人之手?”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即便心裡激不已,錦娘還是保持了該有的冷靜。
“對不起老闆娘,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您,但在下可以保證,這幅繡品來路正當,是出自我家人之手,還請老闆娘給個實在價。”沒有不安,臨青飛表現的更像一個的生意人,心眼兒自然多了起來。
臨青溪心裡直衝三哥豎大拇指,事實上,心深也不是很願意讓別人知道這繡品是繡的,畢竟過了年才八歲,太反常怕被人當妖怪。
錦娘也沒有追問,只是多看了臨青溪一眼,但還是甩掉了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著定是臨青飛幾人的家裡有人刺繡出,只是不願被外人知道而已。
雖有心想學習這種針法,但錦娘不強求,必定不是生活艱難,誰也不願意把箱底的東西教給別人。
“價錢……”錦娘正打算說個好價錢以便能和幾人長期合作的時候,門外傳來丫鬟的敲門聲,說是知縣千金張小姐和鎮中首富千金孫小姐來了,讓錦孃親自去招待。
一聽這兩個來人,錦娘抿一笑,計上心來,對臨青飛說道:“這位小哥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先把這幅繡品給我,我定給你賣上一個好價錢。你們放心,這繡品賣出去的錢,我錦娘一文不要,只是希日後再有這樣的繡品,你們能送到我福繡莊來,可以嗎?”
“在下臨青飛,這是我兄長臨青雲,小妹臨青溪,老闆娘做生意誠心誠意,咱老臨家的人也不是那忘恩負義之徒,這繡品老闆娘拿去就是!”臨青飛笑著將繡品推到了錦孃的面前。
這下別說是臨青溪、臨青雲,就是錦娘都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臨青飛,這樣的心和氣魄,哪像是農家出,日後要是做生意,定是生意場上的一個好手。
錦娘拿著繡品下去之後,臨青溪和兩個哥哥沒有跟著下樓,而是在雅間坐著,但樓下的說話聲卻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哎呦,今天是什麼大風把兩位貴客吹進了我這福繡莊,快快請坐,憐花、巧雲還不奉茶!”樓下傳來錦娘熱絡討好的聲音。
“錦娘,把你這最好的繡品給本小姐拿過來,錢不是問題!”知縣兒張小一出口就顯得傲氣張揚。
“錦娘,這最好的繡品自然要給本小姐留著,咱們孫傢什麼都不缺,尤其不缺銀子!”福安鎮首富孫懋之孫雪兒財大氣地說道。
“是是是,錦娘自是要把最好的繡品給兩位小姐留著。說來也真巧,今天早上錦娘剛收到一幅繡品,那真是妙絕倫,別說是福安鎮,怕是咱們雲州府也找不出第二個來。”錦娘衝後的丫鬟使了一個眼,那丫鬟趕將錦娘在樓上給的繡品在兩位小姐面前展開。
“哇!真是太,太緻了!”張小和孫雪兒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出的繡品,心不已地各扯住了繡品的一角。
“兩位小姐先彆著急,這繡品還沒有裝裱好,錦娘先讓丫鬟拿去裝裱,之後兩位小姐可以慢慢看!”錦娘怕張小和孫雪兒又因爲爭搶東西而把東西毀掉,所以趕把繡品從們手裡拯救出來,轉給了丫鬟拿去裝裱。
“錦娘,一定要好好裝裱好,這幅繡品我要了,說吧,多錢?”孫雪兒搶先對錦娘說道。
“這幅繡品是我先看上的,錦娘,把它賣給我!”張小也毫不相讓,以往是爲了和孫雪兒爭個高低上下,今天卻是真得很喜歡剛纔那幅拿去裝裱的繡品,買回去送給孃親,一定很喜歡。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應該賣給我!”
“是我的!”
“我的!”
……
“兩位小姐,不如這樣,你們誰給一個實在價,這繡品你們就拿走,等到下次再有人送來這樣出的繡品時,錦娘定會讓人通知到府上。原本這繡品,我是打算四百兩……”錦娘故作爲難地說道,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小和孫雪兒急急打斷了。
“我出五百兩買下來!”孫雪兒家有的是錢,自家祖母最喜荷花,到時候給的賞錢,說不定都不止五百兩。
“六百兩!”張小白了一眼孫雪兒,爹可是縣令,家裡可是有錢還有勢。
“七百兩!”孫雪兒咬牙切齒地瞪著張小,什麼都喜歡和搶,真是太氣人了。
“八百兩!”張小冷哼一聲,繼續加價。
“九……”只是孫雪兒還沒喊出來,跟著的丫鬟扯了扯的袖子,自家小姐有多銀子,這個大丫鬟可是知道的,而且要是花這麼多錢買一個繡品回去,就算老爺喜歡,也會罵小姐花錢的。
“啪!”孫雪兒反手就給扯了袖的大丫鬟一個響亮的耳,“混賬東西,今天的興致都被你破壞了,哼,咱們走!”
孫雪兒的大丫鬟委屈地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但還是捂著臉跟在孫雪兒後走出了福繡莊,知道,孫雪兒這是自己找了臺階下。
“錦娘,八百兩銀票在這裡,繡品裝裱好之後,給我送去府上!”張小心很好,能鬥贏孫雪兒,再讓花八百兩也值。
樓上的臨青飛和臨青雲聽到錦娘轉手就把臨青溪繡得的繡品賣了八百兩銀子,兩兄弟都呆愣住了,他們不會是在做夢吧?!
臨青溪對自己的繡品賣了八百兩也是非常吃驚的,只是錦娘這個人實在是一個明的商人,竟然利用樓下兩個千金的攀比和爭鬥心理,輕輕鬆鬆地多賺了幾百兩銀子,同時也讓自己家欠了一個很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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