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蕓汐慢慢地調整思緒,覺得自己再急也無用,不如先適應了眼前的生活再說。
然而,事遠遠沒有暮蕓汐想的這麽樂觀,在床上休息了半日,巧兒便推開門進來,急聲道。
“王妃,快起來。”
暮蕓汐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巧兒焦灼的躬腰站在床頭。
“是不是婁又高熱了?”暮蕓汐慢慢地爬起來,看日頭的照,已經日上三竿了。
“不是,您快起來,今兒是個大日子,你要和王爺宮去。”巧兒瞧著後背的跡,不忍道:“但是,您現在能走嗎?”
“大日子?”暮蕓汐睡了一覺,並不覺得好轉,反而更昏沉,傷口更加嚴重,一個人理有些困難,針藥無法遏製傷勢,開始發炎高燒了。
巧兒低聲音道:“是九千歲七十大壽,陛下一個月前就親自督辦了。”
暮蕓汐腦子裏搜索了一下原主的信息。
九千歲,先皇的親弟弟,當今皇帝天慧帝的親叔叔,慧帝年登基,九千歲出任攝政王極力輔佐。平定天下南征北討,可謂是北楚的擎天撥日柱,架海紫金梁,正是有了他,才有了如今的北楚。
當年天慧第出生時,其母李妃遭遇皇後陷害,被逐出皇宮流落民間,是九千歲從宦手裏救回了他,接到王府當自己的孩子養長大。
先皇駕崩後,宮廷政變,一眾皇子被殺後,九千歲平定叛,輔佐六歲的天慧帝登基,並幫他尋回了母親李妃。
因此天慧帝一直尊稱他為“叔父”,將他當做父親般孝敬,更是在皇宮中單獨為他建了雲霄殿,每日請安問候,所有的皇子皇孫都喊九千歲一聲皇爺爺!
暮蕓汐對宮廷規矩不懂,但是,即便是在平民家庭,祖父母過大壽,做孫子孫媳婦的,工作再忙也要回家,為長輩祝壽添福!
暮蕓汐慢慢地撐起子,傷口理過後,滲出的黃水和衫都黏在了一起,稍微一,痛得暮蕓汐幾乎眼淚都要冒出來。
雙手實在支撐不住,暮蕓汐又跌回了床上,昨天馬車上一路顛簸,更嚴重了。
巧兒見狀,急道:“要不奴婢去回了王爺吧,您這實在是不得。”
看到巧兒疾步跑出去,暮蕓汐也沒出聲,剛才這一彈,人更加昏沉了,無力的趴在床上,都這樣了,秦王不至於要帶著一的傷宮拜壽吧?
昏昏沉沉中,暮蕓汐正睡過去,“砰”一聲,門被打開。
還沒撐起頭去看,暮蕓汐便覺冷漠之氣充盈四周,忽然頭皮一痛,人就從床上被丟在了地下。
“你給本王裝死嗎?你要麽立刻去死,要麽,就馬上滾起來更隨本王宮。”
冷冽的聲音在頭頂炸開,暮蕓汐被魯地推開,整個人倒在地上,後背砸在床沿,痛得全抖。
暮蕓汐痛楚的眸子,撞了秦王東方翊狂怒的眼睛裏,還來不及一口冷氣,下便被鐵手鉗住。
“本王警告你,若在皇爺爺和皇祖母跟前,再敢胡言語,本王定要了你的命!”
東方翊滿臉冷厲暴,更多的是無法掩飾的鄙夷憎惡,手中力度之大,幾乎要把暮蕓汐的下碎。
暮蕓汐痛極生怒,人命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就這麽一文不值嗎?已經傷得那麽嚴重,還不願意放過。
暮蕓汐用盡全的力氣,勾住東方翊的脖子往下拽,弓起子,重重地用頭撞他的臉,幾乎癲狂。
秦王東方翊沒想到暮蕓汐竟然敢還手,一時沒躲過去,頓時撞得他眼前發黑,有片刻的眩暈。
暮蕓汐自己幾乎疼死過去,咬牙撐著一口氣,趁東方翊沒回過神來,用盡全力倒東方翊,拚了命翻坐在他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欺人太甚!我想走你不讓,抓回來又不給活路。”裏鮮滴落在他的臉上,暮蕓汐長發淩,大有玉石俱焚最後一擊的打算。
啪——
暮蕓汐頭一偏,眼前一黑,模糊中隻聽得婁嬤嬤疾步進來,“王爺留啊!”
王爺沒有留,又一掌了過去,暮蕓汐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東方翊狂怒過後,看到暮蕓汐背後的水,冷冷地道:“為理傷口,用紗布纏,換上深服,再灌一碗茸明湯讓撐到壽宴結束。”
暮蕓汐倒在地上,看到東方翊的黑錦靴逐漸遠離視線,慢慢的鬆下一口氣。
婁嬤嬤和巧兒上前攙扶暮蕓汐,都沒說話,默默把扶到床上趴著,剪開暮蕓汐的衫時,兩人都倒了一口冷氣。
“五十大板,他們是真沒留啊。”巧兒實在不忍,有些哭腔道。
婁嬤嬤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沉著聲音吩咐:“快去拿熱水,藥,再熬茸明湯!”
暮蕓汐全都痛,尤其在剪開衫,輕輕撕扯黏糊在一起的時,全都在抖,但是,一聲不吭,嗓子裏像有火在烤,說不出一個字來。
洗傷口,刮水,上藥,整個過程,都默默忍,像在做一場噩夢,醒來就好了。
暮蕓汐不知道的是,這一頓板子打下來,按常理早就該一命嗚呼了,是吞下的那枚生芯片,改變了質,才能撐下來。
恍惚中聽到巧兒的聲音。
“嬤嬤,真的要進茸明湯嗎?”
“進吧,若不進,隻怕命都保不住了。”
“可這茸明湯”
“不要廢話,快扶起王妃。”
兩人說的什麽,暮蕓汐有些聽不清,如一團敗破的娃娃被扶了起來,裏流進了溫熱的,很苦,幾乎失去了吞咽的能力。
婁嬤嬤在耳邊歎氣道:“王妃,喝吧,喝下去傷口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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